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淨身出戶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張靈竹空靈的聲音在舞臺上響起。
嘈雜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雖然是清唱，但並不妨礙同學們認真傾聽。
張靈竹唱了一小段後，現場又熱鬧起來。
“太好聽了吧，這首歌不拿第一我不答應。”
“女神就是女神，愛了愛了。”
有幾個膽子大的男生甚至大聲喊著張靈竹的名字。
現場維持秩序的教導主任費了好大勁才壓制下來。
慢慢的，學生們把歌詞聽進去了。
等唱到“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時，有幾個女孩子溼了眼眶。
李賢在臺下看著眾人的反應，心道這下穩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哭。
他往前看去，坐在最前排的三個評委不時交流兩句，然後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一曲唱罷，張靈竹彎腰鞠了一躬。
臺下並沒有想象中熱烈的掌聲，現場非常安靜，連先前的嘈雜聲都消失了。
按照流程，她應該等著幾位評委老師的點評，然後打分。
但幾位老師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是直直地看著她。
這下張靈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李賢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玩砸了，不應該呀，剛才臺下反應還挺好的。
現場死一般的安靜了20秒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始鼓掌。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緊接著，場內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張靈竹緊繃的神經緩和下來，燦爛的笑容也出現在她的臉上。
她的目光越過眾人，和李賢的眼神交織在一起，盡顯溫柔。
...
“李先生，你還好吧！”
周幼安輕輕呼喚兩聲，將李賢從回憶中拉出來。
李賢用手揉揉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現在反應過來，只覺得張靈竹太噁心了。
他搞不懂，為什麼她星途一片璀璨，卻提出要和自己結婚呢。
李賢除了長得還行，學習還行，家世背景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但他並不覺得長相和學習成績能吸引到張靈竹，畢竟娛樂圈什麼帥哥找不到。
“罷了，只怪自己太單純。”
李賢非常自責，沒能早些認清枕邊睡著的是什麼貨色。
“周律師，這個財產分配的方案我就不簽字了，沒什麼意義。”
說完，李賢站起身和周幼安握握手，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周幼安望著李賢離開的落寞背影，突然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按說律師比較理智，兩人又是第一次見面。不至於會有這種情感，可就真真實實的出現了。
人的感情總是捉摸不透，誰又能說得好呢。
她搖搖頭，讓自己腦袋清醒，開始整理起桌上的資料。
“出門往右200米有個修鞋攤，你可以去看看。”
突然一個男聲在耳邊響起，抬頭一看，是李賢，他並沒有出去，而是走到半路停住了。
“原來他什麼都看到了，真是個壞人，不能當沒看到嗎，害自己當眾出醜。”
周幼安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用整理資料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李賢回到老房子裡，今天不想動，於是窩在沙發上。
婚後他以張靈竹為中心，主要工作是為她寫歌，當然，最後的詞曲作者都是張靈竹。
以前他並不在乎，因為是一家人，因為要維持住張靈竹創作歌手的人設。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傻，以為真心能換來真心。
這讓他想起一句話，以前沒覺得，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真他麼對。
“人和人的差別比人和狗都大。”
“叮鈴鈴！”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李賢拿過來，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李賢接起電話。
手機裡頭傳來一個御姐音，“你好，李先生，我是靈竹的經紀人，趙允卿。”
李賢一時沒反應過來，沉默，可怕的沉默。
經紀人不是律師，不會管離婚財產分割那點破事，他搞不清對方的來意。
“李先生，您在聽嗎？”
電話那頭的趙允卿又輕聲說道。
“你有什麼事嗎？”
現在聽到張靈竹的名字，李賢就有些莫名的煩躁，說話的語氣變得冷漠起來。
“我們想麻煩您繼續給靈竹寫歌，還是像原來那樣，價格可以給同行業…”
話還沒說完，李賢直接掛掉電話。
電話那頭，趙允卿苦笑一聲，這是她早就猜到的結果。
耐不住張靈竹一個勁的要求，她沒有辦法才打了這個電話。
對於兩人的事，她清楚的很。
張靈竹出道以來的二十四首歌，詞曲都是李賢寫的。
這些歌首首都是精品，首首都是爆款，業內卻沒有李賢這號人。
因為他連署名權都沒要，全部讓給了張靈竹，只為成全她創作歌手的人設。
作為經紀人，她現在都搞不清楚張靈竹到底要幹什麼。
據她所知，張靈竹可是坑了李賢一大把，把對方搞得近乎於淨身出戶。
“難道是想補償對方？那離婚的時候給對方多點錢不好嗎。”
趙允卿揉揉臉頰讓自己清醒下，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李賢也不知道張靈竹腦袋裡面想的什麼，被她狠狠坑了一把，想刀她的心都有，還指望給她寫歌。
錢是個好東西，但那又怎麼樣呢。就是張靈竹出再多錢，他也不會寫。
結婚以來，李賢一直沒有正式工作，張靈竹要他在家做她堅實的後盾，順便給她寫歌。
至於賺錢，張靈竹則拍胸脯保證一切有她，不用李賢操心。
就算這樣，李賢也沒有花張靈竹一分錢，骨子裡的驕傲讓他不願意花女人的錢。
李賢前世是京師大學堂的高材生，這一世也考到最好的京師大學讀文學。
平時他會寫一些短劇劇本和小說，用稿費來補貼家用。
和張靈竹結婚之前，前丈母孃王慧有一次買到爛尾樓，無處可去，還是他用稿費幫母女倆付了另一套房的首付，她們才安頓下來。
不過現在，李賢開始要為生活發愁了，剛才他查了下自己賬戶的餘額，只剩下三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