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他最信任的太監,打斷了他的一根肋骨!

在這樣詭異的時空裡,在李繼岌的導演下,在三個長輩的支援下,李繼岌提了要求:“砍了李紹宏!”

曹老太指著晉王,說:“砍了他!你要是不砍…”

曹老太轟然倒地。

李存勖馬上讓人叫郎中。

郎中很快來了,把脈,望聞問切,然後,顫顫巍巍地說:不行了!

晉王大怒,一腳踢在郎中身上!

郎中被踢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又趕緊調整好姿勢,趴在地上,不住顫抖。

李繼岌說道:“父王莫要驚慌,孩兒有辦法!”

隨即衝著屋外喊道:“李過分,去拿硝化甘油來!

記住,一定要慢!一定要慢!”

晉王暈了:你奶奶就要掛了,你還囑咐一定要慢!

看著昏迷的曹老太,晉王手足無措,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為什麼老孃會如此生氣?

李過分卻沒用多少功夫,就返回來了。

就像上次跟周光輔較勁一樣,他步履穩健,但卻速度很快。

李繼岌趕忙拿一支玻璃棒,輕輕撬開曹老太的嘴,挑起舌頭,慢慢滴進去三滴硝化甘油。

不一會,曹老太醒來,看了看眼前的人們,淚流滿面。

劉老太輕輕說道:“老妹子,不要心急,心痛這毛病是會要命的。

先休息,其他的都交給老身!”

說著,劉老太示意晉王離開,免得曹老太心裡堵得慌。

晉王一把拉住李繼岌,兩人走出屋子。

夜已深,在晉王書房,父子兩人對坐。

晉王命人端來幾個小菜,喝著悶酒。

李繼岌也端起杯子,喝起來。

晉王瞪了他一眼,特麼的,老子喝,你也喝,是不是想哥倆好?

但也卻沒說話。

李繼岌作為兒子,有義務先打破沉默,說道:“父王,孩兒並不是憎恨太監,而是恨那些無才無德、只憑博主人歡心的廢物!

像燕國公那樣的人,兒子是很崇敬的。”

晉王抿一口酒,說道:“你不知道,所有的人都有可能造反,只有太監不會。”

李繼岌:“兒子也會造老子的反嗎?”

晉王不屑道:“朱友珪不是殺了他爹朱溫嗎?”

李繼岌:“朱溫就不是人!

他不是睡了人家朱友珪的老婆嗎?

這老貨把七個親兒子、五個乾兒子的老婆都睡了不說,還給十二個兒媳婦排班,輪流侍候,這叫人嗎?”

晉王:“這是原因,咱們只討論結果。”

李繼岌說道:“父王,你的擔心兒子理解!

但太監不用造反,卻勝過造反!

比如,唐僖宗和田令孜!

唐朝天下所有的決斷都是田令孜來做,唐僖宗要喊他阿父!

這樣,田令孜還用造反嗎?”

晉王:“這是唐僖宗那個混蛋,除了他,還有誰會那麼傻?”

李繼岌:“為君者當明辨是非,不能信任誰,就相信他所有的話!

比如李建及,作戰勇猛,善待部下,卻被韋令圖說成是圖謀不軌,有異志,結果被父王貶為代州刺史。

像李建及這樣的人,在您身邊,作用是巨大的!

他能救您的命!

根本不是韋令圖那個廢物能比的。

但是,您卻相信了他的話。”

晉王臉上掛不住,哼了一聲:“老子要你教我做事嗎?”

李繼岌忙道:“孩兒不敢,孩兒知道父王威嚴!

文臣武將面對父王之時,謹慎有餘,寬慰不足。

有時聽太監說些輕鬆的話,也有助於父王緩解征戰的壓力。

孩兒建議,父王可下令,凡涉及軍事、民政、人事、財貨、輜重等要務,宦官不得參與,不得出言表態,徹底迴歸他們純奴才的本來作用。”

晉王一聽,這是兒子後退一步了,於是也順杆爬,說道:“那李紹宏呢?”

李繼岌:“孩兒覺得要把李紹宏砍了,那麼其他的太監就會圍攻孩兒,離間你我父子。

即使您不相信,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反而不妙,不如讓周德威拿出些李紹宏在幽州貪汙的證據,把他一擼到底,終生不用也就行了。”

對李繼岌這樣的表態,晉王當然同意。

因為這個李紹宏是跟李存勖從小一直長大的,只不過是李紹宏從小就沒了那個東西而已!

更何況,人李紹宏唱歌也不錯啊!

氣氛緩和下來,晉王又問李繼岌:“我兒佔領河中、關中之後,有何打算?”

李繼岌說道:“佔領關中之後,最好是消滅李茂貞!

但李茂貞暫時還有用,因為李茂貞牽制了梁軍一部分兵力。

而我們現在也還不到能徹底消滅梁軍的時候,需要等待時機。

等兗州那邊發展壯大一些,關中、河中、德勝、兗州四路出擊,定可一戰而滅梁軍。”

晉王大喜:“原來我兒是有計劃的!”

李繼岌:“孩兒無論佔領那裡,都必須從我軍角度出發,從父王的整體戰略出發,不敢影響父王爭霸天下的大局。

孩兒所做的一切都必須服從這個大局!”

晉王哈哈大笑,李繼岌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遠勝一般的將領了!

晉王想了想,又問道:“那麼,取消節度使,是怎麼個說法?”

李繼岌說道:“藩鎮權利太大,仿若國中之國,乃大亂之根由!”

晉王沉思,半晌說道:“放縱其於一地,非願也,奈何依之?”

李繼岌:“父王,此一時,彼一時。

如幽州、雲代、河中、關中,這些地方,孩兒絕不設定節度使,一定要實現要軍政分離。

管民政的文官,三年一考評,或升或降;

駐防的武官,輪流出戰,以戰功論,也要升降有別。

所謂兵不動,而將常不同,兵將分離,可絕藩鎮之害!”

晉王又沉思了。

今天世子給他的資訊量太大,一時消化不了。

於是說道:“為父疲乏,今日就到此處吧。明日不是還要去什麼慶典嗎?”

李繼岌告退,返回自己屋裡,睡不著。

穿越者很像後世的所謂高材生,到了公司或單位,看誰都不順眼,覺得只有自己才是最牛叉的那個,可又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只能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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