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師徒師徒關係
“跟同門走散，找不到路了？”段莞兀自思索，那就是出現意外的話——也沒人知道不是?
秋凌萱人畜無害的點了點頭。
這小仙人好傻，怎會被別人騙到這種地方來？
段莞帶著她走在荒城廢墟的殘垣斷壁之間，一路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痕跡。
師父那邊比仙門早一步到達妖域皇城，看來一切順利。
秋凌萱身著飄逸的長袍，輕盈地踏在廢墟上，用溫和的聲音：“不知仙友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南宮山莊。”段莞隨口敷衍。
秋凌萱點頭記下。
“你們一行人沒事來荒城做什麼？”
“聽聞鹹陰一戰，仙門雖勝，但妖族沾染魔氣者十之有三，掌門懷疑有人有意將魔氣種入妖怪身上，引誘它們爆體而亡。遂派我們暗自調查此事。”
“你們要查出魔氣的源頭？”
“正是。”
“你們這般查證，只會引來殺身之禍。”段莞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為天下生民立道，從古至今前仆後繼的仙聖人不勝列舉，豈會因個人所懼而退縮?”
秋凌萱正經眉頭微微皺起道，眼神堅定而深邃。她站在那裡，身軀筆挺，散發著一股威嚴和決心。
反倒是段莞聽了她的話，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慚愧。
不過轉頭又想，那妖域公主算是為生民立道嗎？仙門圍剿妖怪好壞不分，一律格殺勿論算是為生民立道?
呵呵，年少輕狂，倒也如張白紙，少了一些張牙舞爪的痕跡。不過這一切跟她有什麼所謂……那些人也不值得她去賣命。
“小仙人，希望你以後也能笑著講出這句話。”
段莞收了先前存的殺心，擺擺手，提步又走。
秋凌萱見她繼續往前走，跟上前去:“大概還需要多久啊？出去之後會是在什麼地方……”
“急什麼。”段莞淡淡道，她暗自用靈識連線百里段的境遇，似乎有變動。
……
紅月懸掛在蒼穹之上，整個夜空變得神秘而詭異。深紅底色，如同燃燒的火焰也如染上的鮮血。
“皇城外聚集了萬餘仙人。”
“城內有毒瘴之氣，他們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是誰……太子殿下嗎？”
“什麼?在哪——”妖侍順著它指的方向，空無一人。
“先稟告妖皇，不要放過太子殿下在城中的這個可能性。”
“是。”
——
烏鴉盤旋在半空，它們的翅膀低沉而有力，夾雜著嘶啞的呼喊。
百里段提著萬骨枯走在橫屍遍野的皇城道上。
“這些人和妖都受毒瘴之氣影響死光了。”
身量高挑的男子攔在百里段的去路，他的頭髮只在腦後鬆鬆的束著，狹長雙目眼角斜飛，隨意悠然的斂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皇城中人，是母親當年收養的難民，曾立下規定，一切紛爭不可波及凡人。師父忘了嗎？”
葉仙收斂一絲笑容:“凡人的命大都很脆弱，不過是師姐天真了。況且沒這毒瘴之氣仙門怕是已經攻進來了。”
“那麼淬鍊成萬骨枯又是為了什麼?”百里段面色陰沉。
“現在還算不得萬骨枯。”葉仙散漫的笑笑，“用萬人之血開刃，才算擔當得起。”
“師父是為了煉劍，才挑唆她謀反的，是嗎？”百里段劍指葉仙。
“謀逆，這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妖域不需要沒有實權的皇。”
“師父口頭上是為了妖域，實際上是記恨妖皇，認為是他才害死母親吧。”百里段說破葉仙的心思。
“難道你不恨嗎？師姐死了，我要讓當年參與的每一個人都給她陪葬。”葉仙眼中閃過一絲大仇將要得報的快意，“妖皇和仙門就要完蛋了，你應該是高興的吧，不然怎麼會在這裡？”
“……並不會。”
“你在說什麼?”
“仙門此次會竭盡全力支援妖皇，徹底將他變成傀儡域主。”百里段與葉仙擦肩而過，“寡不敵眾，還是讓漾汐放棄此次行動，趕緊逃吧。”
“仙門——”
“九嶷山此次來了人，他會幫助仙門挺過此次難關。”
“你要去做什麼？”
“妖域不需要沒有實權的皇，但妖皇總歸是妖域選出來的，妖皇一旦崩裂，妖域也會成為一盤散沙。我會保住妖皇最後的意志。”
百里段漸行漸遠。
“釘釘——”
段莞試圖連線百里段的靈識。
奇怪，竟然斷開了。
“那前面是不是有個白髮的人。”
段莞順著秋凌萱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闖南宮山莊的那個白髮黑帽人行徑在殘垣斷壁間。
秋凌萱似乎也察覺到此人氣息非比尋常，拉著段莞就躲在一間破屋內。
可惡，他們不是要去找妖皇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白髮黑帽人徑直走到她們所處的屋簷外，停下，咧嘴笑道:“想不到這裡還有兩隻小老鼠。”
被發現了!
他身穿一襲黑袍，紅眸充滿著冷漠和傲慢。白髮黑帽人向空中抬起雙手，手指間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隨著他的手勢，房間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一股黑暗的力量開始聚集。
從此處開始，段莞的記憶開始混亂——開始模糊不清，突然出現了一道刺眼的閃光。
朦朧中——只聽——
“你這小仙人十分面善，有幾分像我那徒弟。”
接著閃過秋凌萱救治她的畫面。
“她不過一個妖你竟救她……”
四幕逐漸漆黑一片，段莞已經昏死過去。
再後來段莞醒來，已經回到南宮山莊之內，昏睡期間沒有絲毫的記憶。
而妖域的那場謀逆，公主殿下最終失敗。瀟湘君提議，將其流放到妖域的那座荒城。
此期間也有不少的反對之聲，認為應該將其誅殺，以免她東山再起、捲土重來。
不過，這些聲音一一被瀟湘君否決。
而百里段保住妖皇之後，不知所蹤。
經年之後，瀟湘君一躍成神。
再也無人敢議論。
而瀟湘君的師父在妖域一事之後銷聲匿跡，似乎不曾出現過，再也找不到痕跡。
仙門只道，九嶷山有神君出世，尊為瀟湘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