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蟬鳴不止,少年站在陽臺眺望著月亮,嘴角帶著淺淺一抹笑意。

“林野,下來。”

身後剛下班的李陽冰冷的訓斥著少年,極快的拽著林野走進了客廳,重新給陽臺上了新的鎖。

“你鎖的住我嗎?”

林野好笑的看著李陽,笑容清澈又美好,一如當初的模樣。

李陽沒有看他,只是安靜的拿出了剛買的冰鎮西瓜,默默的遞給了少年。

“好吃的,甜的。”李陽簡單的說著,轉頭又給陽臺上了一個鎖。

林野扯了扯嘴角,只覺得男人在徒勞,擺爛似的躺在沙發上。

因為少年的動作,寬大的衣領沒遮住瘦弱少年的面板,露出了些許早已結痂的傷疤。

上面磕著專屬於自己的刺青:字母Sy,鑲嵌在一束帶刺的玫瑰花上。

李陽見狀眉頭緊皺著,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進入廚房開啟鎖櫃,檢查著裡面的刀具。

林野見狀又笑了,發了瘋的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了淚花,嘲諷的看著李陽。

“怎麼?怕我自殺啊?”

等李陽看過去時,林野眼神空洞的死死盯著他,隨即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活像一隻前來索命的怨鬼。

男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看了看日期,也到了林野要做治療的時候了。

“明天和我去做MECT治療,今晚我會看著你睡。”李陽冷靜的下了命令,不懼少年神色,直直的望進了少年的心裡。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無聲的僵持著。

少年漸漸回神,看見兩人熟悉的對峙場面,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又發瘋了是不是?”

林野僵硬的笑著,面色十分蒼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李陽沒有回答少年的話,只是上前抱住了這個脆弱的少年,眼中情緒始終是淡淡的。

“放棄我吧,李陽。”林野輕聲說著,“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放過你,也放過我。”

“就讓我離開吧。”

“好嗎?”

李陽看著懷中少年卑微的乞求著,臉上的痛苦讓人不禁皺起眉頭,面上閃過一絲不忍。

“放棄我吧……求你了……”

“我快記不住你了…”

林野近乎絕望的說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抱著頭死死的攥緊頭髮。

“放開,林野。”

李陽平淡的說著,見少年沒有反應,強硬的掰開了少年的手,熟練的套上了手套和手銬。

這些年來,林野一直是如此,極端時發了瘋般折磨自己。

手指瘋狂的扒拉著牆面,沒有痛覺般,將整隻手指挖的鮮紅,整個牆面血淋淋。

他說:他在那間房子的時候就是想這麼做的,死命挖出一條活的路,這樣子就好了。

可惜自己被鎖銬鎖著,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

李陽看著哭累了的少年,輕輕將人放在床上,拿起西瓜安靜的吃著。

破舊的房屋瀰漫著潮溼的氣味,令人不禁作嘔,儘管李陽收拾的勤快,卻也擋不住這裡的落魄。

關不緊的房門,搖晃的木板床,吱呀作響的電風扇,破皮的沙發,老舊的電視機,無一不昭示著兩人的困難處境。

李陽看了看卡里的餘額,不到一萬塊錢,除去房租的錢,只夠給林野兩週的治療。

男人面無表情的吃著一塊又一塊西瓜,很快便見了底。

賣瓜大叔騙人,這瓜一點都不甜。

___

翌日清晨,天光乍亮。

酒店內洛禾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桌邊的水便喝了進去。

啊嘞?怎麼是甜的?

洛禾又喝了一口,細品著,沒喝錯,這是蜂蜜水。

酒店什麼時候這麼貼心了?

灰毛只覺得腦子痛得炸裂,搖晃著身軀走向浴室,拋開衣服沖洗著身子,試圖澆醒自己的睡意。

他轉過身看向鏡子,驚愕的發現,自己竟是滿臉淚花。

忽然昨晚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少年就這麼睜大著眼睛消化著情緒,淚,不自覺掉了下來。

好生狼狽,這絕對是這幾年最狼狽的時刻。

洛禾拿起浴巾迅速裹住自己,飛快的跑出了門,卻沒料到腳底一滑,摔了個狠的。

膝蓋瞬間紅腫烏青,腳隱隱有被扭到的趨勢,傳來的痛感刺激著大腦,令洛禾不自覺的嘶了一聲。

他沒有多管,強撐著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前,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費勁的坐在了地板上。

與此同時,正在與陳稻共同進餐的蔣肆手機鈴響,兩人抬頭,目光交匯。

蔣肆掃了眼來電,說:“洛禾的電話。”

對面的男人聞言一愣,“沒事,接吧。”

還沒等男人接通,陳稻又接了一句,“開擴音。”

蔣肆挑了挑眉,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接通了電話,開啟了擴音。

“喂,洛禾。你找……”

還沒等蔣肆說完,洛禾便極快的打斷了他的話。

“蔣肆,陳稻呢?”

兩人聽見這話皆是一愣,這怎麼跟陳稻保證的不一樣。

蔣肆強裝鎮定道:“什麼陳稻?我都好久沒見了,你不是知道的嗎?”

可惜少年並不吃這一套:“你別給我裝傻,昨晚我什麼都記得,陳稻現在在哪裡。”

兩人看著手機來電沉默著,一時間沒人回答洛禾的話,電話另一頭的灰毛著急了起來。

“你說啊,你說啊,在哪啊。”灰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恨不得當前質問少年。

蔣肆不知如何應對,見陳稻也不知道說什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洛禾啊,我還有事,先掛了,有什麼事情等我空下來了再說啊,就這樣,拜拜~”

說完蔣肆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有些責怪的看向陳稻,接受到眼神的男人無奈笑了笑致歉。

“不好意思蔣肆,我沒想到會這樣。”

“別和我道歉,我自己找活幹。”少年憤憤不平的吃著菜,幾人像是回到了從前,面對熟悉的人總是會變幼稚。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這可瞞不住了。”蔣肆詢問著陳稻。

其實蔣肆完全可以瞞過去,只是他不想。

這麼些年洛禾的努力他也看在眼裡,不僅是心疼洛禾,更多的是責怪陳稻。

怎麼有人這麼狠心,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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