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璟近乎冰冷的聲音傳來,葉蓁是真的嚇了一跳,手中的書頓時跟著掉落在了地上。

意識到自己的失據,葉蓁趕忙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書,然後攥緊了拳快步迎了上去,去給李元璟行禮。

李元璟冷眸掃了她一眼,然後語調寡淡地開口道,“在外面就不需要多禮了。”

說著端著藥碗走到了她的面前,放到了軟榻上的角几上,柔聲道,“今日這藥還要我喂嗎?”

想到昨日自己避開了他的喂藥最後發生的那一刻,葉蓁不由得攥緊了雙拳輕聲開口道,“都聽公子的。”

聽著她此刻的話,李元璟不由得輕笑出聲,舀起了一勺藥就向著葉蓁唇邊遞去。

葉蓁心中還是稍稍有些牴觸,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看著小鹿開口道,“你先出去吧。”

小鹿應聲,剛準備出去,卻被李元璟叫住了。

看著李元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藥碗,葉蓁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看著他輕聲開口道,“公子這是怎麼了?”

李元璟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葉蓁,“蓁兒可知道這個裡面是什麼藥?”

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葉蓁一整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她沒敢出聲,也沒敢輕易承認,只是應聲道,“一些滋補的藥材,不是嗎?”

李元璟輕笑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小鹿,“你說呢,這裡面是什麼樣?”

小鹿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看著李元璟此刻滿眼陰沉神色,她一顆心早就已經跟著懸了起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才顫聲道,“奴,奴婢不知,應當就跟小姐說的一樣,是滋補的湯藥吧。”

“公子,公子自然是不會害小姐的,所以這裡面的藥,肯定是補藥吧。”

小鹿很努力地想讓自己整個人冷靜下來。

但是那磕磕巴巴的顫抖模樣其實已經把她自己出賣的差不多了。

“你不知道?”李元璟語調寡淡生冷,“這個藥難道不是你去買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李元璟這一番話出口,葉蓁和小鹿的神色頓時都跟著變了。

葉蓁還未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就看著李元璟說了一句進來,門口守著的死士立刻快步走了進來,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把這碗補藥給她喝下去。”

李元璟眸色寡淡的厲害,冷聲開口道。

他話音剛落,那人便跟著應聲,然後拿起了那碗補藥就向著小鹿走去。

小鹿還小,甚至都還未經人事,這樣的藥喝下去對她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葉蓁強撐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站起身來攔在了小鹿的面前。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應該隱忍偽裝的,橫豎這個藥喝不死人,就算是讓小鹿喝了,她一個丫鬟替主子擋災也是應該的。

只是她到底還是沒辦法那般心安理得地犧牲一個無辜的人。

快步走過去推開了抓住小鹿的那人,葉蓁紅著眼睛轉頭看向了李元璟,“陛下明知道他們都是下人,做任何事情都由不得他們自己,又何苦為難她。”

“你有什麼脾氣盡管衝著我來便好,不要為難她。”

葉蓁這番話出口,李元璟眼底的冷意不由得越發明顯了幾分。

越過她看向了身後的小鹿,李元璟寡冷地出聲道,“蓁兒這是在教朕做事嗎?”

“你當真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擋下他們所有的災難?”

“別痴心妄想了。”

李元璟這麼說著,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個簪子,扔到了葉蓁的面前。

那簪子葉蓁認得,是她早上的時候塞進那醫師手中的。

可是如今這簪子卻沾染著鮮血被扔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眼中一片慌亂,葉蓁急忙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簪子,通紅著雙眸看向了那上面的血漬,好半天才顫抖著看著李元璟開口道,“你把他怎麼了?”

“他什麼都沒有說,他什麼都沒有說。”

“我是給了他簪子,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您把他怎麼了?”

其實李元璟根本沒把那醫師怎麼樣,這簪子是那醫師害怕自己交出來的。

而上面的血也不是那個醫師,是他自己的。

是他在知道葉蓁為了不懷上他的孩子這般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狠狠攥緊了那個簪子,這才讓它沾染上了血色。

只是他如今看著她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都能悲慼成這般模樣,卻從未真的關心過他,連他被劃破的掌心都未曾注意,李元璟心中的惱意就跟著泛了起來。

不想縱著她無法無天,李元璟便故意出聲道,“蓁兒在把這簪子給他的時候就沒想過這簪子也能成為殺人的利器嗎?”

葉蓁臉色發白,整個人踉蹌著倒退了兩步,手中的簪子再次掉落在了地上。

聽著李元璟話裡的意思,她頓時自責懊悔到了極點。

可是一切好像都已經晚了。

“把她帶出去。”

可是李元璟都沒有給她緩衝的時間,就這麼對著身側的人出聲道。

看著小鹿被人拖拽出去,葉蓁焦急上前想要把她拉回來,卻被李元璟一把扣住了拽回到了懷中。

“之前歡好時,蓁兒可是親口答應朕要給朕生一個孩子的,怎麼才過了多久就不作數了?”

“所以那些話都是蓁兒愚弄朕的嗎?”

被他這麼緊緊地扣在懷中,聽著他說著這樣的話,葉蓁從未有過的牴觸。

但是剛剛掙扎就被他一把狠狠扣住了腰按在了身後的軟椅上。

看著她眼中的抗拒,李元璟只覺得礙眼的厲害,便越發不管不顧地扣緊了她,咬牙出聲道,“不想再有人因為你喪命就安分一些。”

“葉蓁,別把我僅剩的耐心磨滅了。”

眼看著葉蓁聽著他的這番話逐漸停止了掙扎,只是這麼眼神空洞地看向了他,李元璟卻半分滿意的感覺都沒有。

俯身在她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是真的用足了力氣,直到滲了血。

一直到她悶哼出聲,李元璟這才輕輕鬆開了她,然後在她耳邊低語道,“蓁兒答應過朕的事情,就該做到。”

“每一樁,每一件都必須要做到。”

李元璟發了狠地咬她,看著她空洞的眼中逐漸有了神色,他這才帶起了幾分滿意。

只要有神采就好,恨也好,怨也好。

總之這一輩子招惹了他,她就休想再躲掉。

這樣的折磨持續到了清晨。

李元璟前腳才走,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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