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傑和範紅巖再一次中間截胡。就像當年在寧明城外,截胡寧明城的維持會漢奸去接應安南帶路黨給鬼子帶路的模式一樣,兇惡地問清原由後,手刀砍昏維持會漢奸,然後冒名頂替前去行事。

自從成立特種作戰大隊後,一直沒有爆出特別重大的對倭作戰成績,英範二人也是心急火燎。因此上級叫(是叫,不是命令)英範二人去無湖到黟山一線勘察一番。這一帶很複雜,倭軍、新四軍、國民黨軍三方相互“嘈雜喧囂”,因此也容易搞出些“故事”來。上級說了,“除了本軍外,你部可任意發揮……”

對新四軍也可“任意發揮”?“純粹是胡扯!啪!啪!”英武傑和範紅巖一致拍桌子。

所以他倆帶領一個作戰小組來到了鬼子控制的無湖城市裡踅摸踅摸。到了一個巷子口看到裡面人來人往,一打聽原來是一戶已離職多年的官家老太爺要榮歸故里,接老太爺班的小兒子要去護送。

來送行老太爺的真有不少人。幾十年的街坊,以及親朋好友,還有一些經常來往或者多年不見的舊時同事們……到後來還有幾個鬼子和第九專區專員公署的官家人也來湊熱鬧,惹得老太爺很不高興。

當下的國民政府的第九專區專員公署已分成兩半,一是繼續留在無湖城市裡與鬼子同流合汙,一是跑到南邊的依賴無湖城市而建立的小縣城的鄉下去了。所以老太爺見了第九專區專員公署的後輩同僚們真是唏噓不已,尤其是自已的小兒子也留在了無湖這邊的第九專區的專員公署裡為鬼子服務……老太爺心都碎了,所以他要回老家去,並指定叫小兒子去送他回老家,“咳,這是次脫離鬼子的機會,就看小兒子能不能狠下心來拋棄無湖這邊的家庭,忍受妻離子散了,”老太爺刀攪般地心痛。

這座城市雖叫無湖,但實際是千湖之城。並引出一溜河水,生出一個以此河為標誌的小縣城。這是一九四一年一月三日,長江下游南岸的地方。

一會兒功夫,作戰小組組長來彙報說:“一隊來此護送的便衣漢奸已被解決……”上次在寧明城外,是把用手刀剁暈乎的維持會漢奸塞進洞穴裡,因為寧明城外的洞穴多。而當下是在無湖城市,有湖,遍地都是湖水,稱作千湖之城,只得把那些用手刀剁暈乎的便衣漢奸們墜落湖中了。

倭偽漢奸一方與老太爺的小兒子早已聯絡好,要派人員參與“保護”,要一直護送到老家之地,說是太君的諄諄交待。一輛倭國豐田AA型轎車已停於巷子口的路旁,一個類似於管家樣的人物和老太爺的小兒子分左右兩邊攙扶著老太爺上了轎車,後邊一輛卡車上站著作戰小組打扮成的“護送的便衣特務”和跟隨管家來自老家的短打漢子們。按說護送根本不用外人,老家那邊什麼人都是現成的,可無湖的倭人們特別熱心,非要派人護送,這也是推脫不了的事情。作戰小組組長打扮成“護送的便衣特務”的領隊,坐在轎車的“左側”的(這是倭國車)副駕駛位置上,“出發!”大模大樣發出指令。後邊的那輛卡車跟隨著轎車,卡車司機左邊的位置(這也是倭國車)上坐著範紅巖和作戰小組副組長,英武傑站在卡車上。

到了那個以千湖之城引流河水而生出的、以此河為標誌的小縣城的城郊、張家村張氏宗祠旁,這是公認的國民政府一方的地界……

一位灰色鴨舌帽、灰色風衣、裡面是灰色西裝、腳上是灰色登山靴、唯獨一副紫水晶墨鏡掛在臉上的男人,大概在三十左右的年紀,走上前來。輕輕敲一下轎車前門副駕駛位置的玻璃,作戰小組組長扮演的角色出來,紫水晶墨鏡大模大樣坐進去,從搖下的車窗裡擺了一下手說:“出發!”隨即搖上車窗。

作戰小組組長與轎車裡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紫水晶墨鏡講的是徽州普通話,鼻音濃重。這是一位“大人物”,作戰小組組長清楚記得審問便衣特務頭目時,他戰戰兢兢說到這個半道等候的神秘人物時有些魂不守舍。

這位“大人物”還有一個隨從,不男不女,但長得比女人還女人,他或她叫開後面卡車上的作戰小組副組長位置的車門,叫他下去,他(她)上去。結果,作戰小組的正副組長都被“擠”到卡車上去了。仗著兩輛車的司機都是作戰小組的人,不然……

轎車從倭佔無湖來;紫水晶墨鏡從無湖引水生成的小縣城之城郊、即國民政府管轄之側上車;然後向西南奔向矛林鎮,半道上有人等候,像是羅裡鎮的人;記得紫水晶墨鏡下車一會兒與等候人閒聊幾句……

然後直下百公里到達湯頭鎮,然後向東南奔向“徽州府衙”。

這些地方“標誌性”極強,紫水晶墨鏡似乎都適應貼上,不是嗎?為何哪方都“認可”他呢?

最為蹊蹺的事情,到了“徽州府衙”之地後,紫水晶墨鏡和那個“比女人還女人”的人就立馬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英武傑和範紅巖又帶著作戰小組駕車奔向矛林鎮了,他倆總是覺得出此地有詐。

半道上等候紫水晶墨鏡的人是羅裡鎮的人嗎?還是矛林鎮的人?紫水晶墨鏡下車一會兒與等候人閒聊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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