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曼丘臣這麼說,盧綰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他之所以安排張勝一同出使,除了張勝為人穩重,足智多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張勝作為他的心腹,可以幫他做些秘事。

如今秘事有沒有做成不知道,張勝的行蹤卻洩露了。

“曼丘臣,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是再放這些爛訊息,當心我盧綰翻臉不認人!”盧綰眼皮一翻,衝著曼丘臣厲聲大喝。

張勝行蹤洩露的事情有沒有被劉邦知道,還需要核實。不過,在此之前,盧綰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遭到了曼丘臣的威脅。此外,如果曼丘臣只是試探他的話,盧綰態度堅決一些,也會讓他試探失敗。

曼丘臣眼見沒有威脅到盧綰,趕忙辯解說:“這訊息怎麼可能是我們放出來的呢?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打聽,燕王,我曼丘臣……”

“帶上你的東西,趕緊滾,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了!”盧綰指著偏殿的門說,態度非常堅決。他現在急於核實曼丘臣說的,已經懶得和他周旋了。另外,事情若是真的傳到了劉邦耳朵裡,盧綰也不打算坐以待斃,他必須儘快拿出應對的法子,哪有閒工夫在這裡浪費。

然而,說服盧綰,和燕國重新結盟,卻是曼丘臣在代國翻身的唯一機會。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情急之下,曼丘臣慌忙用眼睛懇求塗乙。塗乙得了不少好處,才帶他來見盧綰的,眼下到了塗乙該幫忙的時候了。

被曼丘臣拿眼睛懇求的時間一長,塗乙實在扛不住了,便看了看盧綰,小心翼翼地說:“大王,曼丘臣來一趟也不容易,您看……”

“別他媽廢話了,曼丘臣再不走,本王立刻喊人,連你一同打出去!”盧棄陰沉著臉,怒氣衝衝地吼叫。

塗乙被嚇得渾身一陣哆嗦,什麼也不敢再說了。實在沒有辦法,這兩人才把那些挑夫喊回來,把十幾口箱子金銀珠寶抬出了燕王府。

“小義,事情萬分緊急,你現在必須儘快趕往匈奴,去見小棄一面,告訴他不能再在匈奴待下去了,無論找什麼理由都成,總之,立刻返回燕地。”塗乙和曼丘臣剛走,盧綰就把盧義叫進了偏廳。不管事情後續如何發展,當務之急,一定要讓盧棄回到自已身邊來。

“大王放心,小人一定把世子平安帶回來。”盧義立刻拱手說。他雖然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明白盧綰為何安排他去匈奴。

就這樣,盧義揹著星追劍,頂風冒雪朝著塞外進發了。

“來人,去把丁浪叫來,本王找他有急事!”

打發走盧義,盧綰又讓人去找幕僚丁浪。這丁浪別的本事沒有,卻最會搞關係,套取情報。盧綰讓人找他,是想讓他去邯鄲打探訊息,看看劉邦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張勝在匈奴密會臧衍的事。

“啟稟大王,府門外來了一個人,他自稱是齊相國曹參。”

丁浪還沒來,僕人卻彙報說曹參來了。

猛然間聽到曹參來訪,盧棄瞬間就想到了劉邦。曹參也是沛縣人,當年在蕭何手底下當管理監獄的小官。蕭何器重劉邦,總是跟劉邦泡到一起,曹參便時常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一來二去,他也成了劉邦的早期追隨者之一。這曹參到底是當過官的人,城府跟蕭何不相上下。好多時候,劉邦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找的都是他。

如今漢軍在代地正如火如荼地收服著城池,曹參又是個愛搶功勞的,正常情況下,他應該在代地拼命,卻莫名其妙地來到了燕國。

盧綰只是稍稍想了想,便猜到曹參一定是受了劉邦的差遣。

劉邦突然派人來燕國,能為了什麼事呢?

盧綰再一琢磨,頓時緊張起來:“難不成曼丘臣說的都是真的?”

“快,請齊相國進來,不,還是本王自已去迎接他吧!”

心中有了懼怕,盧綰對待曹參的態度立刻恭敬起來。

匈奴王庭,月牙客棧裡。

從匈奴王牙帳返回來後,盧棄、張勝等使團骨幹聚集到了一起。

“真是嚇死臣下了,有好幾回臣下真的以為世子要……哎,本次出使著實不容易啊,好在匈奴王被世子的氣勢給震懾住了,答應和我們談和親事宜。”使團書記官賈陌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仍舊後怕。

“誰說不是啊,從咱們被匈奴人包圍開始,我就抱著必死的心了,沒想到世子不僅口才好,應變能力也是一流,咱們竟化險為夷,成功完成使命!”使團衛隊長張鳳激動地說,真有劫後餘生之感。

“雖說這次僥倖完成了使命,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別再發生了。”張勝的表情很複雜,看了看盧棄,繼續說:“漢匈關係起起伏伏,不是你一次出使就可以一勞永逸的,而你的生命卻只有……”

“張叔,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情想問你。”張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盧棄打斷了。隨後,兩人走出了客房,來到了客棧院子裡。

“你大概不是第一次來匈奴吧?”

盧棄開門見山,直接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聽到盧棄的問話,張勝下意識看了他一眼,然後,照實說:“是,北邊這個王庭,我確實第一次來,不過,以前南邊那個王庭,就是如今的頭曼城,我倒是經常去,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盧棄又問:“那你和臧衍……”

“臣下沒有騙您,以前我們只有書信往來,這次算是初次見面。”

張勝依舊沒有隱瞞,不過,他猶豫一下說:“世子大概也看出來了,燕王派我隨您出使,除了保護您,還有別的差事。”

“我父王也想走陳豨的老路?”盧棄直接問。

“就像這草原戈壁一樣,有些人能走通,有些人卻渴死餓死凍死在了半路上,根本到不了匈奴王庭。”張勝看著盧棄,異常坦誠地說:“世子是聰明人,燕國目前是什麼處境,相信您早就看明白了,您不是愛翻《左傳》嘛,唇亡齒寒的道理,您應該比臣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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