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昨日要好，今日離心
悅苑，池塘的水面上泛起微微的漣漪，倒映著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荷葉隨風搖曳，水面上的荷花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輕風拂過，帶來了夜晚的清涼。
“聽問你這幾日……”南宮慕悅站在長廊對段莞道，”與兄長走的很近？‘’
她一襲淡紫色的長裙，夜色已經深了，月光灑在長廊的石板上，顯得幽靜而神秘。
“在書閣裡遇見過幾次。”段莞有些隨意道。
“他……去書閣？”南宮慕悅有些詫異，神情莫測的看著她，“倒是有意思。”
“……”
南宮慕博自然是不會去的，但百里段會，每天尋個幽靜處待著，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如同換個地方養老，一點沒有作為命懸他人的緊迫感。
“他看的都是什麼書？”
段莞也表示無法理解，伸出手指回憶：“《民間雜錄五日談》、《聊齋志異》、《搜神記》、《太平廣記》、《齊名要事》……”
“他又被哪家仙子拋棄，受了刺激？”南宮慕悅不由面色疑惑。
“啊？這……怎麼說？”
南宮慕悅好像挺了解南宮慕博的樣子，怎麼做到同在一個屋簷下除了公事公辦，私下不來交集，還能瞭解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緣紐帶?
南宮慕悅：“不用理他，過幾日就正常消失在書閣。”
看來有前科。
似是看出段莞的好奇，南宮慕悅淺淺一笑，宛若山間綻放的一朵幽蘭，她抬頭望月。
“兄長小時候喜歡上家裡的一個小舞姬，每天都會去找她，想要引起她注意。有一日兄長不慎被那舞姬的哥哥撞見，將他一頓狠揍。”
南宮慕悅似乎陷入孩童時的回憶，臉上一抹歡笑浮現在她的唇邊，“兄長說要一雪前恥，堅持一陣子，結果是不了了之。”
段莞聽到這個故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好奇地問道：“那舞姬的哥哥是誰膽子挺大？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南宮慕悅微微垂眸輕笑道：“那兄妹其實來頭不小，只是現在莊內不可說破。她的哥哥對她非常保護，看到我兄長總是纏著他妹妹，自然生氣了。”
記憶的那些快樂的瞬間，那些充滿歡聲笑語的日子，彷彿時間定格在那一刻。
無憂的歲月流去，無人困在原地，不過獨自眷念。
月光如銀，灑在大地上。仿是一層薄紗。
“夜深了，你回去吧。明日你若還要閱書，用我的書令，把書直接借出。待在院內不可亂走。”
“是。”段莞應了聲，離開。
南宮慕悅看著段莞離去的背影，神色微轉。
妖域內亂，兄長怎會如此沉默？
……
“主人？已經仿冒南宮少爺的口吻寫信，去請雲軒世家的公子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跪在地上，“主人打算如何做？”
“我要借他去試探一件事，你裝作侍女留我的一縷靈識附著在蕭寒雲身上，我身份不方便。”
“是，主人。”那黑衣退下。
此時，侍女青黛走來道:“小姐，莊主解開了您的禁足令，讓小姐您去一趟前堂。”
南宮慕悅抬眸，一抹壞笑從她的嘴角慢慢綻放開來。
她等很久了。
……
……
水面上荷葉輕輕搖曳，水中的荷花在晨光中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偶爾有幾隻鳥兒掠過水麵，留下漣漪盪漾的痕跡，猶如一幅動態的水墨畫。
“聽說了嗎？莊主決定取消與雲軒世家的聯姻，現在雲軒世家急得團團轉，到處都找不到他家的少爺。”
“雲軒世家一個靠我們南宮山莊賞識才在仙門逐步擠進前列。要不是我們家二小姐喜歡他家公子誰稀罕與他家聯姻。”
“在我眼中，誰都配不上我家二小姐。”
侍女們紛紛附和。
“啊？可是我方才見著南宮少爺和雲軒世家的那個公子在莊內呢。”
“現在來幹什麼？為他們家求情嗎?當初那麼不願意，害我們小姐丟臉。”
“你們在說什麼?”庭院外清朗的聲音傳來，“南宮慕博”身著華麗的服飾，跨入院內，同時他身旁還有一少年正是蕭寒雲，“妹妹呢？虧我還把蕭兄帶來過了。”
啊這……他不會認為自己在做什麼好事吧。挽救一段岌岌可危的兒女情?
侍女們面面相覷。
“南宮少爺、蕭公子。”侍女們行禮。
南宮慕悅在侍女們的傳喚下一身常服走到院門。
她掃了眼蕭寒雲並未瞧見他體內的那縷靈識，並不顯露。
“蕭公子。”南宮慕悅扯出一抹笑容，“今日有空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
眾人很識趣的離開，百里段轉身時將東西藏在衣袖下。
南宮慕悅與蕭寒雲走在湖畔。
“我今日是來道謝的。”蕭寒雲僵硬，像是背書一般，從頭到尾講了一堆，目的都要拉攏關係，讓兩家重歸於好。
南宮慕悅敷衍了事，面上依舊平和微笑，態度友善:“蕭叔蕭母的好意心領了。”
心裡卻覺得好笑，不過是用兒女情長做擋箭牌，誰又是自願。想要改變上面人的主意，除非撬動他們的核心利益。
雲軒世家一直有萬骨枯坐鎮，恰好合適南宮山莊術法修煉的需要。如今萬骨枯不知所蹤，一日找不回，這件事就免談。
蕭寒雲明顯也明白這一點，他今日也是來試探南宮山莊的口風。雖然收到南宮慕博的信，但方才卻怎麼也不明說。
兩人在湖畔亭內輕輕地坐了下來。亭子內透過闌干，湖水波光粼粼，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爽。
蕭寒雲微微側身，注視著湖水的波紋。
“蕭公子也不必勉強。可需來點荷花糕?”
萬骨枯沒了，那南宮山莊總要有其他的來代替。
南宮山莊術法需要大量的怨魔之氣，萬骨枯可將這不請自來，雲軒世家負責壓制，防止暴亂。
如今妖域內亂，只需稍動手腳……鍛造第二把萬骨枯也不是不行……
“蕭公子與馭妖家的公子是好友?”南宮慕悅斟茶，漫不經心道，“自上次鹹陰一別，許久沒見到他呢。”
“他呀……”蕭寒雲心下微轉，“是個很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