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產,他竟不肯放過我……”

蕭棠兒的柳眉蹙了起來。

“別愣著了,棠兒,快,收拾東西,從後院走!”

蕭祿隱隱聽到自家前院似乎響起了喊嚷聲,更加焦急。

“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這就跟二哥走吧。”

蕭棠兒整了整衣服,走出了閨房。

蕭延果然已經在後院備好了一輛馬車。

從長安到臨淄,大多數時間都在趕路,真正在臨淄居住的時間,不過三五日。他們兄妹三人的重逢,也就是這三五日。

蕭棠兒不知道這一去何時才能與大哥蕭祿再相見,剛剛坐上馬車,眼淚就淌了出來……

“小妹,你坐穩了,二哥要趕快車了!”說著話,蕭延連打三個響鞭,馬車便在顛簸的土路上疾馳了起來。

“別跑,停下來!”

“蕭相國家的大小姐,我家洨侯想跟您聊聊!”

馬車行出去沒多遠,車後就傳來了喊嚷聲。

蕭棠兒撩開車簾偷偷看了兩眼,發現喊嚷的人似乎有些眼熟,猜想多半是曾經在長安街頭圍堵過她的呂家家丁。

“咱們跟呂產有什麼好聊的,真是笑話!”車轅上傳來了蕭延的嘲諷,同一時間馬車變得更加顛簸,看樣子他又加速了。

“啾啾!”

不知道過了多久,鳥鳴聲聲,空氣清新,馬車也沒剛才那麼顛簸了。蕭棠兒掀開車簾一角,看了看,發現她們已經出了城。

“小妹,二哥想來想去,咱們還是去燕地吧,天下所有藩王之中,呂產最怕的就是燕王父子,咱們去他們的地盤,就安全了。”

蕭延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邊在馬背上輕撫一邊說。

“燕地倒是可以去,可是,燕王父子還在長安吶。”

蕭棠兒接過蕭延的話題說,一想到天大地大,自己竟然被呂產逼迫的沒有容身之地,心中不禁一陣悲涼。

“他們已經在返回燕地的路上了。”蕭延說,解開腰間的皮革水壺,推進了車廂裡:“呂家人估計追不上了,你先喝口水。”

“多謝兄長。”蕭棠兒接過水壺,客氣了一句,好奇地問:“陛下不是想讓他們在京城多留幾日嗎,怎麼又肯放他們回去了?”

“趙丞相陳豨在代地反了,陛下為了平叛,不得已把他們放了回去。”蕭延解釋了一句,忽然笑了起來:“小妹,你知道嗎?燕王父子可真有意思,竟然路過三河時徵起了兵……”

“啊,我記得父親說過三河乃京城第二畿輔,是朝廷主要的兵源地,燕王父子怎麼敢和陛下爭兵源呢!”蕭棠兒吃驚不已。

蕭延笑著說:“事情雖然是這麼件事情,可是燕王父子給出的理由卻非常冠冕堂皇,他們聲稱要把趙、代兩地的流民全都暫時安置在燕國,以達到為陛下分憂的目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只要有盧棄那個傢伙在,什麼鬼點子想不出來?!”蕭棠兒嘀咕了一句,面龐不經意間飛起了紅暈。

“你說什麼?”蕭延沒聽清楚,回頭看向車廂,提高聲音問。

“我說既然如此,咱們就去燕地好了。”

蕭棠兒慌忙說,捧起皮革水壺喝起了水。

“對,燕地距離齊國不遠,咱們只要沿著這條官道一直向西北方向走,就能……”

“嗒嗒嗒!”

“蕭家兄妹休走!”

蕭延的話還沒說完,官道上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不好,怕是呂家人追上來了!”蕭延心中一緊,不敢有絲毫遲疑,趕忙打著響鞭驅趕起了馬兒。

隨後,馬車開始劇烈搖晃。蕭棠兒偷偷朝車後看了看,很快看到一隊身披盔甲,腰佩寶劍,手中握著弓箭的輕騎兵。

“為了追上我們,呂產竟然動用了齊國的軍隊!”蕭棠兒心中驚駭不已,隱隱感到再被追一會兒,他們兄妹似乎逃不掉了。

“我等也是替人辦事,並不想難為你們!”

“趕快將馬車停下來,不然我們就要放箭了!”

追趕著馬車的輕騎兵中間又有人喊嚷了起來。

“既是替人辦事,為何不能當作沒有追上我們,直接回去交差?”蕭延聽到那人的喊嚷,高聲回了一句。

“軍令如山,我等豈能糊弄!”

“蕭家公子,再不停車,我等真的要放箭了!”

“來呀,給本將張弓搭箭,射死拉車的馬!”

領頭的揮揮手,所有輕騎兵同時抽出羽箭,搭在了 弓弦上。

“那就要看看是你們的箭快,還是我的馬快了!”

蕭延並不是願意服輸的人,牙關一咬,把車趕得更快了。

“放箭!”

“嗖嗖嗖……”

領頭的見勸說不管用,直接下達了攻擊命令。眨眼間,無數羽箭像突然飛出來的蝗蟲一樣,不斷地往拉車的棗紅馬身上落。當然,蕭延身邊和他身後的馬車上也落了不少羽箭。

“呼呼!”

棗紅馬喘著粗氣,沒了命地往前跑。

在蕭延越來越快的驅策下,它已經使出了全力。現在又受到羽箭的騷擾和威脅,棗紅馬不僅緊張,而且慌亂……

“嗖嗖!”

兩隻羽箭同時射中棗紅馬左腿。

“咴咴……”

棗紅馬左腿一歪,嘶鳴一聲,撲倒在地。同一時間,馬車在慣性作用下,掠過棗紅馬的頭頂,飛向了路旁的懸崖。

“糟了,惹上大麻煩了!”

輕騎兵終於勒緊馬韁,停止射箭。

“無妨!”領頭的擺擺手,冷聲說:“人是洨侯讓咱們兄弟追的,馬車是他們自己不擅駕馭弄翻的,與兄弟們沒有任何關係。”

“走,回營!”

領頭的沉聲說,輕騎兵們望了望懸崖方向,調轉了馬頭。

懸崖下,半山腰的位置。

蕭棠兒摸了摸淌著血水的額頭,從殘破的車廂裡爬了出來。

“二哥,二哥你沒事吧?”

她強忍著劇痛,緊張地呼喚了起來。呂產要捉的人是她,與蕭延根本就沒有關係。要不是為了保護她,送她去燕地,他也不會遭到輕騎兵的追逐,更不可能墜落懸崖。

“二哥,都是小妹不好,小妹連累了你!”

喊著喊著,蕭棠兒的眼淚下來了。

然而,蕭延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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