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我想讓你坐上後位
果然不出梁晚憶所料,次日楚承稷依然來找了梁晚憶。
只是這次他還沒走到梁晚憶的廂房,便遇到了溫流。
“草民參見皇上。”
楚承稷沒有計較他沒有行大禮,而是語氣不善地問:“你怎麼在這?”
溫流無奈地笑了笑,“這話不應該是草民問皇上嗎?”
“朕自然是來找晚晚的。”
面對楚承稷尊貴的身份,溫流沒有露出膽怯。
“皇上,晚憶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子,您幾次三番地在她房前停留,這難免會壞了她的名聲。皇上您坐擁天下,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什麼偏偏要執著於一個普普通通的晚憶呢?”
楚承稷毫不避諱自已的心意,“晚晚她從來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旁的女子再好又如何,朕就是想要她。”
“要了她,然後呢?讓她成為紫禁城裡一個華麗的提線木偶嗎?”
楚承稷瞪向了溫流,面色不虞。
“溫流,你竟然敢同這般說話,你就不怕朕治你一個不敬之罪嗎?”
溫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原來的楚禾竟都是偽裝,現在的才是真實的他。
帝王之氣,不怒而威。
也正是如此,溫流確切地知道,如果梁晚憶跟了皇上,那梁晚憶就不是梁晚憶,她只會變成皇帝的附庸。
“皇上,您有妻有子……”
“那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我的妃子而已。”溫流的話還沒說完,楚承稷便打斷了他。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身後傳來梁晚憶不可置信的聲音。
楚承稷回頭看見了梁晚憶。
“晚晚。”楚承稷面露喜色,他走上前想要握住梁晚憶的肩膀。
但是梁晚憶後退幾步躲開了。
“我從前以為你行事光明磊落,至少是一個坦坦蕩蕩的君子。但我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薄情寡義。她既跟了你,一生榮辱便全寄於你身,沒想到你竟然只把她當一個侍妾來折辱。”
梁晚憶眼底的失望深深地刺痛了楚承稷。
“是,我承認我是薄情寡義,因為我對她們從來就沒動過情!”
楚承稷上前強硬地抱住了梁晚憶,埋在她的肩膀上動情地說:“晚晚,我是一個帝王啊。從小我學習的便是帝王之術,江山社稷最是重要,後宮也只是為了穩固前朝。
直到我遇見了你,晚晚,我的一切觀念都被推翻了。在愛人面前,江山或許沒有那麼重要,我只想和你長相守。”
梁晚憶冷笑了一聲,“那我若是讓你放棄皇位呢?”
不遠處的溫流皺了皺眉,晚憶實在是太過大膽了,竟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還沒等楚承稷回答,梁晚憶便篤定地說:“你不願意。”
楚承稷絲毫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回道:“晚晚,我的確不願意。”
“我並不貪戀權勢,但權勢是個好東西。我想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我想讓你坐上後位,我想讓你與我接受萬民的敬仰。所以皇位與我來說,不可或缺。”
“呵,真是冠冕堂皇。”梁晚憶冷笑了一聲。
楚承稷放開了她,握著她的手說:“晚晚,不要同我賭氣,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
梁晚憶頓了頓,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如果你很介意那些女子,我馬上就把後宮解散了。”楚承稷又說。
梁晚憶聞言搖了搖頭,“我並不打算嫁與你,所以那些女子同我沒有關係。
但我還是想為她們鳴不平,那些女子何其無辜,你利用她們平衡後宮和朝廷,卻轉頭就要把她們拋棄。”
雖然梁晚憶對京城不瞭解,但也知道女子清譽的重要性。
若是宮中的妃子被遣散出宮,那她們絕對不可能再二嫁,要麼找座宅子獨居,要麼常伴青燈古佛。
“更何況,妃子能遣散,那孩子呢?”
她和楚承稷之間有著跨不過的鴻溝。
“這些日子常聽人說京城中來的小皇子不得皇上歡心,小皇子水土不服都生病了,皇上卻一次都沒有去瞧過他。楚承稷,你覺得你這個父親做得稱職嗎?”
面對梁晚憶的質問,楚承稷卻沒有什麼愧疚之情。
“晚晚,與其說他是我的孩子,倒不如說他是天朝的皇子。”
梁晚憶疑惑地看向了他,似乎不理解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皇帝不能無後,朝臣逼我,天下萬民都注視著我,所以他只是天朝的皇子,並不是我所期待的孩子。”
梁晚憶不可置信地皺眉,楚承稷的話她實在是不敢苟同。
看見梁晚憶的神情,楚承稷接著說:“晚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生來便身份尊貴,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楚承稷這話給梁晚憶帶來了太大的衝擊,這和她的認知產生了巨大的偏差。
梁晚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推了推楚承稷想要轉身離開。
“隨便你怎麼想吧,反正你我之間絕無可能了。”
她現在急需冷靜。
梁晚憶轉身離開,楚承稷在身後說:“晚晚,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會遇見你,那我絕不會讓宮中的皇嗣誕生。”
梁晚憶的腳步頓了頓,但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梁晚憶的背影,楚承稷憂心地嘆了一口氣,他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回心轉意?
過了一會兒,楚承稷正準備離開之時,回頭卻對上了溫流的目光。
他怎麼還在這裡?
楚承稷剛剛光顧著和梁晚憶解釋,都忽略了溫流。
溫流走了過來,語氣平和地問:“皇上想讓晚憶當皇后?”
“自然。”楚承稷堅定地回答。
“皇上明知道朝中的大臣不會同意讓一個平民之女當皇后的,更何況,晚憶她自已也不願意。”
“朕自然會搞定朝中的大臣。”楚承稷顯然沒把那些大臣放在心上。
“至於晚晚……”楚承稷有些犯難。
“朕會努力說服她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做了皇后之後呢?然後任由著她在深宮之中漸漸枯萎嗎?”
“你什麼意思?”楚承稷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