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高在蘇家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娘真是一貫的‘潑辣’!

可以說姜天水所說的任性更加準確了。

做人第一步是要自信,我們並不比誰低人一等,何況是蘇家家族,他們家族有個九品芝麻官嗎?沒有,有秀才嗎?沒有,不知道常年在嘚瑟什麼,多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不思進取,固步自封!

好在大家都不是‘吃閒飯’的,天天閒來無事在族裡轉悠,跟那些人爭辯,家裡家外都是活,只有閒得發慌的才搞這屁用都沒有的‘族權’!

吃過中飯,姜玲玲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下午對今年的計劃用鵝毛筆列了一個長長的稿子,這掌家婆還真不好做,方方面面都需要管理好,別看一個小農家,事情不少!

吃晚飯前,因是明日沐休,家裡人到齊了,姜玲玲跟大家確定今年的年初計劃。

“娘怎麼說怎麼做唄!”蘇建高說道。

“嗯,咱們聽孃的。”幾個孩子說道。

“大家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現在我們可不是蘇家家族了,集權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民主制的時代了!”姜玲玲說道。

幾個人互相看看,娘說的話總是讓人似懂非懂。

“首先,家內的事物,有房屋整修,家務,家禽飼養等!”

蘇建高看著姜氏看了自已,他發表言論嗎?“這,這個,家內的我,我不懂……”

男主外,女主內,家內的事情女人辦就是了,他更沒什麼要求,以往要是需要他做,他就做,言論沒啥可說的。

李氏看著娘望向自已,緊張的左右看看,“咳,家內的事情,由兒媳來就是了!”

雲兒急忙說道:“我可以每天搭牛車回來,幫嫂子做,反正不在成衣鋪子吃飯,還能省一筆學費!”

星兒和建興也急忙分擔。

羅芽兒看著氣氛沒之前那麼尷尬,抱著巧兒急忙說自已能包攬了!

姜玲玲看著紙上寫的買個下人的思路果斷劃掉了,待定吧,雖然家裡人都忙,但是大家想分擔的心可不能現在就打破,看情況隨時可以加,“好,你們說的是家務,再來房屋整修。”

羅芽兒看著這房子,應該也沒做到十年吧,在村裡都算不錯的了,這還修?又沒有跑風漏雨的。

建高他們也是如此!

姜玲玲有個地方,她實在是忍不了,那就是廁所!

“茅房也要修?”建高問道,應該不用吧,平時排便,挑糞去澆菜,很方便啊,而且還有頂棚,下雨也淋不著,已經很好了。

剛剛要民主的姜玲玲急忙制止大家的言論,廁所革命,進行到底!

從健康環保的三格式的化糞池說起……那年下村這也是當時村裡重點工作摸排,她也記不得自已掀開了多少個掏糞口了。

“……所以,你們聽懂了?”

幾個人搖搖頭。

建高看著姜玲玲還要解釋,急忙說道,“娘,我明日去鎮上,順便找個泥匠工來,看看怎麼做好!”

這族裡也有會一些的,雖然沒有上次給岳氏新房的瓦匠那麼專業,做個茅房問題不大,可如今被除族了,又沒有什麼交情,與其熱臉貼冷屁股,還不如自已先劃清界限,蘇建高是這麼想的,見姜玲玲也絲毫沒有改要在族裡找,就這麼辦了。

“可以!”姜玲玲一口答應,她只希望做好,誰做的,自然不是給自家找麻煩的人,“家禽,今年我不打算去抓豬仔來養了,消耗的時間成本太大了,划不來!”

“娘,今年可以我去割豬草的,這豬肉去年沒賣成銀子,可也夠我們家和鋪子吃一段時間呢!”

姜玲玲問道,“那你有沒有算過,你去打豬草,剁碎,蒸煮,包括耗費柴火不提了,這些時間換成做絹花,一年下來,能買幾條豬了?”

李氏搖搖頭,她沒算過,蘇建高現在算的快些,這豬肉貴,可養一條豬確實每天花費很長時間,李氏現在絹花賺的分成也不比自已在鋪子分成少多少,還有家務,又有孩子,即便有羅芽兒在,這些要做了也太辛苦了,娘都說不養了,還是聽孃的。

“成,那就養些雞鴨,還有些雞鴨蛋,不費勁,正好鋪子就帶些飯菜渣回來,不會浪費。”蘇建高說道,對李氏點點頭,“你做了那麼些,太辛苦了!”

李氏點點頭,把頭埋低了一些。

羨慕的羅芽兒,她往常家裡田地忙的可比現在累多了,也沒有聽過陳大明說過一句自已辛苦,半句好的話,就現在她還在為那個沒能出生的孩子心疼!

陳大明肯定沒有想過那個孩子,更沒有想過她,心早就涼了,就是看到有這樣的夫妻,才知道,自已不值得,就是姐姐那樣有個厲害的婆婆,可是和姐夫兩個同心同德的也過得兒女雙全,姐夫還腳傷著呢!

所以,從前陳大明對自已打罵,責問的話,都是不對的,她一直陷在自責裡,而真正的罪魁禍首陳大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這樣生活比自已好那麼多的家庭,都在這為未來謀劃,她有什麼對過去無法告別,不能走出來的呢,至少現在沒有拖累姐姐了。

聽了姜玲玲說的原話,那麼她也要有自已的價值,活出自已的模樣來!

“第二項議程,就是農事,包括種稻子,菜地等!”

“娘,這個就交給我,我可以趁著中午忙完回來一趟,現在有牛車了,比從前方便!”

姜玲玲點點頭,“插秧、耕耘、收割,種菜就平時擠出時間,大家一起忙,鋪子要是忙不開,可以再請人。”

蘇建高連忙搖頭,“忙的過得來,陳氏雖然主要做和賣米焦那些吃食去了,這樂氏也很勤快,鋪子不用再招人了。”

樂氏幹習慣了粗活的,就是卸柴火都大捆的搬,如今不用經常把手泡在冷水裡,就是洗碗,姜玲玲主張用熱水洗更能去油……

姜玲玲點點頭,小本生意,人員火耗處處都是錢,蘇建高是省慣了的,能自已乾的都不會再招一個人了,這樂氏還是五族老‘關係戶’,娘又答應了的,不然蘇建高能省就省了。

這些生意的思想需要慢慢摸索,姜玲玲也不會一口吃成胖子,“那就說生意吧,鋪子和絹花,你們兩個今年有什麼打算?”

蘇建高和李氏對望了一下,有什麼打算?就這麼幹唄。

姜玲玲皺眉,“絹花的款式應該想一些新的花樣了,手上的幾個姐妹們發揮一下腦力,以後長期飯票,可不能被別人搶了生意,有競爭力才能不敗!”

李氏點點頭,絹花她一心只顧著做,做的多,掙得多,但是怎麼做,做什麼樣的,她沒想過……

“正月過完了,米焦米條的熱銷可能散去一些了,可加上蘇建果帶來的訂單,未來鋪子怎麼弄?學子們吃飯和賣的各佔一半,還是怎麼弄?”

“還是用兩張桌子放四分之一的場地賣,有些學子都站著吃,不是都那麼講究的,還有住宿的,都在樓上的長桌吃,也能緩……”

“緩?這還是沒多少工頭帶人來吃飯的時候吧?”姜玲玲說道。

幾個人聽到姜玲玲那個‘緩’字,就一聲也不吭,這個時候覺得娘身上有些氣場,商量正事一般很是嚴肅,轉而盯著大哥怎麼回答。

蘇建高點點頭,要是加上那些,外面都得站很多吃飯的苦力,只是現在搬貨的船隻少,二來有的工頭已經不管吃食了,不划算。

“那,娘認為應該怎麼分?”蘇建高詢問,自已剛剛的想法很明顯,姜玲玲不滿意的。

“我記得租這套房子的時候,牙婆跟我說,房子旁邊的那塊空地也是房子主人家的,可以使用,這樣,我們再做些可以摺疊的桌子,放到室外去,畢竟雨天的客流量不多的。”

其實大可以也做鋪面,但是突然做起來告訴他們這大鋪子和地都是自已的,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大多學子好面子,工頭也喜歡自已一桌,最近來了幾個‘校霸’,沒位置就趕人,脾氣好的沒事,不好的就需要他們中間調和,好在多數學子不喜歡鬧事,站著也就站著吃了。

“這個可以摺疊的?”蘇建高就不明白了。

做桌子當然也可以,但是要收進來擺放,自然不能佔位置,如果可以摺疊,那麼直接放之前小間鋪面就行了。

“這個是大概的圖,看看建昌能不能用他的鉚釘就做出來,不能的話問問鎮上的鋪子,成本太高的話,做幾張比八仙桌小一點的,四個人吃飯,好放進小鋪子的,椅子就做這種的,能夠疊放……”

“嗯,娘,我吃過飯就去找建昌哥看看!”蘇建高看著桌椅,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能用嗎?鉚釘可是很需要功夫的,貴是肯定的!

姜玲玲看著紙上的,自已考慮的包月計劃也應該跟蘇建高商量。

“吃飯包月?”

“是的,最近糧食不斷漲價,為了穩定我們的客源,也減少我們和學子們的風險,以當時糧價為基礎定兩種價錢三餐套餐,提前交錢,這個月免費供三餐或者兩餐。”

蘇建高眼前一亮,他怎麼沒想過這麼好的辦法,尤其現在糧食上漲,吃食也在漲,學子們定月餐,他們提前把糧食買好,不管後面是漲是跌,這一個月都賺的,還穩定他們長期就吃這鋪子裡的,驚喜的問道:“娘,這個你是怎麼想到的?”

“看到對面做房子想到的,從縣裡回來看到鋪子對面在蓋房子,你沒發現嗎?”

蘇建高點點頭,“是呀,做了快半個月了,最近在請人屋頂蓋瓦呢!”

“嗯,這麼說,人家的吃食鋪子離開張也就不遠了,這段時間是你留住客源的最後時間!”姜玲玲看蘇建高不為所動。

“什麼,對面要開吃食鋪子?那,那學子們過去了,咱們還做這些桌椅不是浪費……”蘇建高慌忙說道。

“競爭是難免的,不能在競爭前就打退堂鼓,就是因為出現了,就更應該提高我們的服務,改善吃食,抓住顧客,你這樣怎麼成,分掉一些客人是必然的,慌是沒有必要,也對生意好起來沒有作用的!”姜玲玲說道。

既然是做生意就應該有更強大的內心。

“咱們種稻子還有好收成和壞收成的時候呢,難道你看到今年天氣不好就不種了?沒水了引水,澇了排水,有蝗蟲捉蟲子,做生意也是如此,這學堂門口的吃食生意,不是就等著咱們一家做的,無論我們今後還做不做的好,還做不做這一項生意,面對困難來臨之前要有居安思危的打算,更要解決問題的能力!”

蘇建高點點頭,這麼一想也確實是的,而且聽孃的分析,他們鋪子之前開,有一定的口碑和喜愛群體,又有住宿的學子保底,現在再做了一門米焦的年貨生意,今年不見得就差了!他自已也有了信心,打算在裡面再花些心思。

大家一邊吃飯,羅芽兒剛吃飽,裡面嬰兒的哭聲,又讓大家繼續吃,她去哄喂孩子。

“原來做生意也這般不容易,大哥辛苦了,娘和嫂子也辛苦了!”雲兒說道,她怕大哥會難為情,出來緩和,娘這大半年除了教建興他們寫字之外,從來不曾嚴肅對待她們了的。

“當然了,世上萬物想要做好都不是那般簡單的,你們三個學習也是,遇到困難不畏懼,學到的都是自已的,但是有一樣東西,不喜歡就走,遵從本心!”姜玲玲說道:“現在我們是離族的,聽說大房和二房在那蘇家族長那跟咱們家撇清了,既然如此,大家各自過各自的,沒有必要強求!”

“他們怎麼可能跟爹孃也撇清?難道是因為……”蘇建高和李氏惶恐的站起來,互相看看,脫口而出道,“你還沒有把事情告訴娘嗎?”

蘇建高以為上次李氏說了,這麼說大家都沒有說,娘還是最後知道的,最後被大房二房撇清的時候才知道,設身處地,這該多難過,怪不得剛才臉色不好的樣子,從前和顏悅色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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