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一聲,一陣脫臼般的聲音響起。

許世忽然感覺腳下一鬆,本來就僵硬的身體此刻完全控制不了身體平衡,直接向前仰倒,從那堆墳墓般的土堆上倒下,滾落到了那堆書架上。

許世低頭一看,自已的掙扎雖然沒能將人骨拽離自已的身體,但卻把那隻手臂與身體拽斷,此刻那手臂脫離了土堆裡的身體,正像掛件一樣掛在自已腿上。

原本許世還覺得是個好訊息,但緊接著他就不那麼想了。

之前自已流出來的血雖然也在被這隻人骨吸收,但因為是一整具骨架,吸到的血液要流遍全身,因此進度非常慢。

可眼下,就剩了一截手臂後,沒了多餘部分的消耗,竟然只是在眨眼睛的功夫,血紅色的紋路就幾乎佔據了手臂一大半的位置,此刻的人骨已然是紅多綠少的狀態。

照這個速度推算,只再有個三四秒,自已的血液就將徹底的覆蓋那截手臂。

到那時會發生什麼?

許世不知道結果,但他知道結果肯定不會好,情急之下,他搬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直接對著那截紅綠相間的手臂砸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作為一個凡人,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反抗了。

然而石頭剛掄到一半,他就後悔了,因為石頭還沒觸碰到那塊骨頭,自已的手臂處就忽然傳出撕裂一般的痛苦,他那許久未使用過的身體竟然在這大幅度動作下直接拉傷了。

他的手臂瞬間就軟了下去,不過因為各種力學因素,那石頭還是順著重力落了下去。

“咔嚓”一聲。

居然碎了!

不過不是骨頭碎了,而是石頭碎了,

石頭跟手臂二者剛一接觸,那堅固無比的青石磚就像是碰到了鵝卵石的雞蛋一樣,直接碎裂。

但是許世的手臂因為拉傷已經無法施力,那石頭完全是靠自由落體落下的,就靠著那樣的力量,骨頭居然反殺了石頭。

許世再次被這副骨頭的詭異震驚了。

此時,那隻斷臂骨已經徹底的變成了血紅色,多餘的血液順著骨頭關節的凸起滴落在地面上。

許世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不知道自已的下場會怎樣。

然而就當許世以為自已必死無疑時,那斷臂卻忽然鬆開了許世的小腿,隨即“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誒?”

許世愣住了,攻擊……就結束了?

還沒有!

那斷臂鬆開他的小腿後,手掌撐地緩緩支撐起整條手臂,竟然緩緩的立了起來,隨後手指尖在地面滑動,殷紅的字跡出現的地面上:

“滴……天……髓……”

在寫完這三個字後,那斷手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上,徹底的沒了動靜。

這會,似乎是真的結束了。

就這?

許世心中湧起疑惑,那詭異的斷手吸了自已那麼多血,居然就是為了寫這三個字?

頗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還有這滴天髓…許世在這之前完全沒聽過這個詞語,莫非是這骨頭的主人生前的名字?

先不提這名字有多麼的奇怪,那骨頭吸自已血就只是為了這個?

異痛感忽然從自已小腿處傳出。

許世慌忙看向自已小腿位置,在那剛剛被抓傷的地方,似乎有什麼蟲子般的東西在自已面板內蠕動。

那感覺特別明顯,尤其是自已小腿剛被抓破,那蠕動的感覺牽連著自已的傷口,又疼又癢。

他扒開自已破爛的褲腿,看向傷口位置。

五個淌著血的駭人坑洞分佈在自已的小腿上,在坑洞裡,五條墨綠色的紋路分別從坑洞處爬出,如同五條綠蛇一般,沿著自已的小腿慢慢的伸向自已的心臟位置。

而在他扒開褲腿的這幾秒時間裡,那五條墨綠色線路般的東西已經鑽到了自已的小腹位置,隨後這小腹位置五條匯聚成一條,向自已心臟處延伸。

許世嘗試用手指摁在那條線路的必經之處,卻發現那蠕動感不過是這條線的幻覺,這線壓根沒有實體,他們無視了許世手指的阻礙,直逼心臟處。

許世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詭異的綠線離自已心臟處越來越近。

他不甘心,

前世做牛做馬,當了五年社畜,

本以為老天可憐他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重活一世,沒想到忍飢挨餓熬了一年之後死在了尋找糧食的路上。

剛剛甦醒,本以為又是一次新的機會,如今看來,不過是老天的又一次戲耍而已。

許世嘆了口氣,越想越氣:“你媽……身體健康!?”

許世驚訝的看向那條綠色紋路,本以為他會直逼自已的心臟,然後以某種自已想不到的詭異方式結束自已的生命。

沒想到他只是路過,在自已心臟旁擦邊而過後,順著自已的肩膀流到了自已的左臂。

而且許世發現這條線是有長度的,大概就70厘米左右,因為他發現自已的小腿已經沒有了那條綠色紋路,而且自已腹部處,那條綠色紋路正在瞬間消失,速度跟正順著自已肩膀往下爬的那頭速度一樣。

那頭爬到自已左臂後,在自已左小臂的位置停下,然後開始拐彎,一陣蜿蜒曲折過後,那條不到一米長的線居然在自已的左小臂上組成了一個尖銳的紋身般的圖案。

看來,這才是那根骨頭吸自已血的目的。

只是這會是什麼?

許世身上並沒有不適感,暫時排除他是來害許世的。

那麼,一個被滅門的邪教宗門,一個死去的詭異屍體,一副模樣古怪的紋身……

許世大膽推測,這東西不是個邪修的寄生手段,就是個傳承之類的。

但似乎結果不論是哪個都不是很好,前者自不必多說,邪修寄生在自已身上,等他復活的那一天,自已恐怕凶多吉少。

而後者……他不認為邪修的功法會是什麼好東西,輕者是靠自殘之類的氪命方式發動,重者走火入魔淪為毫無神智的怪物。

而且,邪教傳承,自然是少不了正道修士的追殺。

眼下許世只能祈求這是個傳承,還是個沒什麼副作用的強大傳承,不然自已的第三次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望見頭了。

他看了眼被自已甩飛的那截斷臂骨頭,那東西似乎挺堅硬的,要是拿來防身應該不錯……

可想了想,許世還是斷絕了這個念想——那樣太危險了,很難不懷疑這屍骨會不會再次詐屍。

他盯著那截骨頭,剛剛骨頭的突然襲擊搞得他現在還有些後怕,總感覺即便不碰他,那截骨頭也隨時會突然暴起再次襲擊自已的感覺。

而且萬一那東西真是什麼傳承,那這截骨頭也算自已半個領路人了。

總之無論怎麼想,那截骨頭暴露在外面許世實在是無法安心,於是就撿了根樹枝,小心翼翼將他挑回到那堆土上,然後扒拉了點碎石蓋在上面,又將書架上的那塊青石板搬起蓋在上面。

四捨五入一下也算是給他修墳了。

“不管你想幹啥,我可給你埋好了,以後別來找我事了”許世自我安慰般的唸叨了幾句,然後將目光看向自已身後那幾張信紙。

自已剛剛就是因為這個才莫名其妙的走了進來,甭管那紋身般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好東西,但是過來了都過來了,不看看就太可惜了。

而且他對這東西其實也確實有點感興趣。

他拿起信紙,那信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這麼久了居然還完好如初,只是沾滿了灰塵,看來不是凡物,不然按照歸天門二十年前滅亡的時間線來看,再好的保護措施這紙也得爛。

擦掉上面的灰塵,三個字映入許世眼簾,這似乎是收信人或者寄信人的名字,許世從來沒寫過信,也沒看過信。

前世都是用手機溝通,今世認識的人都在一個村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信這種東西他從未用過,因此不是很懂這些。

“沙利葉”

這便是信封上的三個字,不是寄信人的,就是收信人的。

這三個字很普通,然而見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間,許世渾身陡然一震,呼吸都跟著有些急促起來,他雖然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寫這三個字的字型他卻是認識的。

這用的正是許世第一世的文字,也就是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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