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王落生叼著嘴裡的雪茄猛吸一口,火光在黑暗中閃著光點,映著瞳孔裡的不可置信。

“嗯。”鄭言清吸完最後一口,把菸蒂按在輪椅的扶手上,木頭刺啦一聲留下一個黑色的印記。

王落生喘了幾口氣,最終無可奈何的扔掉手裡的煙,壓著嗓子開口:“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東邊的生意其實還有別的辦法,丐老那邊我已經在交涉了……”

“還在交涉就是還沒成功,那老東西沒這麼容易妥協”鄭言清打斷他。

他知道王落生是真的把他當成兄弟,才不忍心他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才想要他再考慮考慮,但是他不能拿著兄弟對他的信任和忠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兄弟。

他拍了拍王落生的肩膀,阻止了他還想勸阻的話:“娶她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快的辦法。而且咱們知根知底不是嗎?相處起來也該是容易的,不用擔心我過的不好。”

他安慰道。

王落生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只是重重的嘆口氣,強顏歡笑:“也是,餘柳那小妮子還是信的過的,況且她一以前喜歡過你……”

再多的話都在這一句中終結了。

兩人不能在後院待很久,前面還有客人,這樣的行為是失禮的。很快兩人就重新加入這場宴會中。

席面上,男士賓客坐在一側,女賓客坐在另外一邊,不知是有意無意,阿嫚身邊有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穿著新款的裙子,據說是國外女性所喜歡的。白色頭紗遮著眼睛,一雙大眼睛在頭紗下面撲閃撲閃的,嘴上抹了口脂,大紅色,很吸引人的眼球。

她與在場的女性打扮都有所不同,席面上不止一人把目光投向她,阿嫚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臂,開心的叫了聲:“阿柳。”

此人正是餘家的小女兒餘柳,鄭言清剛剛說要結婚的物件。

餘老爺見女兒一言不發,忙輕聲斥責:“柳兒,叫人。”

餘柳這才放下臉上完美的笑容,對著鄭言清舉起酒杯。

“言清哥哥,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鄭言清也端著笑意,舉杯相碰:“多多關照。”

眾人見著兩人氣氛融洽,紛紛表示讚歎,看著鄭家長輩和餘家長輩臉上滿意的神色,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已經內定的事情了。便只好暗歎惋惜,打消了推銷自家女兒的主意。

笑著端起酒杯祝小兩口。二人聽著那些人的話,臉上沒有別的神色,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歡人家,像他們這種家庭註定是不能與相愛之人相伴終生的。便也沒必要去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的稱呼。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吃完飯眾人就該移步華亭聽戲。餘柳的座位依舊安排在了鄭言清身邊。鄭行止想要來推輪椅,只是他還沒上前就被阿嫚拽走了,眼神示意他。

餘柳已經握住了輪椅的扶手,鄭言清也默許了她的行為,二人落後其他人一步,慢慢的往華亭去。

從外人眼裡看來,這一對算的上是親密無常,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沒人不識時務的上前打擾她們。

但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事實上是餘柳微微彎腰,湊在鄭言清耳邊,紅豔的嘴唇幾乎是貼著他的耳廓,領口低開,露出半片風光,用著外人看來極其大膽露骨的姿勢黏在鄭言清身上說出了她的目的:“我知道你想要得到我父親的支援,那就答應我的要求……”

鄭言清聽著耳邊的耳語,臉上表情驚訝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在外人看來,他的嘴角似乎勾著笑意,想來是對這餘家小姐滿意的。

臺上戲曲咿咿呀呀的唱著,唱的都是些兄弟和睦,家族安寧的戲文。有些賓客打著節拍,跟著戲子哼唱上幾句,臉上皆是饜足。

誰也沒想到這時候會有個不速之客來臨。

鄭言清正低著頭跟餘柳說話,女兒家時不時掩著嘴朝他低聲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一聲夾雜著怒氣的叫聲。

“鄭言清!”

這一聲把在場的目光的吸引過去了,只見一個穿著紅衣,臉上畫著並不好看的妝的女子站在華亭入口,臉上皆是憤怒,還有一絲委屈。眾人恍然大悟,這該是鄭言清的那個通房侍妾了。

霎時間臺上的戲都不精彩了,眼前這場大戲似乎更好看,鄭家二爺會在兩個女人之間做出怎樣的選擇,一個是留洋回來的青梅竹馬,正兒八經的大家小姐。一個是鄉下來的沖喜用的通房侍妾。

當然,大多數人覺得,這根本不是一個選擇題,兩個女人並存也是合理的,妻子和小妾都有,是很正常的事情。連鄭老爺這樣都痴情種都有過幾個侍妾通房,只不過都莫名去世了罷了。

鄭言清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李莊兒,半晌才開口說了一句:“誰讓你來的?”

李莊兒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嫁進鄭家,沒人把她當鄭家人看,就連今天有這樣的家宴,所有鄭家人都可以參加,甚至連鄭家的丫鬟婆子都可以上前廳來討一杯酒喝。卻沒有任何人告訴她,甚至她特意打扮一番來到前面,接收到的是枕邊人的一句“誰讓你來的”以及鄭老太太滿臉的不悅,阿嫚臉上的嫌棄。鄭員外臉上的尷尬。眾人繽紛的臉色讓她覺得像是有無數把劍插到她身上。

她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接受眾人的審視和嘲笑,她下意識白著臉握緊了衣領口。鄭言清身邊的那個漂亮的女人上下打量著她,過會兒轉頭恍然的看著鄭言清,而鄭言清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手,這是個很安心的動作,他從來沒在她身上用過。

“回後院去。”這是他開口的第二句話,冷淡的甚至連語調起伏都沒有。

李莊兒覺得自己沒有這麼賤,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李莊兒覺得也沒什麼必要繼續說什麼了,脫下腳下的繡花鞋直接朝鄭言清扔過去,砸在他身上,赤著腳怒氣衝衝的走了。

眾人沒想到她會暴走,看著鄭言清西裝上那個帶著泥巴的腳印,都不敢說話了。倒是阿嫚先回過神來,叫丫鬟把二爺帶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鄭行止負責場面的控制,趕忙把在場諸位的神思拉回來,繼續說著場面話,維持現場秩序。

這邊算是控制住了,西廂房那邊算是鬧翻天了,李莊兒氣沖沖的回了喜鵲的住所,把櫃子裡的屬於自己的幾件李家村裡帶來的衣服全都打包裝進包袱裡,其餘鄭家給她置辦的她一件都沒要,只是身上這件衣服,就當世是鄭家給她的報酬了,李莊兒如是想,直接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只是手剛搭上門,外面的鎖聲就響起來,大門紋絲不動,外面傳來鄭府丫鬟冷冰冰的聲音

“姨奶奶,二爺有吩咐,讓你待在這件屋子裡好好反省。還有,二爺讓我們提醒您,既然進了鄭家的大門,就要記住,您姓鄭。活著,您是鄭家的人。死了,您是鄭家的鬼,葬入鄭家園陵。”

之後任憑李莊兒怎麼拍打窗門,都不會有任何人回應她。

她知道,鄭言清這是不想放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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