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盧棄也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沒有了任何反應。蕭棠兒以為他還像剛才那樣,故意閉著眼睛不說話,引她把心裡話說出來,便靜靜地注視著盧棄,等著他再開口。可是,她等了又等,只是空等。

“我已經跟守城的將士說了,他們應該去燕王府稟報了,相信燕王很快就會派人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過後,蕭延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蕭棠兒還聽到了馬匹粗重的噴鼻聲。

“哥,他不會凍僵了吧?”蕭棠兒怔怔地問。

“他只是被摔得過重,暈死了過去。”蕭延站在馬邊,皺著眉說。

“他一定是凍僵了,一定是……”蕭棠兒目光呆滯,小心地護在了盧棄身上,替他擋著風雪,用自已身體僅有的溫熱,溫暖著盧棄。

“這,這是什麼情況?”

盧綰帶人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副情景。在他印象中早就該離開薊城的蕭相國家千金,竟然不顧體面,趴在了自已兒子身上。

“在下蕭延,蕭何次子,見過燕王殿下!”蕭延先在馬前給盧綰磕了個頭,趕忙解釋說:“世子衣衫單薄,墜馬後又出現了昏厥,舍妹心地善良,擔心他被凍壞了,所以就用身體為他遮擋風雪。”

“原來相國家的公子也在啊。”

盧綰看了看蕭延,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轉過頭催促起了王府僕人:“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世子往馬車上抬啊!”

“喏!”僕人們答應一聲,立刻忙活了起來。

蕭棠兒很快被人拉開,仰面躺倒在地的盧棄出現在了盧綰眼前。盧綰的眼眶瞬間紅了。“兒啊,你不是好好的嘛,怎麼成這樣了?”他雙手顫抖,想碰碰盧棄,卻在觸碰到盧棄前,痙攣似地縮回了雙手。

蕭延還以為盧綰並不瞭解盧棄受傷的原委,在一旁解釋說:“不久前,此處突發異響,世子馬匹受驚,從馬上摔了下來……”

“哼!”不等蕭延把話說完,盧綰猛然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聽好了,世子若有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們償命!”

瞪完蕭延,盧綰衝著僕人喊喝了起來。

可是,蕭延怎麼聽都覺得,盧綰這句話是在說給他們兄妹聽的。見盧綰不是個善茬,蕭延不敢再招惹他,立刻走到呆立一旁的蕭棠兒身邊,悄聲問:“妹妹,你說這燕王是不是在怪罪咱們兄妹啊?”

“我不知道。”蕭棠兒目光呆滯,看著盧棄被人小心抬起,放進了馬車裡,微微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她只希望盧棄無事。

“世子的家人已經來了,妹妹,咱們走吧,他們會有法子救醒他的。”蕭延又說,看到蕭棠兒臉色很不好,抬手在她肩頭拍了拍。

這時候失魂落魄的盧綰已經被人扶上了馬,車伕也坐在了車頭上。只要盧綰擺擺手,燕王府的人就要離開了。

“燕王殿下,小女想隨您返回王府,照顧世子!”

蕭棠兒沒有接蕭延的話,卻走到了盧綰馬前。盧綰陰沉著一張臉,心情差到了極致,聽到這話,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隨後,拉著盧棄的馬車開始碾壓冰雪,朝著薊城進發。

蕭棠兒自顧自爬上馬,追了出去。

蕭延望了望蕭棠兒,又看看坐在馬上的盧綰,也上了馬。

片刻後,雪地中再無一人,只留下一灘血水。

可是,盧棄躺臥過的地方,卻隱約有無數巨型鱗甲緩緩遊動。

半個時辰後,薊城各處貼出了告示。

告示中說明燕王世子盧棄不慎墜馬,府中醫官無力醫治,若是有人能醫治,燕王願以高官厚祿,及一車錢相贈。

“燕王世子多好的一個人吶,怎麼就墜馬了呢!”

“就是啊,當初要不是他,咱們趙、代、齊三國的流民,還不知道在哪裡流落呢,哪有今日這般衣食無憂?”

“我昨日還遠遠望見世子了呢,他不是好好的嘛……”

人們頂著風雪圍到告示跟前,議論紛紛。說來說去,都是盧棄的好,以及對盧棄突然墜馬的驚愕,卻沒有人敢去揭告示,去燕王府救人。守在告示跟前,等著有人應徵的將校們見此情形,很快焦灼起來。盧棄平日裡也沒什麼架子,雖貴為燕王世子,見到各將校卻時常稱兄道弟。知道他不慎墜馬,生死未卜,將校們打從心底替他著急。

暴雪下了一天,漸漸止住了。

將校們看到天色越來越暗,心情更加沉悶,不由自主地想:“若是天徹底黑下來前還沒人揭告示,世子他能扛過這個夜晚嗎?”

“燕王說話算話?”就在將校們幾乎要被絕望徹底吞噬時,忽然有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揹著粗布包袱的老者提高聲音問了一句。

“只要你能治好世子,別說一車錢了,就是兩車三車,我們燕王都捨得!”將校們頓時燃起希望,打量著老者,提高聲音說。

“既然如此,那就帶老頭我去燕王府吧,只需三五針,老頭便能治好他!”老者挺了挺腰桿,一臉的自負。

“老人家,您的醫術既然如此高超,為何不早點來揭告示?”將校中間有人好奇地問,其實他只是對老者醫術有些懷疑。

“你沒看到我身上披著蓑衣嘛,老朽這是剛從外地出診回來,立刻就來揭告示了!”老者在自已身上拍了拍,解釋了一句。

“原來您本身就醫者啊,快,快隨我們來!”

有沒有本事不在嘴上,將校看這老者對自已的醫術頗有信心,又是個行醫的,立刻幫他揭了告示,急匆匆領著他進了燕王府。

從馬上墜落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大半日了。期間盧棄只問了蕭棠兒一句話,便始終緊閉雙眼,合著嘴巴,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蕭棠兒一直守在盧棄臥榻邊。

盧綰則揹著手,焦躁不安地在臥榻跟前轉著圈子。“若是在長安就好了,長安名醫彙集,隨便找幾個人就能把我兒治好了!”盧綰在腦海中反覆地想,恨不能現在就入主長安,坐了天下。

“啟稟王爺,有人揭了告示!”僕人在門外匯報。

“快,請他進來,讓他趕緊來給我兒瞧病!”盧綰趕忙說。

功夫不大,那位穿著蓑衣的老者被帶了進來。

“竟是您!”蕭棠兒轉頭望了望,頓時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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