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自的痛苦
“阿沫！你太浪費了！”
白泉沫嘿嘿一笑，連忙表示這些禮物代表著自己兩年多未見羅砂的思念之情，在她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之下，成功收穫了冒著幸福花花的老父親笑臉一張。
笑死！
賣萌撒嬌哄人功夫加禮物攻勢會沒用嗎？
不存在好吧！
羅砂揉著太陽穴，無奈地讓人進來把這堆特產山收拾乾淨。然後接著詢問白泉沫這兩年修行都做的些什麼。
女孩含含糊糊地省略了自己血繼限界的事情，按照漓事先教好的說辭，講述了一系列磨鍊意志力和身體強度的體能訓練。
“嗯……不錯，這樣的話也是勉強能夠達到體術的基本水平了。”
嗯？所以自己只是基礎水平？知道自己很弱，但不知道在羅砂眼裡自己這麼弱……
白泉沫有些鬱悶地撓撓頭。
不過自己也並不是真的在做體能訓練，所以也沒有什麼好繼續糾結的。
羅砂微微點頭，思維又飄到如何測試人柱力價值的事情上。
“那個……”女孩張了張嘴，又停頓下來，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好了。”
“羅砂爸爸，你們剛才……是不是在說雷之國的忍軍進攻我們了？”
白泉沫沒有聽到前面部分，只聽到最後幾句話。說實在的，她知道自己國家覆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其他國家的覬覦。
無論在哪裡，爭搶資源，削弱對方軍力等等都是國與國之間常見的戰爭。
漓告訴她，這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憑實力說話，弱者只有捱打。
那麼，風之國，砂隱村。
這個對她來說“家”的存在，如果面對他國的虎視眈眈，會不會最後面臨和她的國家一樣的命運？
羅砂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用冷靜而不容置疑的聲音回答。
“不要怕，我會想辦法解決。泉之國的那些……不會再次發生。”
是呢。
是的呢。
不會發生的……
不會流離失所……
我不會失去……家人……
女孩下意識抹了抹臉上並不存在的眼淚，隨後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哭，於是對著羅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知道的噢！羅砂爸爸超～可靠呢！
畢竟作為砂隱村全村的父親，必須守護住這個大家庭呢！
我不會害怕的！
我也會加油變強噢！”
女孩溫柔的聲音使得羅砂微微驚愕。
他並不知道白泉沫一直是這樣想的，垂在身旁的雙手，手指下意識收縮。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加瑠羅溫柔的笑臉。
“我知道的噢，羅砂肩負著的責任，必須守護住村子，你很努力，很可靠。是完全有資格成為風影的……”
加瑠羅……
“羅砂老爸，我先去找手鞠姐和勘九郎哥哥了，你按時吃飯噢～”
羅砂在恍惚出神之間被女孩的聲音喚回。
待他看過去時，白色小人又揮動著小短腿奔向門外，但下一秒卻腿一軟暈了過去。
果然小身板還是堅持不住了……
早就精力透支的她全靠那股興奮勁兒撐著而已。
……
呼嘯的風揚起沙土，天色也逐漸逐漸暗了下來。
我愛羅沉默地吃完了晚飯，而夜叉丸也包紮好了傷口。
他並不想傷害別人，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玩而已。
但是卻……
我愛羅站在加瑠羅的相片前，拿著刀子想要體驗一下受傷的感受。
畢竟一直以來被沙子自動保護的他從來都沒有受過傷流過血。
如他所料，沙子自動阻擋了想要傷害他的刀子。
“果然……沙子會礙事……”
“我愛羅大人……”看到他動作的夜叉丸走了過來。
“夜叉丸！”我愛羅垂下雙手轉向他。
“我身體雖然這樣，但也是風影大人特派，以醫療班的身份照顧並保護你的。請別當著我做這種事。”溫柔的表情，溫柔的語氣。
我愛羅微微垂頭抿著唇。
看到他這副表情，夜叉丸立刻接著說道。
“話雖這麼說，沙子倒是會保護您的。”夜叉丸笑著撓撓頭。
我愛羅抬起頭來，眼神裡依舊是自責。
“……夜叉丸……對不起……”
“噢……這個不過是擦傷。”夜叉丸不在意地拍了拍包紮好的繃帶。
“傷……會痛嗎？”
“是有一點啦，但很快就會好。”夜叉丸依舊是溫柔的樣子。
可越是這樣，我愛羅心裡越自責難受。
“夜叉丸……”
“怎麼？”
“疼痛是什麼感覺？
因為我從沒受過傷，總在想那是什麼感覺。”
我愛羅看著自己剛剛想要用刀子刺傷，卻被沙子保護住的手出神。
“這怎麼說好呢……
有些痛苦，有些難受。
總之就是被打傷過去被砍後無法忍受的，沒法保持正常的狀態。
這麼說您能明白嗎？
我不太會說，總之不是一個很好的狀態。”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描述依舊很難讓我愛羅理解，夜叉丸再次有些苦惱地撓撓後腦勺。
聽完夜叉丸的話，我愛羅眉頭緊蹙，眼神裡透著一絲愧疚和難以言喻的痛苦，盯著他手腕那處的包紮，
“夜叉丸……”
“是。”依舊還在苦惱自己剛剛描述的準確性的夜叉丸繼續撓著頭。
“你……討厭我嗎？”我愛羅試探地問出自己所擔心的問題，問完以後便忐忑地等待著回答。
畢竟，所有人都用那種厭惡，害怕，恐懼，甚至詛咒的眼神看著他。
除了……夜叉丸。
還有阿沫……
但是他這次卻，不小心害得夜叉丸受傷。
是他讓夜叉丸受傷的。
還有他本想交朋友，卻讓那些孩子受傷……
夜叉丸表情很微妙，似乎沒想到我愛羅會直接問這個問題。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繼續說著。
“人就是在受傷和傷害他人的過程中成長的。
但人不會輕易討厭其他人的。”
“謝謝你夜叉丸，我好像明白什麼是疼痛了。”聽到不會自己輕易被討厭，我愛羅不再那樣沮喪，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是嗎？”夜叉丸依舊是溫柔的表情，撓著頭有些意外。
我愛羅捂住心口處，將那處的衣服捏出皺褶。
他感覺左胸膛的深處， 泛起了一陣一陣尖銳的痠痛。
他用力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聲音帶著幾分苦澀的微顫。
“那或許我也受傷了，和大家一樣。總是很痛。
雖然沒有出血，但這裡總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