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陛下賜的避子湯
看著自己身上凌亂的衣衫，葉蓁眼底滿是慌亂不安。
焦急想要開口，可是嗓子卻啞得厲害，嘶喊了兩聲也沒能說出話來。
眼底瞬間升起了滿眶的眼淚。
葉蓁艱難地扯過了一旁的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直到門口傳來小鹿的聲音，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鬆緩了幾分。
小鹿喊了好幾聲，見著屋內一直沒有回應，心中也跟著擔心了起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小姐，小鹿進來了。”
眼看著葉蓁好半晌都沒有回應，小鹿到底還是壓不下心中的擔心，這麼說著就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走進屋內看著榻上葉蓁此刻的模樣，小鹿趕忙轉身關上了身後的門，然後快步向著床榻旁走去。
走近了以後，她趕忙把藥碗放到了一旁。
看著葉蓁此刻的模樣，眼中跟著滿是通紅。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是奴婢太蠢笨了，是奴婢連累你了。”
小鹿看著葉蓁此刻那一身遮不住的狼狽痕跡，眼中滿是不安和惶恐。
她不懂這些，所以看著葉蓁那一身的痕跡，只以為她是被李元璟打了，心底頓時難過的厲害。
這麼說著急忙走到了一旁從行李中搬出來了一件乾淨的衣裳，過來幫著葉蓁換上了。
葉蓁此刻喉間啞得厲害，想要開口勸她，告訴她這一切跟她沒有關係。
但是剛剛開口聽著自己那異常嘶啞的聲音，她也只能作罷了。
小鹿也是聽出來了她此刻的聲音，所以趕忙去倒了一口茶給她喝了。
溫熱的茶順著喉間滑落，葉蓁這才覺得乾啞的嗓子好了不少。
目光落在小鹿端進來的那碗湯藥上，葉蓁輕聲道，“這是什麼？”
葉蓁一問，小鳶的眼眶不由得再次泛起了紅意。
“這是，這是公子囑咐了人準備的，”小鹿說著，低垂下頭，眼神越發慌亂了起來，“這是避子湯……”
“公子說，既然小姐這麼不願意懷上他的孩子，那就這輩子都別想有他的孩子了。”
“以後只要，只要他在您這裡留宿之後，讓奴婢都給您備好避子湯，免得您用盡手段去找那藥。”
這一番話，小鹿說的艱難，但是又不敢瞞著葉蓁，只能把李元璟的那番氣話都說了出來。
好一番刺耳的話，入耳的一瞬間，葉蓁到底還是被激的眼眶通紅。
他是真的恨了吧，就是因為恨，所以才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
心底還是止不住的難受，不過好歹也算遂了她的心思了。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有了孩子，只會是一個負累。
所以也沒有猶豫很久，葉蓁端過了一旁的藥碗就喝了下去。
“小姐……”
小鹿看著葉蓁那決絕的模樣倒是沒忍住哭喊出聲。
“傻丫頭，不哭，這本來就是我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小鹿聽著葉蓁的這番話，心裡卻是更加難過了。
她真的不懂，明明公子和小姐就是互相喜歡的，為什麼又要互相折磨呢。
到底是什麼樣大不了的事情會讓公子一定要這麼對待小姐呢。
她是真的不理解，卻也不敢多問，此刻也只能這麼安靜地陪著葉蓁。
明日就要啟程了，看著葉蓁此刻渾身是傷的模樣，小鹿眼底滿是擔心，只能扶著她先躺下來了。
“小姐，明日就要趕路了，您今日多休息一會，先把身子養好了。”
小鹿這麼說著，快步走過去，把葉蓁給自己買的零嘴都拿了過來，取了一枚蜜餞放到了葉蓁的唇邊。
“小姐，吃一顆吧，甜的。”
葉蓁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跟著淺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辜負她的好意，將那顆蜜餞吃進了嘴裡。
吃點甜的，可能心裡真的就不會有那麼苦了吧。
小鹿知道葉蓁肯定心裡難受的厲害，所以在喂著她吃完了蜜餞之後就趴在床榻邊沿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小時候的那些事情。
她跟爸媽和弟弟在一起的那些事情。
不停地說著，大事小事都說了個遍，就是不讓葉蓁有胡思亂想的機會。
葉蓁聽著她說得熱鬧，倒是時不時跟著笑出聲來。
原以為很是煎熬的一天在小丫頭的嘰嘰喳喳之下，倒是也沒顯得過分難捱。
身子乏的厲害，最後葉蓁就在她歡快的語調之下睡著了。
一直到看著葉蓁睡熟了，小鹿這才輕輕抓緊了葉蓁的手，將頭靠在了床榻上。
“小姐不怕，以後都有小鹿陪著你。”
*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深秋的蕭索總是會過早地帶走白日裡殘餘的暖意。
天色入夜的瞬間冷意便洶湧而至。
扶和站在夜風裡，看得酩酊大醉的李元璟，幾次想要上前去勸，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主子的事情不容他置喙。
李元璟此刻眼底滿是猩紅，想著自己早上讓小鹿送進去的避子湯，一顆心竟然揪著發疼。
他從未想過要用這種方式去羞辱她，昨天乍然聽到那個訊息的時候是真的被刺激的狠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可是今天早上清醒過來之後，虛和的那番話不由得再次在腦海之中糾纏。
現在他們之間確實不合適要孩子。
所有思慮再三，他還是讓人準備了避子湯。
只是這個若是她自己備下的便也就罷了，如今他插了手，由他送了過去，他真的不敢去想葉蓁在看到那碗藥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再說這種湯藥，對她的身子只怕多少會有些傷害的。
一想到這些，李元璟心裡就煩悶的厲害，酒更是一杯接著一杯，不停地往嘴裡灌著。
一直到桌上的那幾壇酒喝完了，他這才踉蹌著站起身來。
醉意闌珊地走出了酒樓，李元璟緩步向著客棧走去。
扶和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著，儘可能地跟他保持著距離。
李元璟是真的喝得多了，身形微晃，所以在路過街角的時候，就被那裡的姑娘當成了獵物。
一個姑娘笑著上前，直接靠近了他的懷中。
只是還未站穩身子就被李元璟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了。
被他狠狠一把推開，那姑娘卻也不惱，只是依舊看著李元璟出聲道，“公子可是煩憂？這裡面可是能解萬般愁的，公子要不要進來試試？”
眼看著李元璟半點沒有動心的意思，她不由得追著上前耳語道，“公子，蓁兒可是會許多新奇玩意的，您當真不想來試試嗎？”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他狠狠一把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