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時,司空家派來接應的新巴士便到了,一行人緊趕慢趕,在天黑之前終於到了預定好的上谷市酒店。

這家酒店在上谷市雖說算不上高檔,但一如既往地環境宜人,隔音效果良好。

灰與綠的裝修風格極具新一代青年的時尚氛圍,旅行團裡有對老夫妻訂完房間,就在大廳的休息間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跟年輕人聊天。

這次的楚元良要比泰國那次熟練很多,很多事沒等韓雪發話,他便先一步辦完了。

進酒店的半個小時裡,韓雪挑眉盯著自已這位助理,又是打電話又是與商家溝通,全然一副行業老手盡在掌握的樣子。

“不錯嘛,上次回去補課了?”

韓雪對楚元良的印象有所改觀,想著誇誇自已的小助理。

楚元良卻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忽然又有電話打過來,他接起電話就走了,再沒搭理韓雪。

韓雪望著楚元良的背影一臉黑線,心裡剛剛建立起的些許好感又敗光了,旋即咬著銀牙在大廳休息區找了個椅子坐下。

“我什麼也不幹!累死你,忙死你。”韓雪惡狠狠地說道。

坐了一會兒,她拿起手機給司空輕柔發了條訊息。

“社長,我爸爸情況怎麼樣了?能讓醫院那邊拍兩張照片過來嗎?我有點想他。”

司空輕柔什麼也沒說,但幾分鐘後,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圖片裡的老人戴著呼吸機雙目緊閉,明明才五十多歲的年紀,鬢角卻早早掛了白霜,臉上的肌膚也比同齡人更加鬆弛。

韓雪摸著螢幕裡的老人嘴角掛著淺笑。

有司空家的幫助,爸爸的癌症被治癒是遲早的事,對此她並不擔心。

將照片下載到手機,韓雪在聊天框緩緩打出幾個字,點選傳送。

【社長,謝謝你。】

東瀾市,司空輕柔看到這條訊息時,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隨手將其刪除。

“哎小曉,好機會抓住啊!”

距離韓雪不遠處,昊子拍了拍葉曉的肩膀悄咪咪道。

“什麼機會?”葉曉沒懂。

昊子嘿嘿一笑:“我看出來了,韓導遊不僅跟那小子不是一對兒,而且還特別煩他,你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啊!”

“你可歇會兒吧,他們什麼關係你看不出來太正常了。如果能看出來,你也不用跟著兄弟出來旅遊了。”葉曉笑著狠戳昊子痛點。

“我擦,你這陰陽人的本事都趕上妹子了,什麼叫跟著兄弟,阿冷不是女的。”昊子抗議道。

眼鏡女孩阿冷攥著拳頭狠懟昊子小腹:“女兄弟也是兄弟,你在明裡暗裡佔我便宜,晚上閹了你。”

昊子捂肚子吃痛呻吟,緩了好一會兒說道:“小曉,你想好怎麼弄那個姓楚的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出出主意?”

聞言,葉曉沉默了。

“算了,事情過去了,我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

“你說這話自已信嗎?”昊子斜睨葉曉陰陽怪氣地說:“我~去~你該不會是個斯德哥爾摩吧?越罵你越爽?”

葉曉撓了撓頭,他自已也說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但潛意識裡就是感覺那個姓楚的人很值得崇拜,似乎對方無論做什麼,都是自已難以企及的人。

否則他也不會在剛剛給楚元良遞揹包。

我該不會真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不應該啊……葉曉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子裡一片漿糊,總覺得自已似乎忘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

……

打完電話,楚元良將手機揣回兜裡,接著便離開酒店,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包煙。

可就當他抽出一支菸即將點燃之時,他卻愣在了原地。

幾秒後,啪的一下將煙摔在地上,嚇得服務檯裡的女孩抖了個激靈。

“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

楚元良神經質地大吼,抬腳猛踹地上的香菸,將其踩地稀碎。

就跟只發狂的野貓一樣炸毛,不顧周圍環境地亂叫。

即使便利店裡所有人的視線都紛紛聚焦在他身上,楚元良依舊視若無睹地發洩心中情緒。

“操你媽的九菊大浦,操你媽的楚元良,操你媽啊!”

楚元良陡然抬頭看向更多香菸,金燦燦的黃金豎瞳此刻亮得刺眼,然而在凡人眼裡依舊是普通的人眼。

可即便如此,這個暴戾眼神依舊嚇得營業員女孩渾身發抖。

躲在楚元良兜裡,原本在睡覺的寶兒被震醒,弱弱地說。

“壞……壞老鼠你別這樣,我害怕。”

楚元良的身姿陡然僵住,他這才意識到自已情緒失控,旋即伸手輕撫老鼠寶兒的腦袋瓜,安撫說道:“沒事,我沒事,別害怕。”

老鼠寶兒被摸了愣了愣,本想抗拒躲開的她感覺這雙大手好舒服,想了想就沒動。

片刻之後,楚元良對服務檯裡的女孩微微鞠躬。

“對不起,對不起。”

撂下一句,楚元良轉身離開了便利店。

這是與九菊大浦融合後造成的嗎?如果是這樣,得趕緊再弄一條安神蟲吃了……楚元良思考著。

但安神蟲的兌換條件是高等獵人的血肉,我要從哪裡弄高等獵人的血肉呢?

李貝菈肯定是不行,老花花說過她的等級並不足以餵養安神蟲。

可悲的是,李貝菈已經是他所認識的獵人中等級最高的了,光靠自已的力量,又能從哪弄來安神蟲呢?

這個問題,楚元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去閾限空間裡,隨便找一個高階獵人,挖他的肉。”楚元良呢喃一句,緊接著他就被自已的話給逗笑了。

六級的李貝菈在他的價值觀裡,已經是極致力量的代表,就別說更高階的獵人了。

楚元良蜷縮膝蓋蹲在街道的犄角旮旯,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思考著,活像個在地面上找生活的地痞。

這個動作習慣,他從小時候一直保持在現在,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忽然他靈機一動,鏡子中九菊大浦的一個細節映入腦海。

表情,鏡子中九菊大浦的表情是恐懼。

“那一戰之後,我的記憶便消失了,如果是九菊大浦主動與我融合,無論是打算佔據我身體的主導權,還是別的陰謀,他的表情都不該是恐懼。”

“除非他是在我無意識中融合的,或者是某項計劃失敗,被我反吞噬了。”

這也就意味著,自已有與其談判的資本。

楚元良越琢磨越是覺得沒毛病,起身隨便找了家服裝店,在店員錯愕的目光中直愣愣地走向更衣室。

“哎哎哎,帥哥你幹什麼呀。”

“還能幹什麼?買衣服。”楚元良說著,隨手從衣架上拿了件衣服進了更衣間。

可剛進更衣室楚元良便沉默了。

這好像是家女裝店,而此刻楚元良手上的則是一件黑色的露背連衣裙。

“無所謂了,我需要的只是鏡子。”

此時此刻,一面等身鏡子中正對著楚元良。

以及,鏡子裡那一張與他幾乎臉貼臉地對視的,英俊且充滿恐懼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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