就在這時,門口有人回稟:“榮親王求見。”

“快請!”皇帝忙站起身來。

“怎麼樣,阿音找到沒有?”皇帝看見穆雲霄進來,張口就問。

“臣有本奏!”

“愛卿,請講。”皇帝很著急。

“臣在路上抓住了匈奴國的軍師東方古,據東方古交待,皇后與匈奴王獨孤楓勾結,劫走了九公主。”穆雲霄連草稿都不打,直接讓猜想成為事實。他今天打定主意,敢無視他的警告,傷他心愛之人,皇后今天必須死!

“那阿音可曾救回?”皇帝先關心的白希音,他瞪了一眼皇后,內心憎惡之情加深。

“不曾,臣是在密道里抓到的那東方軍師,那密道通往城外官道,獨孤楓想必已經帶九公主回匈奴了,臣已派人前去追趕。稍後臣也去匯合。”先收拾了皇后再說。

皇帝聽說白希音沒有生命危險,心下稍安。

“什麼?通往城外!你是說皇宮的御花園的密道能通往官道?”皇帝回過神來,震驚到無以言表。

太子站在一旁,面色不安,眼神中透露出惶恐和擔憂。

上官清則面容嚴肅:皇宮密道通向城外,皇后這是膽子能上天了,今日不死也得扒成皮了。

一時間,御書房內氣氛緊張,皇帝坐在書桌後,面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威嚴和憤怒。他手指皇后,厲聲質問:“皇后,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可知罪?”

皇后抬起頭,不發一聲。

這時,穆雲霄從衣袖裡拿出一冊賬本,交於高公公:“這是天寶十五年,皇后、太子與國舅在江南賑災貪墨的銀子數額。這賬本上是每一筆錢的去處。朝廷當年撥款一百萬兩賑災,到江南災區只有不到十萬兩了,請皇上明鑑。”

皇帝聽了,非常痛心,低頭沉默不語。忽然起立,拿起茶杯朝太子扔去。

太子素來膽小,不敢躲,被潑了一頭一臉水。

“混蛋!什麼事可為,什麼事不可為,你是儲君,將來的一國之君,與災民爭食,你太子府那麼缺錢麼?”皇帝氣得直喘氣。

說完又坐下思考,廢儲非同小事,他很猶豫,得好好考慮一下。

“這是臣在與匈奴作戰時,截獲的太子與獨孤楓來往的書信。”穆雲霄看見皇上不言語了,立刻又呈了兩封信上去。

既然猶豫,就再補一刀,幫你決定!

皇帝急忙開啟信函,一字一行看去。

信裡寫太子如何安插了心腹在軍營,必要時如何聯絡,如何拖延運糧草,務必使穆雲霄戰敗。獨孤楓許諾,事成之後,助太子早日登位。

“他們沆瀣一氣,導致臣接連錯失戰機,以至於臣中了毒,把毒逼入雙腿,差點丟了性命,還是阿音來到京都後給治好的。”穆雲霄聲音似乎很悲痛,緩緩道出。

“糊塗啊!你究竟是有多想早日登上皇位啊?老老實實地等著,這皇位早晚不都是你的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皇帝怒喝太子,貪汙的事兒還沒說完,這又叛國。皇帝氣瘋,抓起桌上的一方硯臺就朝太子重重扔去,太子躲閃不及,額頭被砸傷,鮮血順著額角流下來。

皇后一看,慌忙抱住太子,用衣袖幫他捂住額頭,衝皇帝道:“要衝就衝我來,這些與太子無關,都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你這個毒婦。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做?朕待你們母子還不夠好麼?”皇帝雙目圓睜,氣得臉色發紫。

“好?哈哈哈……這些年你關心我們母子過嗎?不是在外寵幸花貴妃就是在宮寵幸蘭妃。太子六歲時生病,發燒了七天七夜,昏迷半月,性命眼看不保,你卻流連江南那個賤人那裡不肯回來!你有多少年沒去過臣妾的寢宮了?”皇后大聲傾訴,說著流下悲傷的淚水。

皇帝看得一愣,心似乎有些軟。

穆雲霄看看皇帝,又瞧瞧左右,最終把幾張紙展開放到皇帝的御桌上。

上官清心道:王爺,您這是準備了多少出乎人意的爆料啊?合著早就準備好了,單等這一擊啊?太可怕了!以後真不能得罪您呢。

遂輕輕挨近桌子,斜眼朝那紙上偷眼瞧去,只看了一眼,媽呀!這訊息,炸裂了!

皇后跟釋無塵大師還有一腿啊。啊?啊?這狗血的事情喲……

上官清瞬間感覺皇帝頭上離離原上草,春色鋪人間。嚇得趕緊離桌子遠遠,這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皇后這一次真得在劫難逃了。

於是,立刻對皇帝說:“臣還要去審訊一些人,容臣先告退!”

皇帝無力地擺擺手,上官清腳底似乎抹了油,趕緊出了御書房。

皇帝拿起紙張,只看了一眼,張著的嘴直哆嗦,手氣得直顫抖,然後狂抓桌去拿子上的東西。此時桌子上沒有可扔的東西了,轉身就拿起身後的一個古董朝皇后扔去。

“哐啷”一聲,皇后一躲,古董撞牆上了裂開了,順帶把皇后的髮髻也撞散了。

夏陽在旁瞧了一眼那個古董,有年頭了,挺值錢的,覺得很可惜:要不,您扔我呀?這個老值錢了。

皇后頓時披頭散髮,不明所以,看向皇帝。

皇帝把紙扔向皇后:“自已看!”

皇后慌忙拾起紙來,快速看了一眼:“臣妾沒有啊?都是榮親王他無中生有要害我啊?”

說著狠狠地朝穆雲霄瞪去。

“你為何要這麼做?”皇后對穆雲霄咬牙切齒道。

“為什麼?我無中生有?哈哈哈,皇后太高看自已了。於你,本王還不屑!”穆雲霄一晚上都在窩火,後悔自已心軟,顧忌太多,沒有早收拾皇后,讓阿音遭罪。

這時,門口有人通報,副統領郭卿有事啟奏。

皇帝感覺這時候腦子都炸了:“又有何事?”

郭卿進得書房,參拜行禮之後:“啟稟皇上,臣順著密道,發現密道的另一頭是城東的皇覺寺,密道口是那主持釋無塵大師的寢室!”

整個御書房頓時鴉雀無聲。

郭卿偷眼私下瞧瞧:我就說這訊息得炸裂吧?沒想到大家反應如此劇烈,受刺激了吧?被驚呆了吧?

“夏陽,派人即刻捉拿皇覺寺主持釋無塵,就地斬殺!”

“是!”夏陽領命而去。

“不要啊,皇上!”皇后這次沒有嘴硬,只苦苦哀求。

“不要?哼!朕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也被皇上逼的,您為了自已的皇位,婚前假意於我,騙得我父親的信任。我以為你是真心待我,把我娶進宮裡後,卻終日不見,偌大的宮殿與冷宮有何區別……”

“你身為一國之母,竟然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你讓朕如何面對天下百姓?”皇帝打斷了皇后的話,他的聲音更加嚴厲。

“說!你為何要害花貴妃和阿音,她們怎麼就得罪了你?”皇帝咆哮道。

“因為,那年你留在江南不回,不顧文兒的死活,我恨她!恨她!你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過,我怕以後若生出孩子會影響我母子的地位……”

“可是阿音是女孩,你為何還要害她?”

“我讓人畫了那賤人的畫像,這個小賤人跟她如此之像,我看見就恨!我必須讓她消失!”

“藥王谷裡的事兒也是你派人去做的嗎?”

“是!可是她們命大,一次次地竟逃過了,老天不幫我啊!啊!”

“愚蠢妒婦!蛇蠍心腸!”皇帝覺得可笑又可悲,就僅憑這些,就屢次殘害她們母女,這女人一開始就是個瘋子。

“母后!”太子此時對皇后搖搖頭,希望她不要再說下去,這樣只能更激怒皇帝。

皇后看到太子,泣不成聲,淚水從她的眼角流淌下來,她忽而似轉了性子,爬跪兩步到皇帝跟前。聲音顫抖著:“陛下,臣妾知罪,臣妾不該……臣妾一時糊塗!”此刻她知道害怕了。

皇帝冷冷地看著皇后:“哼!一時糊塗?你身為皇后,理應母儀天下,為後宮楷模,卻不知檢點,做出這等醜事,實在令朕失望。來人,先將皇后打入冷宮,一生不得出來。不是說你的宮殿如冷宮嗎?朕讓你嚐嚐真正的冷宮如何。”

皇后聽到這句話,臉色變得蒼白,她驚恐地看著皇帝,眼中充滿了絕望。兩個侍衛走上前來,將皇后拖出了御書房。皇后的尖叫聲在御書房上空迴盪,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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