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們一定搞錯了!”

呂福看到盧家父子,立刻用衣袖捂著臉,轉身就跑。

“錯不了,小義哥,抓住他!”

盧棄望著盧義說。

盧義點點頭,三兩個縱身,便把肥頭大耳的呂福拎回來了。

“小子,你看看本王是誰?”

盧綰走到呂福跟前歪著腦袋,笑咪咪地問。

“你誰呀,我不認識你,我只是個過路的,內史在這裡辦案,我來看熱鬧的!”呂福硬著頭皮說。

“那行,過路的是吧,小義哥,給我打這個過路的,本世子實在看他不順眼。”盧棄嘴角浮起笑,冷聲說。

“不用小義哥動手,我們來!”盧家家丁早就看呂福不順眼了,這時全部圍了上去,對著呂福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是說呂家已經將盧家踩在腳底下了嘛!”

“這怎麼說動手就動手,盧家父子不是都認出他了嗎?”

內史眾人頓時傻眼了。他們有些搞不清狀況,紛紛愣在了原地,誰也不敢輕易開口阻止盧家人施暴。

內史傻眼了,盧綰卻異常清醒。

看到自家人越揍越狠,他的笑容很快僵在了臉上。

“兒啊,他好歹也是呂家管家,咱們把他給揍了,不是沒事找事嘛,咱們偌大的宅子都能拱手讓人,這點氣還受不了?!”

盧綰撓撓頭,湊到盧棄跟前悄聲說。

“誰說他是呂家管家了,我們揍的只是一個多嘴的過路的。”盧棄冷哼了一聲,微眯起眼睛,憤憤地說:“這個呂福純屬自找倒黴,讓他吃點苦頭,是他活該如此……”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呂產那邊要是以此為由頭難為咱們,可就麻煩了。”盧綰聽著呂福的慘嚎,麵皮一陣抽搐,聲音壓到了最低:“說實話,咱家都露宿街頭了,爹實在是沒什麼好怕的了,爹就是覺得對不住你,現在還有帳篷住,萬一沒了這帳篷,這日次該怎麼過啊,你也說了,冬天馬上就來了,哎……要不然現在就讓他們停手,爹去給呂福塞點錢,賠個不是?”

“哈哈。”聽盧綰這麼說,盧棄忽然笑了:“爹,您知道嗎,今天若是呂產來了,孩兒也會讓人揍他的!”

“啊,這是為何?”盧綰眼中滿是驚詫。他之所以在做事之前習慣跟兒子商量一下,主要是盧棄從小心眼子就多。此時聽盧棄這麼說,他頓時反應過來,盧棄這是故意而為之啊。

“呂家人不吃虧,會到椒房殿搬弄是非嗎?”

盧棄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地問。

盧綰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就打殘他!不行,爹手也癢癢,爹要親自打殘他!”

丟下這句話,盧綰把外袍一撩,衝向了圍毆呂福的人群。

未央宮,椒房殿。

皇后呂雉斜靠在扶几上,望著穹頂上的彩繪,默然不語。

不遠處,坐在草蓆上的陳平偷偷看了呂雉兩眼,用不大的聲音說:“梁王膽小怕事,淮南王有勇無謀,這兩人均不足為懼,依臣之見,應當儘速解除長安城的封禁,將他們放回封國,如此一來,既可以打消諸王心中的猜疑,還可以安定封國民心。”

“是啊,長安城總不能這麼封下去啊。”

呂雉淡淡地說,目光仍舊停留在雕刻著龍鳳的彩繪上。

“楚王韓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趙王張耳、燕王臧荼、韓王信、長沙王吳芮,這是陛下為了表彰開漢功績,最初封賞的七個異姓王。”陳平稍稍猶豫了一下,提高了聲音:“如今楚王韓信已經被削去爵位,降為淮陰侯,楚地也被一分為二,淮東為荊,淮西為楚,荊王劉賈,楚王劉交,這兩人都是陛下的骨肉兄弟,楚地已然落入宗室手中……”

“趙王張耳、燕王臧荼、韓王信,這三者因為叛亂被削去王爵,實屬自己放棄封國,如今趙王是三皇子,燕王是陛下的故交,韓國,恐怕很快就不復存在了吧。”

“長沙王吳芮已經死去多年,繼任者其子吳臣,守成而已,臣和他也有過接觸,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樣的人,何患之有?”

分析完漢初七個異姓封國的現狀,陳平望著呂雉拱了拱手:“臣自幼習道,時常揣摩道之奧義,發現這道只在兩個字之中,那就是‘自然’,自然而然,有如溪流繞出山谷,奔向大海。”

“好一句自然而然,本宮問你彭祖活了多少歲?”

呂雉眉頭蹙起,目光轉向了陳平。

“彭祖乃出了名的長壽之人,臣聽聞,彭祖活了八百歲。”

陳平如實回答,揣測起呂雉為何會有如此一問。

“彭祖如此長壽,都有壽終正寢的一天,你覺得本宮和陛下能等多久呢?”呂雉在長案上拍了一下,厲聲大喝。

“這……臣該死,臣考慮不周!”

陳平趕忙下跪認錯。

呂雉搖著頭嘆息了一聲,神色稍稍緩和,語氣也沒剛才那麼嚴厲了:“軍師,天下始終是漢家的天下,你應該能看明白吧?”

“臣明白,只是凡事操之過急,恐怕反受其累。”

陳平面伏於地,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好,本宮問你,天下不定,百姓怎麼能安居樂業?”呂雉大聲質問,不等陳平回答,自顧自激動地說:“今天韓王信作亂,明日趙王、燕王作亂,這天下何時才能徹底安定?!天下不定,百姓就得繼續遭受戰亂之苦,這是你一個大漢軍師願意看到的?!”

“臣,臣明白陛下和皇后的苦心了。”

陳平明知呂雉野心勃勃,卻被她這幾句話駁的啞口無言。

“起來吧,本宮並不是和你置氣,而是一時義憤。”

呂雉胸脯微微起伏,瞟了瞟陳平,幽幽地說:“軍師剛才的分析確實沒錯,彭越、英布、吳臣這三家異姓王,確實不足為懼,真正讓本宮放心不下的始終是燕王,哼,燕王如果一直沒有什麼把柄,難道要讓燕地一直姓盧嗎?”

“燕王和陛下一同長大,感情深厚,雖不姓劉,卻跟宗室無異,娘娘就不要再逼迫他了吧。”

陳平很想把這句話話說出來,可是轉念一想,發覺這話只能刺激呂雉,並不能起到幫助燕王脫困的作用。

於是,便在從地上爬起來時,故意做出忽然想起來的樣子,望著呂雉說:“娘娘難道不知道燕王已經露宿街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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