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她的手腳經脈挑斷,鎖進活血池。”南宮慕悅聽到山莊出事,匆匆趕回,處理違令者。

段莞跪在地上,眼底沒有波瀾:“……”

“是。”

深藍色外袍的影衛沿著她的經脈連線處全部挑斷,鮮血淋漓。

段莞自始至終沒有吭聲。

“……”南宮慕悅見段莞滿身是血,神色淡然:“舍已為人,換她自由。你得償所願了,笑啊。”

鮮血還在流,淌在地磚上,染紅一片。

……

秋風的吹拂,萬木開始凋零,發出沙沙的聲響。樓閣典雅,石階上的青苔也開始泛黃,落葉鋪滿了小徑,踩上去發出脆響。

“你們去追查婉的行蹤,切勿要走漏風聲,低調行事。”南宮慕悅從小徑行至長廊,身後是深藍色影衛,“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咳——咳咳——”

南宮慕悅低頭掩袖咳出血,青黛一驚:“小姐!”扶住南宮慕悅急忙命影衛道,“你們趕快去從苑裡抓兩隻妖來給小姐渡血!”

青黛有些心疼的看著南宮慕悅,剛從夫人院中出來就成了這個樣子,夫人責罰愈加重了。

影衛散去,南宮慕悅咳血依舊止不住,血染上青黛的衣袖,眼中陰暗:“把苑中妖怪的妖心都挖出來,有一就有二,把它們全部鎖進地牢。”

“今日招搖生事者,通通發配到慎刑臺。”

青黛道:“好了,小姐不要動怒,身體要緊。”

“今夜把段莞移至星月陣,我與她結命契,真以為我不會把她怎麼樣嗎?竟然敢放走婉!”

——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微風輕拂,帶來絲絲冷意。

星月陣的核心是一塊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寶石,外觀呈現出一種深邃而璀璨的光芒,彷彿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與皎潔的月光交織在一起陣法的能量源泉。

而段莞正鎖在陣眼處,意識清醒。手腕腳腕因為一直泡在活血裡,傷口一直得不到癒合,反而浸泡滲入猶如活物在體內肆意。

寶石周圍,刻畫著一道道精細的符文,這些符文彷彿一條條神秘的脈絡,將寶石中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陣法的每一個角落。

在星月陣的周圍,分佈著九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一幅神秘的圖案。這些圖案與核心寶石上的符文相呼應,共同構成了星月陣的主體結構。

“主人,起陣事宜全部穩妥。”

南宮慕悅站至陣外,在淡淡的月光下,她宛如一幅清雅的水墨畫,寧靜而深遠,一言一行都恢復往日的從容和淡定:“隔斷令符不必了,只需將護陣令加固十倍。”

“是。”

“起陣之後,你們全部撤離,留在此處,只會死。”

“屬下明白。”

深藍外袍影衛們瞬間護在陣外,手中掐住術法,星月陣啟動時,九根石柱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核心寶石的光芒相互交織,形成一道璀璨奪目的光環,將整個星月陣籠罩在內。

南宮慕悅看著陣內段莞,眼神冰涼,這個全然照著她的模樣養大最完美的妖。

同樣是從墳墓裡爬出的怨靈,外貌,性格,甚至命運都與她是那麼驚人的相似,卻每每做出違揹她意願的事。

真是令人不悅。

南宮慕悅走入星月陣,抬手勾住段莞下巴:“你怎麼學不會乖一點,這樣我也是很為難的。”

段莞有些抬眼,眼中有隱隱倔強,不知悔改。

“你真以為,放她離開,是在幫她?”南宮慕悅甚至是有些憐憫地看著段莞,“我已派人前去追殺,你以為她能藏的到幾時?”

南宮慕悅嗤笑一聲鬆開段莞的下巴:“知道嗎?以前莊內有一個女人跟你一樣,幹了件蠢事。父親惜才,重用她、栽培她,可最後呢,她視妖為友,真是可笑——違背父親禁令,放走了莊內所有的妖,把自已命搭進去。”

南宮慕悅的眼神宛如鋒利的刀刃,泛著森冷怒意:“你與她蠢的都不過半斤八兩。”

隨後南宮慕悅按住段莞手腕經脈斷裂處,段莞疼的冷汗直冒,死死咬住嘴唇不吭聲,只聽南宮慕悅的聲音在頭頂處響起:“既然知疼,為什麼不知錯?既然疼為什麼不改?!”

手腕筋骨感覺快要扭曲地斷掉,段莞再也忍受不住,唇縫疼哼出聲,卻依舊不肯低頭。

南宮慕悅壓住怒氣,聲音只有陰寒:“你以為她值得你這麼做嗎?你知道她是個什麼真面目嗎?你就敢這樣放她離開!”

南宮慕悅笑意森然,眼底的瘋狂溢位:“不如這樣吧?你不是認為她很可憐無辜嗎?那這件事那就交由你去處理,由你親眼看著脫離南宮山莊後,她能幹出什麼事!”

段莞眼中流出不可置信,有些波瀾。

“但前提是,你要把命交給我。”

……

百里段將段莞的異樣神色收入眼底,笑了笑,那藍色如同遙遠的天際,既深邃又清澈,宛如晨曦中的露珠,瞥了眼依舊在裝睡的安欣,並不言語。

段莞整個心卻是在往下沉,如果真的秋凌萱在這裡,那麼天山門派傳出的那個秋凌萱就是假的,那個死而復生的方婉也根本不是在正義直言,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婉。

全程都是婉自導自演的戲,就是想把秋凌萱毀掉,可是為什麼呢?

根本沒有這麼大的仇恨,這樣不僅會引起南宮山莊的再度注意,把自已拖下水。婉不是那麼想要活的嗎?

卻選了這個魚死網破的法子。

段莞想起南宮慕悅近日再度對婉下的追殺令,難道哪裡出現了變數?

難道是因為秋凌萱?

“這張皮的原主便是不堪屈辱自盡而亡的,我只是偶爾撞見,她的屍骨我埋的好好的……”

腦海中回想起婉那日在天山門派的辯解……

難道是因為這種事情麼……

段莞堪堪回過神,卻發現自已蹲下抓住秋凌萱的手腕,於是威脅道:“把魔魂交出來,不然就讓你永遠留在這裡。”

秋凌萱直視道:“那就是你讓妖獸攻上的天山門派,殘害我的同門?”

“你還當他們是你同門?”段莞嗤笑一聲:“放心,很快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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