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40年8月初,倭軍第五師團透過打劫,積累完支撐階段作戰的物資後,終於要實施打劫涼山的計劃了。涼山,在安南北部來說算一個聚寶盆了,以此為界,騎在山區與平原交接的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南來北往的物資儲備與轉運的集散地。殘缺的第5師團第21旅團自登陸作戰以來,已損失近五千人,經過多次補充,除了醫院躺著的之外,現還剩下千人左右,半數有傷病,只好併入第9旅團。屬於寧明南下的那一路。

這時,西廣政府駐寧明縣的通訊員,發現了有一股五千餘人的倭寇,正要經寧明縣南部的峙浪鄉進入安南國坪祿縣北部。

桂南地區早就沒有國軍省軍了,小諸葛的桂軍主力於1937年淞滬會戰爆發後就被老蔣調走了,估計大部已犧牲。剩餘留守部隊也到崑崙關打仗去了,估計所剩無幾了。國家到了危亡之際,所有不願投降的軍人都會挺身而出!無論中央軍還是地方軍。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西廣省政府方面聽到駐寧明縣專員的彙報後,省長急得抓耳撓腮,木有軍隊可調遣啊!實在不行,那就調走省府的警衛大隊吧!可當下的省政府還處於流亡狀態,危機四伏的日日夜夜,沒兵警衛也不行。省長大秘附耳道:不是還有個汛警大隊嗎,兩個月前因縣城淪陷撤退到邊境線的偏僻小鎮,或是深山老林了。

“汛警”,似乎只在華夏的桂粵滇三省存在,或是在安南北部山區還有耳聞,大多數人聽都沒聽說過,但它當時是很風光的一個特殊警種。看看大清國徵召汛警的條件就知一二:“要有一定的文化,熟悉國際慣例,精通法語,上過洋學堂;要有一定的戰鬥力,裝備大清國最新採購的步槍,要有一定的身材和顏值,不能在氣質上輸給法國兵。”

當時法方估計沒有“汛警”一詞,不然會出現洪水警察之說:Police des inondations。

設立汛警就要“對汛”:巡查國界、管理界碑、籤驗單照、處理邊民糾紛、維護邊境治安及出入境秩序等等。對汛工作語言是中文法文。法語的“對汛”為“Postes militaires doubles”。對汛不是兩個崗哨的事情,而是桂粵滇與法屬印支的“全邊對汛”——Contrôle complet des inondations。

譯員在翻譯法語檔案中,按照音譯的方式,將法文的“兵力相對駐防機關”譯作“全邊對汛”,估計法人在說“兵力相對駐防機關”時,說粵語、西廣方言或是滇省地方話的大清國譯員們卻聽出來像是說著“全邊對汛”這四個字的鄉音味道。政治意義更明顯了,汛是江河有季節性的漲水,而事件、戰鬥、戰爭的洪水可不能你漲我就跟著漲啊。時常溝通聯絡,共同應對天災人患,一方有大水不向對方洩洪,另一方看到鄰居遭災就要盡力支援過去……這都是“全邊”性質的“對汛”交往的深層次意思。

且說老拔走進汛警隊,很是風光無限。他老爹在波爾多有個木桶小酒莊,是一個老貴族賞賜他祖上的。法國資產階級鬧革命,整的貴族們不消停,生怕財產多了有人惦記。這塊小小地方,坡面和緩,陽光明媚,河水坡前流淌,沙礫沉積岩於地。從此,小日子舒舒服服,一個模子延續下來:出生,長大,種植葡萄,釀酒,結婚,生孩子,輪迴……待到老拔出世,才改變生活態度。老拔嗜煙嗜酒嗜賭,波爾多人文學院國際關係學科混了三年,喜歡拳擊散打射擊射箭,參加過健美先生選拔,顏值高緯度。進的汛警隊來,訓練成績極其斐然,訓練之外極度渙散。一邊為單位爭金奪銀,一邊為自己酗酒陶醉。

上級通知老拔參加華法對汛,討論共同應對倭寇進犯安南的事情,那邊來個潑皮少校,一身名牌。肥大的MA-1飛行夾克,估計能藏匿十個大肚蟈蟈葡萄酒瓶;短瘦的p44紅色軍褲,為的是顯露出女士喜愛的尼龍絲襪,外套個希柏詩戰壕風衣,還時不時擼一擼金屬扣袖子;勞力士生蠔防水錶烏蒙閃爍,不發光都對不起那個壽命短的袖子;Zippo打火機青翠欲滴哈兒叫,駱駝香菸皮助興提升有玄機,還有齁甜的可口可樂當做無事生非的時尚道具……

老拔從挎包裡摸出一隻醫務兵用白綠斑駁水壺,咕嚕一口小酒進了肚,對汛室裡瀰漫出品酒高手所說的“黑加侖、杉木、烤煙和香料的氣息。”

“靠!橡木桶的腐爛味!”潑皮少校抗議道。趕喝可口可樂灌腸。

老拔咕嚕嚕又喝進兩口,真是符合高手所評“酒體渾厚,單寧充足,濃郁和諧,有著令人難以捉摸的神韻。”

“靠!那個支那窮酸!收起你的二雷子,和老掉牙的掉漆水壺。”潑皮少校再次抗議,又是一遍可口可樂灌腸。老拔咕嚕嚕咕嚕嚕又喝四大口,扣蓋、擰緊、攥住水壺,走到潑皮面前,對著腦袋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水壺裡晃盪著多金液體。

潑皮少校不成植物人也得傻呆了。老拔被押走後,法軍一高階軍官勘察了現場,拿起白綠斑駁的醫務兵水壺,一股好於“木桐-羅斯柴爾德酒莊”的、超越了“路易十四葡萄酒”的、正大光明氣息,噴薄而生華,該出手時就出手!

注意:1,木桶與木桐不等價。2,醫務兵水壺要大於一般軍用水壺。例如某個時期的德軍水壺,一般水壺是~升,而醫務兵水壺則是~升。那麼,1940年的路易十四葡萄酒如何呢(木桐酒莊專為路易十四本人供酒,這酒叫路易十四葡萄酒。一直延續下來不變化。)?而木桶酒莊“模仿”的“路易十四葡萄酒”只能說是接了華夏地氣……

老拔被開除(自然,花了一筆,不然法軍上層不會罷休。老拔是坑爹的貨。)。老拔姓老名拔,總想對外拔份兒,而不是自以為是要做老大。

這次雙方對汛就應該鼓勵雙方共同對倭拔份,而不是法屬安南方強烈要求華夏軍民堵截倭寇南下,自己卻啥都不做。要華夏援助時法方最積極,把倭軍留在華夏地法方最友誼,掉個個是不可的。法方最害怕華夏玩禍水南移,似如當年桂府放走……那樣。

1940年西廣汛警阻擊倭軍進入安南的行為對不對呢?老拔說得好:我們不想利用阻止倭寇進入安南來討好法國,而是我們要為所有犧牲的烈士們報仇!要為千千萬萬死難的父老鄉親報仇!敵人在哪兒,我們就在哪兒!

一紙省府集結令下達:所有西廣邊務汛警,望你們立即行動起來!阻擊倭寇進犯安南!像保衛我們自己家鄉那樣保衛安南!不能讓倭寇奪走友好國家支援我們的作戰與生活物資!向龍州集結!向憑祥集結!向寧明峙浪鄉集結!堅決徹底地消滅倭寇!解放所有淪陷的土地!自由萬歲!

西廣汛警們立即響應!其中200多大雷縣汛警正向寧明跑來!

範紅巖和英武傑正在向峙浪鄉行動!耿直、趙大邦和李大國正在向峙浪鄉行動!

金銳、孤獨及所有華夏戰士正在向峙浪鄉行動!包括莫蓮蓮……

老拔早就賣掉羊城房產去購買克虜伯大炮了!當下正與喀秋莎火箭炮廠聯絡……第一門克虜伯大炮正在向峙浪鄉挺進!老拔根本沒有走,開除算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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