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說,這是燕王的授意。”

劉邦的目光從曹參臉上快速掠過,揹著手看向了別處。

“此事若牽連到燕王,那可就……陛下,您想過沒有,這訊息很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放出來的,為的就是離間您和燕王的關係,從而,讓我們漢軍相處掣肘,無法合力平定代地的叛亂。”

曹參思索了片刻,表情嚴肅地說。

“是啊,朕也想到了這層意思。”

劉邦點點頭,嘆息了一聲說:“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若是燕王真有別的想法,朕也得為了大漢基業考慮,早做打算。”

“臣明白了,臣這就調查清楚這事,給陛下一個交代。”

曹參拱拱手,把承載著密信的竹片還給了劉邦。

燕國,薊城。

盧綰正在和都尉曹丘商議燕國的防務,主簿塗乙忽然笑呵呵地出現在了偏廳門外。“大王,小人都說了您在商議要事,可他還是硬闖了進來!”盧義在塗乙身後解釋。他確實想攔住塗乙,卻攔不住。

“忙你的去吧,不用管了。”盧綰衝著盧義擺了擺手,這才看著塗乙問:“塗主簿突然來訪,莫非軍中出了要緊的事?”

“這個,這個……”

塗乙瞟了瞟曹丘,一雙綠豆眼滴溜溜轉,就是不肯說。

盧綰無奈只好衝著曹丘努了努嘴。曹丘會意,搖搖頭,擦著塗乙的肩膀頭走出了偏廳。等到曹丘徹底走遠後,塗乙這才笑著走進了偏廳。“大王,有些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塗乙隨手把偏廳的門給關上了。“喂,有屁快放,本王還忙著呢!”看到塗乙又要去關窗戶,盧綰立刻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塗乙這才老老實實站在了原地。

“大王,曼丘臣給咱們送禮來了。”

盯著盧綰看了幾眼後,塗乙神秘兮兮地說。

“送禮?這不年不節的,送的什麼禮!”盧綰故意如此說。

曼丘臣能來送禮,那就說明陳豨又想拉攏他了。

“誰說不是啊,可是,那傢伙就是要給咱送禮,臣下攔都攔不住,您說有意思不?呵呵。”塗乙笑了笑,目光落在了盧綰臉上。

在他看來盧綰也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一點就透。現在他已經把事情挑明瞭,無論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盧綰的態度。

“他現在人在哪裡呢?”盧綰眯了眯眼睛問。

“大王是想將這叛亂首腦獻給陛下嗎?”塗乙自作聰明地問。

“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別那麼多廢話!”盧綰瞪了塗乙一眼。

“要不然臣下先讓人把東西抬進來吧。”

塗乙意味深長地說。

“抬進來……”

盧綰本想拒絕的,可是看到塗乙那對小眼珠子幽幽泛著光,便明白他話裡有話,於是,改口說:“也行,看看東西好壞再說了。”

“大王果然英明神武!”

塗乙笑著拱拱手,轉身走出了偏廳。

功夫不大,二三十號人抬著十幾口大箱子,走進了偏廳。

“無關人等全下去吧。”看著箱子擺好後,塗乙吩咐了一句。

隨後,那二三十號人只留下一個,其他的人全部離開了。

“這是何意?”盧綰望著留下那人問。這人低著頭,弓著腰,戴著一頂大斗笠,腳蹬一雙爛草鞋,穿著僕役們常穿的粗布衣裳。盧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也沒瞧出有什麼特別的。

“總得留下個人伺候咱們吧。”

塗乙笑著說,把偏廳的門又給關上了。

“大王,是臣下啊。”

不等盧綰再說什麼,站在大箱子中間那人抬手把斗笠摘了下來。

竟是代地叛將曼丘臣。

“你好大的膽子!”盧綰指著曼丘臣說。他雖然猜到塗乙很可能會把曼丘臣帶到他身邊來。可是,真正見到曼丘臣,他還是反應很大。

當然了,除了化妝成僕役,塗乙還可以把曼丘臣裝進眼前這十幾口大箱子中的某口中。因此,對於曼丘臣的突然現身,盧綰還是有些震驚的。畢竟,曼丘臣已經在他身邊站了半天了,他都沒認出來。

“臣下也是迫不得已才以身犯險的。”曼丘臣苦著臉,巴巴地望著盧綰說:“燕王若是還記得當初臣下遭到脅迫的事情,就應該明白臣下並非只為代國做事,臣下也是燕王您的臣子啊!”

什麼叫“當初臣下遭到脅迫的事情”?不就是當初曼丘臣著了盧棄的道,惹上了調戲盧綰十夫人的事。不過,當著盧綰的面,他不好意思把事情直接挑明,只能如此含含糊糊暗示一下。主要是想說這段時日,他雖然遭到了盧棄等人的脅迫,卻也為燕國傳遞了不少訊息。

“你他孃的若是老子的臣子,老子豈不是也在謀反嗎?!”盧綰瞪了曼丘臣一眼,沒好氣地說:“這回來到底啥意思,直接說吧。”他當然清楚曼丘臣在說什麼,可是,此時他根本沒必要領曼丘臣的人情。

“是,是。”曼丘臣唯唯諾諾地拱拱手,小心翼翼地瞟了瞟盧綰說:“代王想和燕王一同逐鹿天下,前提是燕王需要幫點小忙。”

“小忙,幫什麼忙?”盧綰冷聲問。這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

“塗大人,麻煩您了。”

曼丘臣沒有著急回答盧綰的問話,而是看了看塗乙。

塗乙點點頭,幫著他把那十幾口大箱子全部開啟了。

一時間珠光寶氣同時迸射,偌大一間偏殿,瞬間亮了數倍。

“略備薄禮,不成敬意,請燕王笑納。”

曼丘臣笑了笑,這才向前走了兩步,湊到盧綰跟前,悄聲說:“代王希望燕王在燕地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搞些小動作,這樣代王就能抽身請來匈奴援軍,一舉擊潰漢軍。”

“原來是想讓老子幫你們拖漢軍的後腿啊,哼,你覺得本王會蠢到為了幾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金銀珠寶,去幫一夥註定要失敗的人嗎?!”盧綰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了曼丘臣。其實,他拒絕曼丘臣的真實原因並不是他說的那樣,而是覺得此時正是大宰陳豨一筆的時候,不能僅僅因為十幾箱金銀珠寶,就放棄了更多好處。

“燕王幫代王就是在幫您自已啊,難道大王不知道張勝在匈奴與臧衍勾結的事,已經傳到皇帝耳朵裡了嗎?”曼丘臣忽然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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