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風了
前段時間給張靈竹準備生日禮物，他的小金庫已經見了底。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雖然李賢不能說是舔狗，但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感情裡千萬不能付出全部，誰知道對面是人是鬼。
要說現在來錢最快的，應該是寫歌了。
給張靈竹寫第一首《最浪漫的事》以後，李賢開始學習樂理知識，現在扒一首歌的詞和曲，花不了半天時間。
自己腦子裡有前世那麼多歌，相當於守著一座寶庫，後面可以帶給他源源不斷的財富。
對他而言，錢夠用就好，但是這口氣必須爭一爭。
李賢下定決心要爭一口氣時，另一個人也要爭一口氣。
“我不信了，沒了張屠夫，我們還能吃帶毛豬。”
王慧怒氣衝衝地大聲嚷道。
剛才趙允卿把李賢拒絕給張靈竹寫歌的事告訴了她們。
王慧當場發了火，以前百依百順的一個人現在竟然給臉不要臉，讓她非常生氣。
”不就是我女兒外面有人了，不就是離婚了，不就是讓他淨身出戶，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這麼小氣。”
對這個前女婿，她有發不完的火。
王慧猙獰的表情讓趙允卿有些害怕，這個中年女人很讓人討厭，但因為是張靈竹的媽媽，所以大家都讓她幾分。
藝人的工作都是歸經紀人來安排，但王慧總是喜歡插手張靈竹的工作。
有好幾次活動，她都讓張靈竹故意遲到，來彰顯咖位。
現場對主辦方的各種挑刺那就更多了，以至於不時有張靈竹耍大牌的訊息傳出來。
最後公司都是花大力氣才把這些事壓下來。
可她依舊我行我素，有好幾個經紀人因為和王慧合不來，離職了。
張靈竹現在是華寧娛樂的搖錢樹，最大牌的歌手，過不了多久還會成為公司的老闆娘。
這讓王慧的氣焰更加囂張。
趙允卿性格溫和，不急躁，才能一直和張靈竹合作下去。
不過並不代表她能看得過去母女倆的行為，現在她已經萌生退意。
“找，給我找最大牌的作詞和作曲。”
王慧尖銳的聲音又在房間裡響起。
“他李賢一個軟飯男有什麼了不起。”
她忘了，李賢沒有花過她們一分錢，有的人總是選擇性記憶一些東西，也選擇性忘記一些東西。
趙允卿突然有些同情李賢。
李賢，李賢在幹嘛呢？
可能從壓抑的環境中解脫出來，他腦子裡一直盤旋著一段旋律。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
…
“不得真假 不做掙扎 不懼笑話…”
起風了，就讓他隨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李賢趕緊從沙發上坐起，開始扒這首歌的詞曲。
此時已是深秋，江城的天已經有了一絲寒意。
空氣中瀰漫著憂傷的氣息，像一杯苦澀的咖啡，讓人感到無盡的惆悵。
李賢心中卻熱情似火，有了目標，不再迷茫。
才用了不到三個小時，李賢便整理好了《起風了》的詞和曲。
不過，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在李賢面前。
歌是準備好了，可是該給誰呢？
以前他寫的歌都是直接給張靈竹，後續錄音的時候再給她提一點建議就行，和圈內人並沒有過接觸。
如今歌寫好了，卻不知道投給誰。
他嘗試在網上搜尋一些歌手和製作人的聯絡方式，按搜尋結果把歌發過去。
等了幾天，猶如泥牛入海，並沒有結果。
離開張靈竹自己真的一無是處？
李賢開始自我懷疑的時候，電話響起。
是張靈竹。
李賢毫不猶豫掛掉電話。
可對方很有耐心，在李賢掛掉十二次，張靈竹第十三次打過來的時候，終於接了起來。
“聽說你最近寫了新歌，怎麼不發給我？”
張靈竹聲音平淡，就好像和一位多年好友閒聊。
“你怎麼知道？”
張靈竹輕笑兩聲，開口說道：“你猜你的歌寫的不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回覆你？”
李賢隨即反應過來：“是你？”
想不到這個女人還要趕盡殺絕。
“怎麼樣，現在考慮下我的提議吧，錢不會虧待你的，如果你聽話，我的身子還可以給你。”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變得魅惑起來。
可李賢聽完，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回頭想想，這些年他犯過最大的錯誤就是喜歡上張靈竹。
到底是她隱藏得太好還是自己太蠢！
無奈，離開張屠夫只能吃帶毛豬不成？
李賢從牆上拿下吉他，很久沒彈了。
認真調好音，試著撥了一下，“噔”的聲音從指尖流出來，聲音對了。
吉他是他為了給張靈竹寫歌而學會的，生活中的一切好像都和張靈竹有關。
李賢用力揉揉臉，試著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東西趕走。
然後抱著吉他開始彈唱起來。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他的歌聲雖然不如專業歌手，甚至有個別地方破了音，但並不妨礙聲音裡的溫柔和深情，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情感和感染力。
“以愛之名，你還願意嗎…”
一曲唱罷，李賢又陷入沉思，腦子比較亂，一時也理不出頭緒。
“咚咚咚！”
門口的敲門聲將他從思緒中拉出來。
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家居服的男人，二十來歲的年紀，面無表情的看著李賢。
“你好，剛才是你在唱歌嗎？”
男人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了。”
不知不覺外面天已經黑了，可能是吵到了別人。
這個男人李賢見過幾次，是住在隔壁的鄰居，不過兩人並沒有交談過，城裡就是這樣，住了十年可能也不知道隔壁人家姓什麼。
“沒，沒打擾到我，剛才是你在唱歌嗎？”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向門內看了一眼。
“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這首歌很好聽，只是我沒聽過，是哪個冷門歌手唱的嗎？”
“過來是想找你要個歌名，我想到網上找出來再聽幾次。”
男人說出目的。
冷門歌手？
李賢大腦宕機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這是我寫的新歌，網上沒有的。”
男人一臉不可置信，上下打量著他。
“你好，我叫餘慶。”
然後伸出右手，和李賢握了一下。
“你好，我叫李賢。要不進來坐會兒？”
這句話客氣中帶著疏離，相當於趕客了。
他其實喜歡獨處，並不適應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哪知餘慶根本沒領會意思，直接從門裡擠了進來。
“這首歌你能再唱一遍嗎，剛才離得遠，沒聽清楚。”
李賢有些尷尬，這個餘慶好像是個自來熟，和他的性格恰恰相反。
看到李賢的表情，餘慶接著補充一句，“我是個博主，平時喜歡記錄下美好生活。”
“你唱的歌這麼好聽，當然要讓更多人聽到了。”
李賢一陣錯愕，不由得想起前世那些腦袋上長著攝像頭的男人。
不過真是想瞌睡就送過來一個枕頭，正好不知道怎麼把歌宣傳出去，網路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不相信張靈竹有能力控制網際網路。
“好！”
李賢拿起吉他，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坐姿。
“我可以錄下來發到網上嗎？”
餘慶已經拿起了手機，正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