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恨無能
“喻少主，騎馬這麼好?”雲遲遲還在驚訝，想要湊近些看，確認自已是不是看錯了。
秋凌萱略一思量，拂袖轉身，紫眸深沉，朝場內走去。
“誒，秋凌萱。”雲遲遲下意識出聲，見她朝馬場內走去，隨後快步跟上，想著去問問項無霜。
項無霜在他們到達之後自已才過的終點，騎著馬停在喻天川身邊。
秋凌風的神色晦暗不定，輸掉穩操勝券的比賽內心多有不快，勒住韁繩騎著馬緩緩來到喻天川身前：“喻少主，真是深藏不露啊！先前還一直跟我謙虛說不怎麼會騎馬，今天咱們多跑兩圈。”
喻天川毫不掩蓋的狂妄和自信，光彩照人：“不過是運氣好，秋神使謙讓了。”
“運氣好？”秋凌風挑眉失笑，從末尾衝到第一？“咱們再比場騎射吧？”
蕭寒雲瞧出秋凌風身上點燃的火藥味，知道他好勝心強，反正今日也是來陪秋凌風公子來玩的，那就讓他盡興。
瞥見一旁的南宮慕悅，方才她是不是一直在放水，感覺漫不經心的樣子，最後也是擦著邊讓他得了個第三。
南宮慕悅感受到蕭寒雲的注視，露出淺淺笑意，隨後提議道：“不如幾位公子比試一場，慕悅有些疲憊想去歇息，待會還要陪無霜、遲遲去選幾件首飾呢，你說是吧？”
項無霜懵了一下，但轉瞬間直接點頭。
秋凌風本來還想要南宮慕悅留下來，但見她這麼般說辭，又不好強留。
秋凌萱來到場內時，新的一輪比賽又開始了，南宮慕悅許是聽到腳步側身朝她投來目光，藉著春日的陽光，她的神情溫柔至極，容貌美若新月之外，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瞧著是秋凌萱之後，南宮慕悅先是一愣，隨後，她翻身下馬輕聲詢問：“你怎麼下場來了？”
秋凌萱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南宮慕悅離開場內，這一幕恰好收在喻天川眼裡，他的眼眸閃過一抹紅光，露出震驚之色，手上拉弓的箭瞬間飛奪出去，偏離靶心。
“段莞呢？”
秋凌萱拉著南宮慕悅避開人群，冷聲質問道。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南宮慕悅閉口不答，秋凌萱怎麼這麼快察覺到的？
“那個人不是喻天川吧？段莞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方才“喻天川”那個眼神，跟天山門派那日的“南宮慕悅”一模一樣。
南宮慕悅悠悠嘆口氣，秋凌萱這算是吃一塹長一智？現在倒是警覺不少。
“凌萱，你在說什麼？他不是喻少主那會是誰呢？金城山人多眼雜，今早我就讓段莞回莊好生待著了。你若是想見她，我讓她再過來便是。”
秋凌萱皺眉道：“你這在偷換因果關係。”
“總之，這件事跟我無關，你倒不如去問問喻天川怎麼不顧及秋神府邸的感受就這麼贏了？”
“你是覺得我小氣才懷疑的？”秋凌萱眉眼間隱隱有了怒意，“你和段莞嘴裡說出來的不知哪句話是實話。”
虧她還懷著想要幫南宮慕悅的心思來的。
“不是啊？有人喜歡藏拙，有人喜歡嶄露鋒芒，性情不同而已。秋神府邸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怪罪天山門派？畢竟是好盟友呢。”
南宮慕悅特意強調“盟友”二字。
秋凌萱暗暗皺眉，下意識不喜有人過問此事，心下卻是氣不起來，只有一片茫然之色。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項無霜和雲遲遲走來，她們見著眾目睽睽之下，秋凌萱直接把南宮慕悅拉走了。
難道是秋凌萱吃蕭寒雲的醋？
“避暑。”秋凌萱淡淡答道。
項無霜無語片刻：“不如先去茶樓坐坐？”
雲遲遲直接安排茶樓。
於是四人先是去了茶樓，隨後又如南宮慕悅所說的那樣去選首飾。
項無霜和雲遲遲並肩走在她倆身後暗中觀察，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南宮慕悅還特意給蕭寒雲買了些點心。
秋凌萱一路上臉色難看，尤其在得知南宮慕悅還給蕭寒雲買東西，眉頭皺的更緊了。
兩人一致認為秋凌萱是單戀的事情實錘了。
雲遲遲不禁心下鬆了一口氣，慶幸南宮慕悅喜歡的是表哥，又同時覺得快意，想不到秋凌萱還有今天，哼哼。
晚些時候，幾人終於分開，秋凌萱回了雲軒別院，南宮慕悅想要先去整頓今日所採購的物品。
秋凌萱幫著南宮慕悅上了客棧的樓，想著要不要給南宮慕悅道個歉，萬一真的是她想多了。
“辛苦凌萱。”南宮慕悅坐在桌旁親自為秋凌萱添上一杯茶。
秋凌萱捧著茶杯想要開口，但躊躇不決不知從何說起，輕輕抿了一口，看南宮慕悅的神情似乎並不在意白日發生的口角，心下不覺失落。
疲憊之感席捲而來，秋凌萱在南宮慕悅的安撫聲中沉沉睡去。
……
再次醒來只覺窗外灰濛濛的一片，似乎會降下夜雨。
隔壁間依稀有女子的輕聲說話。
秋凌萱從桌上直起身來，想著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正欲想跟南宮慕悅告辭離開，寢房間南宮慕悅的聲音吸引她疑惑的走過去。
“她不覺得自已已經無法左右自我情感了。”南宮慕悅露出莫測笑意，眼眸含著暗光，“理智上分明知曉，害死她友人的妖出自我之手；刺傷雲遲遲假扮成的極有可能為同一個；你是我的手下，做什麼我自然全部知曉——但她卻對我全然毫無恨意，還想著來幫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段莞沉默片刻之後：“或許是我把控的太過，我調整一下。”
秋凌萱沉默了一會，沒有直接衝進去歇斯底里的生氣質問，而是在沉思。若世界上有這種術法，那用在仇人身上豈不是很方便？
只聽南宮慕悅愉悅地真誠道：“我害她，又救她。這全然憑藉我的心情而已。”
秋凌萱承認這一刻她詭異的心動了，第一次迫切想要得到這種東西。
段莞也有些苦惱道：“傀曦碎魂。子體對母體產生依戀，是敬是恨如不斬除，子體只會越陷越深，但秋凌萱現下離不開碎魂，畢竟是吊著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