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回來了!”

盧棄剛剛走回盧家老宅,兒子盧棄就叫了他一聲。

聽到這聲叫,盧綰本能的心中一驚,一張老臉瞬間紅了。

“哎,回來了,那什麼,今天陳平沒來?”

盧綰慌忙擠出笑,胡亂問了一句。

“陳先生今日與梁王有約,不來授課。”

盧棄回答,想了想問:“爹,你有心事?”

“爹哪有心事啊,還不是讓你樊叔父家的嬸子給吵的啊。”盧綰趕忙否認,激動地說:“那女人絕對是我大漢一等一的潑婦!”

“如此說來,爹你在樊家碰了一鼻子灰?”

盧棄笑著問,心中雖然還有疑惑,卻不往下問了。

“哎……你樊叔父當年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娶這樣一個女人,兒啊,一定要吸取他的教訓,找個性格溫柔的,聽話的。”

盧綰搖頭嘆息的同時,叮囑了一句。

盧棄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蕭棠兒那張俏麗的面龐,不自覺地想:“她的性格算溫柔的嗎?”

“兒啊,有事沒有?”盧綰突然在盧棄肩頭拍了一下,表情嚴肅地說:“沒事的話,咱倆聊聊,為父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長風客棧,梁王彭越的臨時住處。

陳平單人獨行,拎著一條鹹魚,剛剛出現在客棧外,體格高大,外形粗獷的彭越立刻迎了上去。

“軍師大駕光臨,快請!”彭越掃了鹹魚一眼,權當沒看見,抬手攬著陳平的後背,熱情地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梁王在上,請受臣下一拜!”

陳平身子一矮,跪在地上給彭越磕了個頭。

見到陳平給他磕頭,彭越的表情頓時不自然了。陳平單人獨行,又穿著便服,就說明他來見彭越,純屬私人走動。可是,他一見面就磕頭,又說明他是因為公事才來長風客棧的。彭越多少有些迷糊了,不自覺地又看了看彭越手裡的鹹魚。

“哎呀,軍師何必如此客氣呢,你我同殿為臣,不必分得這麼清!”彭越趕忙蹲下身子攙扶陳平。說實話,在那一刻,要不是顧及自己梁王的身份,他真想給陳平回個禮,磕個頭。

彭越雖然貴為梁王,可梁國國都畢竟在距離長安千里之外的定陶。人常說山高皇帝遠。彭越要是還待在定陶,自己的王宮裡,這話絕對是句好話。因為皇帝越遠越沒人干涉他,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梁王當的那絕對是實實在在。

可是,如今十二座城門一封,天下外姓藩王全部被困在了長安城裡,彭越再琢磨“山高皇帝遠”,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遠了,感情就淡薄了,出了事,要想打感情牌,基本上不可能了。相反,陳平這些在長安當京官的,日日都能見到皇帝。腦袋上雖然沒有王爺這頂帽子,跟皇帝的感情卻很深。

“法律不外乎人情……”彭越在心中忍不住感慨,對陳平心生羨慕的同時,恨不得立刻就和他建立很深的交情,把這個張良之後,劉邦身邊僅存的謀士,當成自己在長安的靠山。

“君是君,臣是臣,王爺到什麼時候都是王爺,梁王受臣下這一拜,是理所應當的。”陳平恭恭敬敬地說,在彭越攙扶下站定了身子:“臣下今日來也沒別的事,只是想和梁王閒聊幾句。”

“閒聊好,閒聊好啊,孤王這幾日正愁沒人聊天呢,軍師快請,你我二人就在這長風客棧好好的聊一聊。”

彭越再次攬住陳平的後背,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隨後,兩人同時走進客棧,坐在了二樓臨窗的位置。

“臣下曾在古書中讀到‘水決復入為氾’,想來汜水一定是個水流回環,風景優美的地方。”

陳平把鹹魚往桌邊一放,漫不經心地開始了今日的談話。

“是啊,風景確實不錯,不過,再好的支流總歸是要流到大河裡的。”彭越看了看鹹魚,琢磨不透陳平的意思,便拿起茶壺,邊往陳平的陶杯裡倒茶水,邊稍有心機地回了這麼一句。

“梁王果真是蓋世豪傑,看事非常通透。”陳平碰了碰茶杯,目光落到了鹹魚上:“這汜水不光風景好,還是個龍興之地……”

“龍興之地!”彭越的心頓時一沉,正準備給自己倒茶水,卻停了下來:“軍師的意思是?”

“梁王啊,你的記性大不如從前啦。”

陳平笑了笑,目光上揚,落到了彭越臉上:“我大漢五年二月初二那天,陛下不就在定陶的汜水之陽登基的嗎?”

“對對對,哎呀,你看孤王這腦子,真是不中用了!”彭越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恍然大悟又充滿自責的表情。

“人總有衰老的一天,腦子糊塗點實在太正常了。”陳平笑容不減,看著彭越給自己杯子裡倒了茶水,繼續說:“臣下記得梁王您年輕時曾以打魚為業,在那鉅野的湖澤中好不逍遙快活。”

“是啊,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瞞軍師,孤王如今午夜夢迴,還經常記起當時的情形呢。”彭越感慨萬千地說,卻弄不清楚陳平為何要提到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臣下若是那鉅野湖澤中的魚兒,一定會問問梁王,您能想到一個打魚的漢子,會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嗎?”陳平似笑非笑,望著桌邊的鹹魚,表情多少嚴肅了一些:“梁王,這條鹹魚是臣下專門託人從鉅野帶回來的,特意奉送於您,希望您不嫌寒酸。”

盧家老宅。

盧綰拐彎抹角地胡扯了半天,終於說到了主題上:“兒啊,咱不能在長安城裡等死啊。”

“這個自然,我相信爹你向呂產低頭,也是為了這個目的。”盧棄點點頭,壓低聲音說:“我猜軍師陳平來咱家並非只是為了教我禮法,而是來探爹你的虛實的。”

“這點爹明白,咱們小心應付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咱也得做些準備吧,萬一,爹只說萬一啊,萬一要是爹栽了跟頭,你也得有法子返回燕地啊。”盧綰摸著下巴,表情複雜地說。

“可是咱們能有什麼法子呢?現在長安封城,城裡城外斷絕了聯絡……等等,爹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有和城外取得聯絡的法子?”盧棄突然反應了過來,瞬間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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