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月9日,戰至9月20日,汛警大隊先後犧牲34人,傷60餘人,擊傷倭軍150餘人,在其他抗倭組織及個人的大力協助下,有效打擊了第9旅團和第21旅團新編大隊的囂張氣焰,使其進入峙浪鄉區域後,不敢到沿途村落搶老百姓的財物。

此時,臨時拼湊的汛警大隊的剩餘人員與愛店村汛所警務人員已匯合在一起,這是最後一道關口了,抵擋不住也沒有辦法進行阻滯了。

金銳和孤獨帶著戰士和炮手們,從茶馬古道的北邊,正在追趕敵人。兩尊克虜伯大炮已裝填好炮彈,沿著自制的樹幹導軌,前拉後推,快捷省力了不少。而茶馬古道的南邊愛店汛所處,英武傑和範紅巖正與大夥構築工事掩體。沒有石頭與滾木助戰了,僅剩下少彈的槍支,砍豁的大刀,與熱血身軀,和堅定意志!

第九旅團長得知第21旅團新編大隊於雌雄山戰鬥後竟然消失了,他只好命令自己的部隊快速衝出邊境地帶。在八九式擲彈筒、九二式重機槍、九二式步兵炮等等重型武器的兇猛加持下,僅剩下的兩輛能動的坦克,89乙坦克和97式“奇哈”中型坦克,在步兵謹慎簇擁下大搖大擺地開過了愛店汛所的房子,前面就是華夏與安南的兩國界碑。

一匹戰馬從後面飛來,騎手上身吸附在馬背上,左右兩手各握一杆捆綁地結結實實的插棒式炸藥包,導火索在哧哧作響,當馬穿過兩輛坦克的縫隙時,騎手將炸藥包掛在了坦克油廂上的網格上。騎手是位大叔,穿的是倭軍一等兵軍裝。

“不要開槍!”當英武傑和範紅巖看到“鬼子騎手”雙手緊握炸藥包奔向兩坦克的縫隙時,齊聲大喝道!他倆看出“鬼子騎手”是位有故事的人,是位創造故事的人。果然如此,這位騎手放好炸藥包後,勒住馬頭轉身向後,造型獨特。

“呂倭人!”第九旅旅團長看清是他時,並不覺得突兀,因為與他對話時就感覺出這個人非常鎮靜自若,不會悄悄離去。

“華夏人!”已跟上來的北面克虜伯炮手從瞄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後,聯想起領頭臨終前掏出的那張相片和那句深情囑託……

也許是時間不夠用,也許是說啥話都是多餘,就這樣與兩輛坦克及乘員及坦克身旁的鬼子同歸於盡。同時,北面的兩門克虜伯大炮再次轟鳴,為“華夏人”送行。

真是無巧不成書,涼山倉庫裡淘來的兩尊克虜伯大炮恰好剛剛走出安南支馬汛所段的國門,正在走進華夏愛店汛所段的國門。邊境兩頭,此刻正是冰火兩重天。那邊安靜地瘮人,這邊打得熱火朝天。

安南支馬汛所當年與周圍法軍據點構成了小要塞,法軍據點就在557高地上。後來,軍事據點越來越多漸漸成了體系,支馬汛所變成了支馬公安屯,並與支馬、思密、顏塊、般聽、般欄的百戰民軍一起守衛戰鬥在540高地、468高地、557高地、412高地、481高地和402高地上……

華夏與安南邊界的正式勘定是在安南淪為法國殖民地之後完成的,之前的歷朝歷代裡,這條邊界到底是外界還是內界都是模糊不定的,甚至是不需要的。後來由低三下四的晚清政府與趾高氣昂的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政府之間完成了很不愉悅的劃定,還立了石碑為證。這項國家行為艱難持續了十年之久。期間,為防範法國的入侵,清政府僅在西廣沿邊就建築了67座炮臺、59座碉臺以及67座營壘。還根據雙方簽訂的章程,在邊界線過境通道之處還各自設立了便於聯絡的汛所,從而形成了“對汛”的交涉機關,法屬印度支那聯邦和大清帝國對汛的工作語言是法文和華夏文,對汛形式由當面對峙、公函往來,發展到遠端即刻交涉的轉型。

電力為先導的“德律風”颳了起來,一根根細細的線繩把許多杯子串了起來,風由這頭刮到那頭,再由那頭刮到這頭,杯子們被“德律風”刮的動盪起來。

第二次工業革命浪潮衝擊到大清帝國與法屬印支邊界的對汛機制中來。清廷大員主持架設了龍州一綠城一梧州一羊城約一千公里的電話電報線路的架設工作。原來需要二十天到達京城的“兩廣邊報”縮短為四至五天。粵、桂、滇與安南三段管理有了,全邊對汛督辦成立了。

根據章程,桂安段設七汛:華夏方的峙馬對法方的峙馬,華夏方的南關對法方的同登,華夏方的平而對法方的平而,華夏方的佈局對法方的那爛,華夏方的水口對法方的馱隆,華夏方的裡板對法方的裡板,華夏方的平孟對法方的朔江。二戰前安南使用漢字,故其中三路對汛是同名。大清與法屬印支各汛至少駐官兵30多名,各帶軍械,相當於當下的連級編制,大清方頭目是弁目管帶。後來出現了全邊對汛督辦之下的“一鎮鎖三關”。以平而關為中心設總督辦,在東西兩路各設一副督辦,分駐鎮南關與水口關。

當涼山淘來的克虜伯大炮一進入華夏邊界後,安南方的運送人員立馬就嘩啦啦潰散了,領頭的把相關手續文書交給了三位年輕後生,就撒丫子跑了,本來還打算逗倆小錢混頓小酒喝呢。

三位穿著第三共和國法軍軍裝的年輕後生,兩名長著華夏齊魯臉龐,一名是標準的法蘭西,雄赳赳地與克虜伯大炮一同走進華夏地界。然後,三人迅速行動起來,瞄準、裝彈,打一發慶祝回國,射二發回擊倭寇。早就忘記相關文書和手續的交接事宜了。至此,南北四門克虜伯兩代大炮,於華夏親切握手,一同熠熠生輝。兩頭似乎商量好,都是斜射,東北向西南,東南向西北,你轟完來我再轟,炸點在對方安全距離內,這是一輪;然後雙方另一門接續,西北向東南,西南向東北……直到炮彈打完。

其他武器裝備也沒有歇著,無論是擲彈筒,還是步槍、機槍、衝鋒槍、匣子槍、手槍,手榴彈、手雷,包括弓箭……直到彈藥打光箭矢射盡;最後是冷兵器博弈,乃至徒手對決。

真是殺紅了眼啊!不死不休!英武傑和範紅巖這次不再留手!在崑崙關上他倆既要照顧團副等官長的面子,也要預留人頭供給兄弟們立功受獎升職加薪。這回誰照顧誰呀,沒有隸屬關係,沒有立功受獎升職加薪一說,就剩下報仇雪恨!就剩下舒暢痛快!“弟兄們殺鴨——!”“同志們殺呀——!”英武傑和範紅巖手起刀落,刀刀不見血!太它乃乃地窩囊踹啦!太它馬馬地脖子細了!只見無數“肉球”滾落一地!叫鬼子們看看旅順口誅殺華夏百姓的雪恥之威!叫倭寇們嚐嚐金陵城屠戮華夏國民的復仇之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因果必報!

三位法軍軍裝的年輕後生,眼見得英武傑和範紅巖的驚愕風采,有樣學樣地拾起兩柄木棒和一把大刀狂掄起來!齊魯臉龐的兩位棒術還算是章法有度自成方圓,可那位法蘭西人拿著華夏大刀自然是舞不出法蘭西花劍的精妙技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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