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還沒走,賈管家急匆匆跑了過來。

羅冬兒雖然不方便讓許凡同桌吃飯,可也不能真冷落了許凡。

賈管家領著許凡來到招待客人的客廳,給許凡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許千戶,您需要什麼儘管說,您是王爺的朋友,在這就像自己家裡一樣。”賈管家滿臉笑容。

“這就挺好。”許凡拉著賈管家,“坐下一塊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賈管家連忙推脫:“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一個人吃著也沒意思!”許凡拉著賈管家坐下。

……

御書房。

建武帝聽誠王說完,抬起頭掃了誠王一眼,

誠王比建武帝小十幾歲,從小跟在建武帝的屁股後面長大。

他比李承罡只大兩歲而已。

和建武帝從小胡鬧慣了,哪怕建武帝登基後,誠王依舊和以前一樣。

他心裡清楚,建武帝需要自己來幫他立一個兄友弟恭的人設。

建武帝對外一直包容誠王的所有“毛病”,對誠王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

可這個眼神,誠王心裡一哆嗦。

“胡鬧!”建武帝笑罵道,“你才多大歲數,當大宗正?”

誠王鬆了一口氣,慵懶的聳聳肩:“皇兄,如今比咱兄弟輩分大隻有一個人,可就他那能力……

皇兄,平輩之中,有比我更適合當大宗正的嗎?”

建武帝冷哼一聲,不屑道:“繼業,平輩之中沒有比你臉皮更厚的。

你才多大?平輩之中比你小的沒幾個吧?

管理皇室宗親?

你臉皮真厚。”

“我不管,皇兄要是不讓我當大宗正我就不走了。”誠王直接耍賴。

“你……”建武帝無奈道:“雨沐恩,你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嗎?”

雨沐恩心裡門清,建武帝和誠王在演戲呢!

是讓自己告訴外面那些人:是誠王耍無賴,皇上無可奈何才答應的。

他沒有吭聲,建武帝可不會指望自己開口。

皇家的事,自己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既然如此……”建武帝思索片刻道:“還有三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你若是把祭祖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大宗正就給你做。”

“謝皇兄!”

誠王拱拱手走了。

祭祖辦的漂漂亮亮?那不就是建武帝一句話嗎?

這就是人情世故。

等誠王走了,建武帝收斂了笑容,“雨沐恩,誠王雖然聰明,卻不會主動來提出當大宗正。

誰去了誠王府?”

“許凡!”雨沐恩道。

“許凡?”建武帝眉頭微微一皺,“是他自己去的,還是魏無忌讓他去的?”

雨沐恩想了想道:“魏公做事有分寸,想來不會插手皇族的事。

十有八九是許凡胡鬧。”

他的話耐人尋味,胡鬧!

許凡剛剛立下大功,忽悠誠王當大宗正正好符合建武帝的心事。

但,揣測帝心這件事,好說不好聽。

沒準建武帝會不開心。

胡鬧,恰好可以幫許凡開脫。

在雨沐恩眼中,許凡只是一個小角色,他只對建武帝負責。

許凡是死是活,雨沐恩都不關心。

他這麼說,只是符合建武帝的心思罷了。

建武帝沒有吭聲,看了一眼旁邊的沙漏,“朕要清修了。”

雨沐恩一時間也猜不出建武帝是怎麼想的了。

……

誠王興高采烈回到誠王府,大喊道:“我兄弟呢?”

他開心,春風得意。

大宗正啊!

以後皇室那些人都得看我臉色行事,做紈絝做到大宗正,古往今來第一人啊。

等以後建武帝掛了,新皇登基,誠王論輩分是有可能做到大宗正的。

可現在才二十出頭,已經是大宗正,管理皇室宗親,風光無限。

“咦!”

誠王看到賈管家一把鼻子一把淚在訴說艱辛,而許凡在一旁不停的給賈管家倒酒。

這是喝多了?

他和賈管家感情非常好,這些年賈管家管理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對自己忠心耿耿。

“許凡,你做了什麼?”誠王臉色寫滿了不解,賈管家如此穩重的人,怎麼會失態呢?

做了什麼?

無非就是套近乎、憶童年、拿照片、把琴彈麼!

“許千戶是我的人生知己啊!”賈管家擦掉眼淚,感慨道。

誠王:“???許凡,你給我出來!”

許凡嘿嘿一笑,拍了拍賈管家的肩膀,“老賈,回頭聊。”

和誠王是朋友,也要和誠王府的人搞好關係,否則下面人給你傳有的沒的,這關係就會破裂。

許凡深諳人情世故。

賈管家可是誠王最信任的人,拉近關係,沒毛病。

……

教坊司。

誠王揮斥方遒:“今天晚上本王請客,所有人盡情的吃喝。

以後,本王就是大宗正!”

他十分高調,用拿不上臺面的事來告訴所有人,很符合他紈絝的人設。

許凡靠在夕瑤的懷裡,有些醉意。

這幾天神經一直緊繃著,也需要放鬆一下。

誠王端起酒杯,朝許凡眨眨眼:“兄弟,聽說你和李道宗今天鬧的挺兇?

你放心,以後哥哥是大宗正,李道宗這老匹夫犯了這麼大錯,讓他滾回自己的封地去。”

許凡和誠王碰杯,豪放道:“誠王。

英郡王雖然犯了錯,但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宗正,過些日子要是找人說說情,沒準還能繼續當大宗正。

他今天一次次的威脅我,我許凡從來不接受別人的威脅。

你當大宗正,我許凡直接抄了他的後路,讓他無路可走。”

酒話,相當狂妄。

這話很快就會傳遍京城,包括建武帝那裡。

許凡卻渾然不覺,又道:“誠王,我許凡有仇從來不隔夜,當天就要報了!”

頓時教坊司內的氣氛變了。

查案的時候和大宗正英王李道宗產生了矛盾,就要趁李道宗被貶的時候,慫恿誠王去當大宗正?

還要把李道宗趕回封地?

許凡,狠人啊!

以後沒事少招惹。

“許郎,你最近有新曲子嗎?”夕瑤好不容易等到許凡來,身上可是揹負著任務的。

徐嬤嬤承諾夕瑤,不會逼她接客。

可總得給教坊司增加KPI吧?

從許凡身上多掏幾首詩、幾首曲子增加教坊司的熱度怎麼了?

許凡被誠王的感染了情緒,壓制久了,總得發洩出來麼。

人不瘋狂枉少年!

許凡從夕瑤懷裡起來,站在桌子上,“今天能夠來的,都是誠王的好朋友,也就是我許凡的好朋友!這首歌送給在座的每一位好朋友。”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夕瑤懵了,這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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