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瓜爾佳氏有話說！
段莞和秋凌萱在房間內坐著，秋凌萱手腕上攀附著的白色靈力斷掉一根。
秋凌萱察覺將其託舉在掌心，道:“喻天川的煉魂線斷掉，死了。”
“哦。”段莞顯然擔心另一件事，“南宮慕博的屍體還找得到嗎？”
“嗯，在進城時，我能察覺南宮慕博就在皇城內，現在不確定會不會轉移。”
“那個不用擔心。”段莞用筷子夾著下有劇毒的飯菜，淡定地吃進嘴裡，還不忘招呼秋凌萱，“來點?”
“你想死別拉上我。”秋凌萱推開段莞欲想夾給她的那一筷食物，別開頭。
段莞倒是略顯吃驚:“你不抗毒?”
仙門一般會給門下弟子慢慢培養抗毒體質，防止遭妖魔暗算。
“……”秋凌萱凝噎，半晌道，“以前在天山門時遭毒壞了，現在我從不碰這些吃食。”
意思就是還沒完全培養起來，就遭瘋狂投毒，導致仙體損壞。
“九思仙人這麼脆皮，妹妹我的命現在還連在仙人身上，真是害怕呀～”段莞故作驚恐狀。
秋凌萱微惱閉眼，纖纖玉指捏做拳狀，忍住想要揍段莞的衝動:“現在解開契書趕緊跑啊，我同意了。”
“……”段莞收起笑臉，現在解開她倆還能有命跑嗎，高低得留下一個，正經道:“方才聽你所言，你好像認識那個自稱叫鳶的仙人，她是誰？”
“天山門共有十二峰，其中第四戰神峰有一弟子，項無霜。”
秋凌萱睜開眼，眼眸篤定，顯然是有交集，“當年天山門派圍攻九嶷山時，其中一人就有她。最後天山門慘敗，第九峰得命掌門之命前去救援，我並未尋得她的蹤跡。”
段莞臉頰不自覺流落一滴汗水。
幹，沒想到居然還漏了一個。
段莞輕笑道:“那背叛仙門的人，你要殺掉嗎？我可以幫你。”
秋凌萱卻擰眉道:“所以你的目地到底是什麼?”
秋凌萱握住段莞的手腕，質問道，“從你破封開始，你的行為十分詭異立場不明。方才我才想明白……”
段莞直冒冷汗，想要糊弄過去:“……”只聽秋凌萱滔滔不絕的分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你說出來是想要殺瀟湘神君，那我猜你站隊妖族，打破仙人治理蒼生的局面，那麼你屠玄冥門就有解釋；
但你卻下一刻帶我入仙音，用妖血阻斷魔咒，保住因你破開封印魔咒蔓延的我，在萬花舞閣也同樣是。
我是九嶷山的人，你大可直接趁我在輞川昏睡之際帶我去找桃都城主強行解開契術，而不是裝模作樣一直提醒我，引我進入你的識海，補全你過去的卑劣行經。
一面讓我提防著你，一面阻斷我的魔咒，
方才說要殺項無霜，可項無霜如今明確就是桃都城主的人。
那麼一切只有一個解釋，其實你信不過桃都城主。
你先前說你要殺你的師父並不可信，如今你是想利用我，順著南宮慕博的屍體，找出你師父如今的下落。
段莞不覺屏住呼吸，微微低頭避開她的眼神。
“……而徹底阻斷魔咒，就是你引誘我入局的噱頭；契約只是想讓我放鬆對你的警惕，而你脫困的法子恐怕早就準備好了。利用完我這點價值，就可將我棄之。”
啊？
段莞一愣，捏緊的手微松，開口想要解釋:“我沒有……”
此時門外響起陣陣敲門之聲。
項無霜去而復返:“兩位可還好嗎？”推開房門，笑臉盈盈，見秋凌萱沒吃，神色不變，心下卻略顯失望，不過沒有關係機會還多的是，“陛下醒了，段姑娘可去。”
項無霜瞧見段莞臉上冷汗淋淋，上前幾步用手絹想要給段莞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怎麼這麼多冷汗?”
段莞側頭避開，瞪大的瞳孔，眼中透露警告，道:“不勞鳶大人費心。”
嘴角浮現一抹怪異的微笑，在說“鳶大人”三字時咬字格外重，似乎在嘲諷對方一般。
項無霜收回給段莞擦汗的手，也不尷尬，語氣依舊溫和，補全方才的話語:“陛下睏乏方醒，段姑娘需前往他的寢殿，可需引路?”
項無霜似乎料準段莞不知路般的揚眉，想讓段莞為方才的話打臉。
段莞心下卻思索不想讓項無霜與秋凌萱共待一室，想引項無霜離開的法子，想順著方才項無霜的話……臉這種東西她在乎嗎？
不料，秋凌萱主動開口道:“鳶大人可否帶我主動在皇城內轉轉?”
項無霜面上浮現一抹尷尬，其實並不想讓秋凌萱在皇城內肆意走動，之後有什麼萬一處理起來，豈不是麻煩?但對方主動這麼說了，僵硬笑道:“當然，上仙請。”
於是，段莞和秋凌萱兵分兩路在皇城走動。
妖族寢殿與凡間住宿的地方有所不同，它更像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
殿內的浮壁由雕刻著盤龍的石塊構成，盤龍在牆壁上盤旋飛舞，栩栩如生。
宮殿的天花板上繪有祥雲，祥雲繚繞。
在宮殿中央，是一座浮空平臺，由書軸搭建而成。巨大的書軸上雕刻著華麗的花紋和圖案，如同美人椅。
書軸上垂落著一片衣角，一個用發冠高高束起的白髮男子，模樣俊美，眼尾上挑，眉間一顆美人痣，單手撐著額頭，斜靠著書軸閉目養神。
他便是妖皇——百里鳴古。
段莞走近殿內，妖皇睜眼，蔚藍眼眸透出慵懶:“……出來了?魔咒容器你打算怎麼用。”
段莞抬眼，紅眸微光閃爍，嘴角勾出一抹笑:“這件事急不來的，叔父。”
妖皇起身合了合衣裳坐端，身穿一襲白紅相間的華服，展現出他高貴而典雅的氣質。上身是一件紅色絲綢長袍，袍身流線簡潔，白衣外袍。
腰間繫著一條紅色絲綢腰帶，點綴著白色的珠飾。腰帶的設計精緻而華麗。
“根據九嶷術法，魔咒可轉承他人體內，瀟湘神君如此急切的收歸仙門勢力，恐怕是自身難控魔咒，急需再找一個仙門釋放魔咒。”
段莞繼續補充道，“一如當初剿滅南宮山莊那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需再培養出第二南宮山莊，挑起仙門對立……”
“不錯。等百家仙門討伐之時，便是妖族血仇得報之日。”
在浮空平臺下方，矗立著一方金色雕龍寶座。寶座由純金打造，鋪陳著華麗的雕刻和裝飾。
龍頭扶手高聳而威嚴，龍尾環繞在寶座周圍，整個寶座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你可有中意的仙門?”
段莞的笑容明亮卻戾氣攻心，看向寶座:“有。雲軒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