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我的今日，就是你的下場
隨著談書慧的攀爬，地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葉蓁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談書慧從床榻之上滾落了下來之後，葉蓁才明顯地看清楚她羅裙滿是血汙，此刻隨著她的動作，整個人就如同一條巨型的蛆蟲一般讓人作嘔。
本就腥臭的屋內隨著她的動作更是湧來一陣接著一陣的惡臭。
葉蓁蹙緊了雙眉，卻依舊還是沒有走開，只是這麼冷眼看著她好像把自己當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拼盡全力靠過來。
談書慧是真的用盡了力氣才挪到了葉蓁的面前，然後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葉蓁沒有躲，只是這麼低頭看著她，眼底滿是冷意。
“宸貴妃，你在欺負小鳶的時候，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嗎？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同一條骯髒的蛆蟲一般在地上蠕動前行嗎？”
談書慧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很醜陋很難看，可是知道和聽著別人真真切切地形容出來卻是兩碼事。
情緒瞬間崩潰，談書慧攥緊了葉蓁的腳踝，抬頭看向了她，眼中滿是恨意地開口出聲道，“葉蓁，你就不想替你的婢女報仇嗎？”
“你知道她有多忠心嗎？她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她為了你卻寧願去死。”
“我一開始只是想捅她幾刀嚇唬一下她的，可是不管我怎麼在她身上扎刀子，她都死死地攔在了寢宮的門口，怎麼都不願意讓開。”
“我都不記得自己在她身上到底紮了多少刀了，我只記得每一刀拔出來的時候都能從她體內帶出來不少的血，那種人血，還是溫熱的，噴灑在我的身上臉上，沒一會，我就感覺她已經被我扎得跟個馬蜂窩一樣了。”
“我看著她痛得發狂卻還是強忍著痛意不肯開口，就怕你聽到，要說起來她賤人還真的是命硬，都已經被紮成這樣了，血都流了一地了，但是她就是不死，就是堵在門口，礙事的厲害！”
“你說她都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只能一刀重重地劃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個血瞬間就噴了出來。”
“其實我原本是想把她的頭砍下來的，但是沒辦法，我那把匕首太小了，所以我最後也只能放棄了那個念頭，只想趕緊把那個礙事的玩意扔開了好往裡走去殺了你這個賤人，但是你知道麼，我一開始想要搬開她的屍體，竟然發現搬不開。”
“那個死丫頭居然忠心到了這種程度，竟然用手指深深扎入了那木門之中，她是想將自己的屍體當作插銷，好護住你啊，真是愚蠢的可笑。”
“我沒了其他辦法，只能一點一點地將她手指砍了下來……”
“姐，你別說了！”站在一旁隱忍了許久的談嘉言到底還是聽不下去了，衝著談書慧大聲開口道。
親耳聽到談書慧描述那樣的過程，他就好像是目睹了那場血腥的屠殺一般。
難怪葉蓁會痛苦崩潰成這般模樣。
這樣忠心的丫鬟，已似親人，要想捨棄確實很難。
可是談嘉言的話出口卻沒能讓談書慧閉嘴，反而刺激的她越發激動地描述起小鳶當時的痛苦模樣來了。
聽著她字字句句說著這樣的話，葉蓁的情緒好似瞬間就被拽回到了那樣的場景之中。
重新經歷了一遍小鳶被虐殺的場景，葉蓁眼中頓時猩紅一片，是真的恨不得要將眼前這個人千刀萬剮來洩憤。
可是她越是這樣急切地想要激自己殺了她，葉蓁就越是不願意如了她的願。
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了之後，葉蓁緩緩蹲下身子，看著談書慧一字一句地開口道，“這麼努力地想要激我殺了你？”
看著談書慧眼中滿是恨意地看向了自己，葉蓁輕笑了一聲，然後冷聲開口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殺了你的，看著你這麼活在痛苦之中說實話我很是歡喜，所以我不但不會殺你，我還希望你可以多活一些時日，可以多承受幾日這樣的痛苦。”
葉蓁的話音剛落，談書慧頓時就如同瘋了一般，嘶喊著就向著葉蓁這邊撲來。
談嘉言下意識地一把拉開了葉蓁，避開了談書慧瘋了一般的那一下攻擊。
在聽完了她剛剛那番惡毒的話語之後，談嘉言心中一時難以平復。
他真的不敢相信以前那個溫柔持重，永遠都端莊大氣的大姐竟然有一日會變成這般模樣。
看著談書慧還在地上掙扎，談嘉言剛想走過去把她抱回到床榻上去，就聽著她突然衝著葉蓁大聲喊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你是不是覺得李元璟為了你做到了那種程度就是愛你的表現？”
“你別天真了，他是帝王，是這個世上最冷血無情的人，他現在可以這麼對我，那麼以後就也可以這麼對你。”
“他就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在意，都可以拿來當籌碼用，更何況是你。”
“葉蓁，清醒一點吧，你認識他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個婢女而已，你當真覺得自己在他那裡會是一個例外嗎？你配嗎？你覺得自己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談書慧的這番話不斷地傳來，葉蓁卻面色不變，只是看著眼前的人緩緩出聲道，“你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又如何來什麼他不在意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話？”
“他不在意的人只是你，談書慧，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葉蓁這番輕描淡寫的話傳入到耳中對於談書慧來說就如同晴天霹靂。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他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談書慧簡直不敢相信，只這麼猩紅了眼眸看向了葉蓁，情緒卻瞬間崩潰了。
他竟然愛她至此，竟然就連這些都告訴她了。
心中知道，可是面上談書慧卻還是厲聲喊道，“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就算他現在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你又怎麼樣，還不是要拿你拉攏那個達駑王子。”
“葉蓁，你比我好不了多少，你也不過就是他們手上的一個玩物罷了。”
“我今日的下場就是你以後的下場，我等著，等著看你的下場。”
談嘉言在一旁聽著葉蓁和談書慧的對話，眼中滿是震驚，可是看著談書慧此刻的模樣，他還是不忍心，到底還是把她重新抱回到了床榻之上。
即便談書慧做下的事情讓他難以接受，可是到底是他的大姐，他沒法看著她跌落在地無人管。
安頓好了談書慧之後，轉身看到葉蓁，他還是沒忍住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