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李元璟原本正在翻閱奏摺。

上一次在宮宴之中跟李承載當面鬧了那一出不愉快之後,李元璟便把批閱奏摺的事情直接從李承載那便攬了回來。

那說辭倒也是讓李承載無處挑理。

之前在人前,李承載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他多把心思放在朝政之上,以凸顯他的荒唐和昏聵。

所以這一次李元璟就一副幡然醒悟的樣子,一副聆聽李承載教誨的模樣,順理成章地就把批閱奏摺的事情攬了回來。

認真地批閱著奏摺,李元璟一副沒有注意到談安到來的模樣。

一旁的太監見狀,剛想出聲提醒,談安卻是搖了搖頭,攔住了,只這麼站在一旁等著。

他在這朝堂之上混了這麼多年,到了這個年紀了,哪裡能不明白這是少年皇帝的帝王之術,不過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

他忍了。

如今時局還未成熟,他依舊是皇帝,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該服軟的時候,談安還是肯服軟的。

就這麼站著,看著李元璟認真翻閱的樣子,還真是有了幾分少年皇帝的感覺。

心中微微有些恍惚,若是他真的可以獨寵書慧,到時候書慧誕下長子,他只怕也是歡喜的吧。

虎毒不食子,哪怕如今他寵幸書慧是權宜之計,但是對孩子的態度,應該還是真誠的。

反倒是李承載,他如今能用幼子廢了李元璟,日後難保不會再故伎重施。

這麼想著,談安面色不由得越發凝重了幾分。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談安好似才剛剛發現他的樣子,趕忙站起身迎了上來,對著周圍的人呵斥道,“談相來了為何不報?”

談安這才急忙開口道,“陛下,是老臣的錯,老臣見陛下批閱奏摺認真,不忍打擾,這才沒敢讓他們驚擾了陛下。”

李元璟聽著他此刻的這番話,話語之中滿是感動,將他請到了一旁上座。

太監剛把茶水果點端上來,李元璟就隨意地出聲道,“談相不必拘謹,今日你是為了貴妃進的宮,那我們便不是君臣,是姑丈。”

李元璟這句話出口,談安微微顫了一下,急忙要起身行禮,“陛下如此,老臣愧不敢當。”

兩人便又是好一番的客套。

談安看著眼前這少年皇帝說話做事滴水不漏的樣子,越發覺得他城府極深。

這邊,兩人各懷心思,氣氛緊張,而另一邊,宸貴妃的宮中卻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談書慧見著自己母親來了,說不出的高興。

不僅是因為她進了這宮中之後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了,還是因為這是一種榮譽的象徵。

只有極得陛下寵愛的才會獲此殊榮。

所以此刻的談書慧是真的極為驕傲,不斷跟自己母親吹噓著這一切,還拉著她去看這幾日陛下的賞賜。

幾乎是她侍寢一次,李元璟便賞賜了一次,幾番下來,她如今這邊也確實不少的好東西。

原本看著女兒獨得寵愛,談母是應該歡喜的,可是一想到談安和李承載之間那微妙的關係卻又忍不住狠狠嘆了口氣。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嘆氣?”

看著自家母親不僅不開心,還在一旁嘆氣,眼底不由得起了幾分疑惑。

“你們當日把我送進這宮裡不就是希望我可以得到陛下的寵幸嗎?”

“怎麼如今我真的獨得聖寵,您反倒是這般模樣了。”

談母看著自己女兒此刻的模樣,沒忍住伸手一把抓緊了她的手,帶著幾分心疼出聲道,“我就是擔心你,擔心你成為他們之間較量的犧牲品。”

這麼說著,談母不由得拉緊了自己女兒的手,四下看了一眼,向著寢宮裡面走去。

一直到走進了裡面之後,她這才低聲道,“書慧,你父親原本就與王爺交好,原本王爺低調內斂,你若是懷了陛下的孩子,等於是我們談家有了指望了。”

“可是如今王爺心態全然變了,我覺得他有取而代之的意思,這種時候若是你懷了陛下的孩子,我只怕你前路堪憂啊。”

談母是真的心疼擔心自己的孩子,此刻說出口的話滿滿的都是擔憂。

但是談書慧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只拉著自己母親的手出聲道,“母親,如今既然我已經得了陛下寵愛,我們為什麼還要守著王爺呢?”

“若是我真的懷了龍嗣,到時候這就是陛下唯一的孩子,那日後指定就是太子啊,跟著陛下,我們談家才會真的是皇親國戚啊。”

“若是依舊跟著王爺,就如母親所言,我懷著陛下的孩子,他豈能放過我的孩子。”

談書慧說著,想著這幾日李元璟晚上對她在意的樣子,心中酸痠軟軟的,是真的很享受這種被他獨寵的感覺。

一想到若是談安跟他站在對立面的話,那自己跟他註定長久不了,談書慧心裡就難受的厲害,忍不住再次拉著談母遊說了一番。

一直到談母鬆了口說會回去跟談安好好說說,談書慧這才總算是滿意了下來,拉著談母去御花園賞花了。

*

晚上,李元璟還是一如往常讓人召了宸貴妃侍寢。

太監在接著宸貴妃過去的路上還不停地奉承著,“貴妃這幾日接連承寵,是陛下對娘娘喜歡的緊。”

“日後娘娘可就是這宮中一等一的貴人了。”

宸貴妃心中聽得歡喜,便越發堅定了要站在李元璟這一邊的心思。

到了寢宮之中後,還是一如往常,熄了燭火,談書慧從龍床的角落爬了上去,隨即就是一場顛鸞倒鳳。

而此刻後院之中,李元璟點著蠟燭細細地研究著葉蓁讓青鸞帶回來的那張紙。

這紙上的都是密語。

這麼複雜的用密語記錄了一整張紙,足以看得出來這裡面的東西有多重要。

李元璟大概知道這是邊疆的一種密語,而他記得李佳楠的外祖母母家就是邊疆人,應當是識得這樣的密語的。

這麼想著,他便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重新捲了起來,收好了。

看來找機會他得去拜會一下如今早已傾頹的鄭大將軍府了。

自打鄭老將軍戰死沙場之後,將軍府便一日不如一日。

鄭大將軍只有一兒一女,兒子年幼習武之時不小心傷了腦袋,如今還是痴傻的。

而女兒便是李承載的髮妻,如今也已經不在了。

昔日鼎盛的將軍府如今成了這般模樣,也確實令人唏噓。

李元璟這麼想著,突然攥緊了手中的紙筒,好似瞬間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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