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霸王別姬
夕瑤要的曲子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這種情歌，方便在教坊司裡表演，撩撥客人，塑造才女人設。
可這麼豪放的歌曲，我唱不來啊！
可那些客人們不一樣。
他們感受到了豪邁、震撼，曲子還能這麼唱？
在大周，唱曲都是女人的活，男人唱算怎麼回事？
扭扭捏捏。
可許凡這首曲子不一樣啊，這麼豪放，純爺們啊。
誠王眼裡都是小星星，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唱歌的人是自己。
雖說沒有音響、麥克風、伴奏，但許凡有蓮花真氣，歌聲繞梁、經久不散，清楚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人前顯聖、恨不是自己啊。
【我心中你最重
悲歡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換我豪情天縱】
許凡唱的這一段的時候，夕瑤猛的懂了，這是一首情歌。
難道許郎在對我表白？
我……
夕瑤的手捧在手心，對女人來說，這種豪邁的表白觸動更強。
等許凡第二次唱副歌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跟著許凡一塊吼。
什麼調不調的不重要，只要氣氛到了就行了。
徐嬤嬤的眼光比夕瑤要長遠，她看到那些豪放的客人，這要是天天來這麼一首歌，氣氛嗨起來……
【許凡：不就是夜店嗎？】
讀書人會不會不喜歡？
可又看到幾個京城的才子也跟著一塊吼，一塊蹦，徐嬤嬤又鬆了一口氣。
一曲終了，許凡拎起酒罈一飲而盡。
“許郎，”夕瑤摟住許凡的胳膊，“這首曲子叫什麼？”
“《霸王別姬》”
這個世界也有楚霸王和虞姬的故事，雖然有些偏差，但大致不錯。
不肯過江東的楚霸王和痴情的虞姬……
一些淚點低的人已經忍不住哭出來。
許凡：你們哭個屁啊！嗨起來，嗨起來。
誠王朝許凡招招手，許凡連忙鬆開夕瑤湊到誠王旁邊，“誠王，有事？”
“你下次能不能給我寫首曲子？”
誠王也想人前顯聖了，今晚此情此景，原本成為大宗正，今天的主角應該是自己的。
但，怎麼一曲終了，中心點又成了許凡？
“行！”許凡醉醺醺的，他身為特工，心理學、微表情是基本操作。
他能看出來誠王對自己是真的好，把自己當朋友。
一首歌而已，我可是號稱中華小曲庫。
……
清晨，許凡揉了揉頭，有點疼。
夕瑤偎依在自己懷裡，不像楚雨萱，對外是端莊大方、賢良淑德的太子妃。
內裡不但是一隻狡猾的九尾狐，睡姿還十分不優雅，就喜歡如同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
而夕瑤，規規矩矩，一切都以自己為中心。
大概這就是渣男為什麼喜歡綠茶吧！
因為綠茶會照顧自己的心情。
太廟、高峰的案子告一段落，後續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參與的。
齊國、魯王、白蓮教對自己恐怕恨之入骨，這些日子還是老老實實苟在鎮撫司或者東宮，不要到處亂竄了。
起床，洗澡，用香皂把身上的酒氣、脂粉味洗掉，順便給夕瑤留了幾塊香皂。
教坊司不但是文人揚名立萬的地方，還是女性用品的暢銷地。
洗完澡、吃了早飯，夕瑤還在睡覺，她昨晚太開心了，喝的爛醉，估計得睡一上午。
哎，這些夜場小公主也不容易。
走到院子裡，許凡看到誠王竟然也出來了。
這不像誠王的風格啊，他怎麼會醒這麼早？
誠王揉揉眼，“李道宗要去封地了，本王身為未來的大宗正，要去送行，你去不去？”
他也不想起來。
李道宗惹怒了建武帝，根本不給反應的時間，立刻就要離開京城滾到英州去。
他自然要去送送。
許凡不想去，可轉念一想，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去送送李道宗，沒準能化解恩怨呢！
誠王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許凡：“你真去？你不記得你昨天說什麼了？
你許凡向來有仇不隔夜，李道宗得罪你，直接搞死他。”
許凡狠狠瞪了誠王一眼，他為什麼說這種混蛋話？
那是故意的，想必現在這句話已經傳到建武帝耳中了。
慫恿誠王當大宗正是一步險棋，很容易讓建武帝猜忌自己。
而這個“有仇不隔夜”、“人不瘋狂枉少年”兩個人設一出，建武帝大機率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許凡理直氣壯道：“對啊！可人家都要走了，我去送送怎麼了？”
誠王搖搖頭，“我就喜歡你口是心非的樣子。”
……
京城外，十里長亭。
李道宗昨日急匆匆準備了行李，大部分東西都來不及帶走。
可有什麼辦法？
建武帝很生氣，再不走郡王可能都沒了。
李道宗的兒子們不在京城，女兒也已經嫁人，只有一個孫子李承坤在身邊伺候。
而今，李承坤也是滿臉愁容。
誰願意離開京城，去英州那貧瘠之地？
這一切都是許凡造成的。
儘管李道宗惹怒了建武帝，還是來了很多人送行。
太子李承罡、陳王李澤旭也來了。
白玉川站在李承罡旁邊，好一對郎情妾意。
畢竟李道宗是皇室宗親輩分最高的人，要離開京城前往封地，於情於理都要來。
李承罡不想來，但白玉川身為白殿恆的便宜兒子要來給“外公”送行。
李承罡只好來了。
李承旭背後是太尉白殿恆、九門提督高修。
不給李道宗面子，也要給白殿恆面子。
白殿恆、白夫人、白玉初一家人，這是女婿一家。
高修來了。
還有其他的勳貴、皇室外戚，都來給前大宗正送行。
“皇叔！”誠王、許凡二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原本有些傷感的場景頓時變味了。
白玉初、李承坤二人看許凡的眼神充滿殺氣，這一切都是許凡造成的。
而其他和李道宗交好的勳貴、外戚對許凡也十分不滿。
昨晚許凡在教坊司的話早就傳到了他們耳中，許凡太狂了。
“你來幹嘛？”李承坤怒氣衝衝朝許凡走來，“你害了我爺爺，你還敢來？”
許凡掃了一眼李承坤，就這麼個貨色？
還不如我家太子哥哥呢！
許凡臉色瞬間變冷，一字一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要不是我破了案，太廟出事，英郡王能擔得起嗎？”
李承旭連忙拉住李承坤，他知道許凡說的沒錯。
可如果沒有昨晚教坊司人前顯聖，李承旭勉強也就信了。
你剛剛嘚瑟完又過來裝逼，有勁嗎？
“許凡，”李承旭冷冷道：“這裡不歡迎你，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