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雙方互不瞭解，但不妨礙算計
“抬穩點，你們兩個。”白榆小大人一般背手，指揮著木三和命何抬紫月擔架回仙音山，背影逐漸遠去。
“你確定沒有問題?這兩人可是會一點南宮禁術的。”秋凌萱挑眉的看著段莞。
“那倆人不過是喻天川吸食妖力後，把濁氣排放的容器而已。”段莞並不在乎那兩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段莞一時沒理解到她的意思。
難道放走兩個仙人，九思不高興?可她一向挺護仙門的不是?
不過，這個喻天川不能放。
段莞把昏死過去的喻天川拖到一棵樹下，“如是白榆留下，看到接下來的，下手可是會比我狠。”
“什麼?”秋凌萱沒聽明白，自從段莞的話中推斷那個白榆的妖不簡單。
她並不太瞭解他們之間的事，“你們跟喻天川有仇?”
“不止我，九思你不也是一樣?”段莞反向拉扯。
“你對我的事，知道的不少。”
“過獎過獎，聽說罷了。”段莞打個哈哈。
秋凌萱臉黑一層:“所以你綁喻天川的原因是什麼？因為當年盜走南宮禁術的事，你要殺他麼。”
“正好相反。當年他能從殘卷裡學會術法，背後有人定然故意縱容，更何況他胡亂運用南宮術法竟然沒有瘋魔，我倒是很好奇。”
段莞從喻天川受傷處的體內扯出一縷縷白色靈力:“有了，就是這個。”
秋凌萱眼睛睜大，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煉魂!
直白來說就是從死去仙人的屍體中提煉出靈力，其靈力可直接轉入吸入者的體內。
這是九嶷術法。
秋凌萱在萬刃崖跟墨陽打鬥時就是吸收的南宮慕悅體內封存的靈力。
難道喻天川真的會九嶷術法?但這怎麼可能……
“九思可知，圍剿南宮山莊一戰，喻天川殺的誰?”段莞勾唇問向秋凌萱。
“傳聞是他殺了南宮慕博……”秋凌萱反應過來，結合在段莞的記憶中看到的，南宮慕博那時已經是百里段頂替的，“難道傳聞有誤，他真正殺的其實是……”南宮慕悅。
可是，南宮慕悅明明……明明在秋凌萱面前嚥氣的。
之後也是秋凌萱一手操辦的，根本沒人有機會靠近南宮慕悅的屍體。
最重要的是，南宮慕悅殘存的靈力在秋凌萱體內。
那麼這縷白色靈力只能是南宮慕博。
“南宮慕博與南宮慕悅修習同法，靈力相近，自從師父頂替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
但是我可以肯定，當時他並沒有死，而是把南宮慕博困在鹹陰代替師父的那個位置掩人耳目了。”
天下會九嶷術法的除了那位九嶷山主，只剩瀟湘神君跟秋凌萱。
秋凌萱自然沒有理由把南宮慕博的魂煉給喻天川。
“所以……當時墨陽在萬刃崖那時故意刺激我，你是算準了我會用南宮慕悅的靈力用來自保?”
秋凌萱黑色靈力隱隱燃燒起來。
“對不起嘛，就當你射我那一箭相抵了行不。”段莞起身認慫，赤忱笑道，“我只是想知道煉魂需要怎樣的條件，但是真沒料到仙音山那群老頭們想讓我去頂替你。”
秋凌萱見她提到萬花舞閣的那一箭，心中有些不然，別過頭沒有直接看她，而是轉移話題，提示道:“你可以用喻天川找到南宮慕博的屍體。”
煉魂者會與屍身有聯，屍身若被毀，殘存靈力自然消失。
而屍體只能封存在煉屍地。正如南宮慕悅的屍體在煉魂之後依舊封存在萬刃崖一樣的道理。
段莞見秋凌萱這麼快鬆口，略感意外，她還以為會費更多功夫，於是嚥下提前準備好的話術，爛到肚子裡。
段莞勾唇輕笑，一字一頓，珍重道:“多謝九思仙人。”
“……那走吧。”
段莞愣在原地。
走?一起?
段莞見秋凌萱走向喻天川，運轉那縷白色靈力。
段莞醒來時，見秋凌萱先行離開，原以為是回九嶷山去找瀟湘神君去了。
在仙音山透過妖血暫時阻斷魔咒的蔓延，只要秋凌萱在此期間不使用九嶷術法就不會繼續蔓延。
況且妖契並未按段莞計劃中解開，秋凌萱應該沒有留下來跟她一起的理由。
段莞站在秋凌萱身後思索，難道是因為南宮慕悅的緣故?
……
當喻天川悠悠轉醒時，只見自己被捆在一輛馬車內。
聽見外面有兩個女子聲音，一個聲音偏魅惑，但語氣輕快，似乎心情很好。
另一個則清冷一點，似乎並無太大興趣，但一直“嗯”、“哦”有回應。
“九思，你在桃都看到這個小玩意了嗎？桃都還有許多其他種類的，你喜歡嗎？”
段莞亮出一隻木雕的小娃娃，一隻展翅的雄鷹欲要停留在小娃娃胳膊的護腕處，小巧精緻。
秋凌萱結接過那支木雕。
小木娃娃身上穿著一件飄逸的舞衣，應是一個舞女，而雄鷹展翅目光銳利，原本展翅高飛，俯視萬物的存在卻願馴服於舞女。
秋凌萱不禁想起一事，開口問段莞:“鳶大人和桃都城主是什麼關係。”
“她倆呀。百里漾汐廣善交友，傳聞在凡間遊歷時期與鳶結識，一見如故，沿途平定不少凡間事。
後來百里漾汐篡位失敗後流放荒城，那位鳶大人跟著百里漾汐出生入死，把荒城建起來……”段莞指了指她們身後的那雲隱之間的城池，“咯，就是如今的桃都咯。”
秋凌萱:“那個鳶大人長什麼模樣?”
“這個我並不知，那個鳶大人神出鬼沒，極少在外人面前露面。”段莞奇怪道，“九思怎會有刺疑問?”
“方才在桃都，自稱仙音山的大妖將我認成了那位傳說中的鳶大人。”
“是誰?”
“應是帶蕭寒雲去仙音山的那兩個妖怪其中的一妖，根據她的說法來看應是叫紫靈的妖。”
“她……”段莞正欲要說話，卻被馬車內悠悠轉醒的那個人打斷。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秋師妹還是和妖怪勾結一通，嫻熟的很吶。看來當年並沒有誤會什麼，一切都是你活該而已!”
喻天川在馬車內這樣罵道，這些年他吸食妖力，對妖怪的氣息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