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

盧綰徹底驚呆了,轉過頭問:“給他,咱爺倆住哪裡?”

“長安城這麼大,會沒咱爺倆住的地方?”盧棄反問,笑著看向了呂產:“洨侯能看上我們盧家老宅,那是我們父子的造化,從此刻起,盧家老宅就是您的了,盧家上下會盡快搬走的。”

“盧棄,你真捨得?”

呂產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

盧棄的突然出現讓他感到很意外,盧棄沒有絲毫猶豫就替盧綰做了主,把盧家老宅讓給他,更讓他感到意外。

另外,整件事情也太容易了吧,讓他全然沒了勝利者的快感,反而感覺像猝不及防吃了只蒼蠅一樣,既意外又噁心。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不就是一處宅院嘛。”

盧棄笑著說,望著盧綰伸出了右手:“爹,飯也吃不成了,咱們還是回家收拾東西,給洨侯騰地方吧。”

“那可是你老子我跟著陛下入長安時,費盡心思弄到的好地方。”盧綰望著盧棄,一臉的不甘心:“你就這麼送人了?”

“再好的宅子也是身外之物,爹你想開點。”

盧棄索性抓住盧綰的手腕,把他強行拉出了洨侯府的大廳。

“這對父子是不是有毛病?”

管家呂福望著盧家父子離去的身影,喃喃地說。

“就是啊,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巧取豪奪……”

呂產跟著感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三兩句話就把自家宅院送給本侯了,本侯還怎麼找他們的麻煩?!”

“您要是不找他們的麻煩,娘娘那邊可就要找您的麻煩了。”

呂福用不大的聲音說。

聽到這話,呂產的身子頓時蔫了下去。

過了半天,他指著呂福大喊:“你平時不是主意挺多的嘛,趕緊想,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找他們的麻煩!”

“喏!小人這就想。”

呂福乾笑兩聲,一對老鼠眼珠子,轉了起來。

長安街道上。

盧綰和盧棄各自牽著馬走在最前面,原先跟他一同大張旗鼓來洨侯府的依仗,全部灰溜溜地跟在他們父子後面。

與此同時,街道兩旁由於他們父子經過,跪滿了行人。

“兒啊,你剛才也太魯莽了。”盧綰看了看跪在街邊的行人,腰桿子不由自主的硬了許多,壓低聲音說:“咱們老盧家雖說不如呂家得勢,可也算朝中新貴,想當年我和你皇帝大爺……”

“爹,孩兒並沒有魯莽。”

盧棄打斷了盧綰,意味深長地說:“孩兒之所以毫不猶豫就答應把咱家老宅讓給呂家人,正是因為您和我皇帝大爺關係親近。”

聽到這話,盧綰頓時愣住了。

“您別忘了,從咱們離開薊城開始,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咱們,您說咱們被人逼的露宿街頭,會沒人看到嗎?哼!”

盧棄看了看盧綰,冷哼一聲,繼續說:“說得更直白一點,他呂產強逼著咱們父子離開老宅這步棋,絕對是走錯了,只要咱們父子往長安街頭一露宿……”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不用另尋住處了,直接,就……”盧綰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露宿街頭?”

“沒錯!”盧棄點點頭,很認真地說:“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咱們若是不把事情做絕了,根本沒法迎來轉機的,另外……”

話到緊要處,盧棄附在盧綰耳朵上嘀咕了起來。

盧綰聽完哈哈大笑,臉上的愁容很快消失不見了。

“兒啊,你真是父王的及時雨啊!”

盧綰拍了拍盧棄的肩膀,一臉的自豪。

看到盧綰終於被自己說服,盧棄暗暗舒了一口氣。

盧棄招待完夏侯嬰的小舅子王奔,返回盧家老宅,急匆匆趕往盧綰書房,想給盧綰彙報事情辦理情況,卻聽說他被呂產請去吃飯,頓時湧起不祥的預感。考慮到事情緊急,他立刻除去偽裝,騎著大白馬,快馬加鞭,強行衝進了洨侯府。

幸運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出現了,並且幫助盧綰做了最明智的選擇。否則,面對呂產的強取豪奪,盧綰一定會暴怒,誰也無法預料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會做出怎麼樣的錯事。到時候呂家人以此為由頭,全力打壓,盧家也就走到頭了……

相國府。

蕭何正在後院的菜畦中,用鎬頭翻著土。蕭棠兒手端托盤,把水壺、茶杯,以及一小碟點心送到了地頭。

“爹爹稍歇片刻,當心累著了。”

蕭棠兒把托盤往石桌上一放,望著蕭何剛剛翻過的菜地,嘴角浮起了笑意:“爹爹,您這農活幹得越來越像樣了!”

“是嘛,看來為父辭官之後,未必會餓死。”

蕭何笑著說,扛著鎬頭走到了地頭。

聽他這麼說,蕭棠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爹爹胡說什麼呢,您可是大漢相國,陛下最為依仗的人,您若是辭官了,這大漢天下,誰來幫陛下治理呢?”蕭棠兒激動地說。

“女兒啊,且不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單是陛下手底下的謀士可不止為父一個啊,你看看當朝陳平軍師,齊相曹參,將軍周勃……他們哪一個的智謀和才幹不如為父啊?”

蕭何笑著說,像個在田間休息的農夫一樣,放下鎬頭,把外袍下襬往腰間一挽,胡亂坐在大石上,喝起了茶水。

“可您畢竟是漢相,別人無法替代!”

蕭棠兒雖然明白了蕭何話裡的意思,卻仍舊很激動。當然,她此時激動,更多的是為蕭何這位大漢功臣感到不公平。

“棠兒啊,你真糊塗,天底下就沒有無法替代的人!”

蕭何稍稍提高聲音,馬上又語氣柔和地說:“別說我了,說說你今天陪魯元公主偷偷溜出宮,都遇到哪些奇事了?”

“哎……”

蕭棠兒撇著嘴嘆息了一聲,隨後,側著身子,歪著腦袋往蕭何對面一坐,這才幽幽地說:“我們遇到燕王世子了,他和他的僕人是喬裝之後才出門的……”

蕭棠兒講完今天遇到的、看到的那些事情,蕭何琢磨了一下,感慨著說:“如此說來,燕王並不打算坐以待斃啊。”

“爹,您的意思是說,他,他們,燕王家有危險嗎?”

蕭棠兒聽出蕭何話裡的意思,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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