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平家出來天已經晚了,夕陽斜掛在天邊。李莊兒抬頭看天,有時候真覺得人的生命就像這太陽一般,日升月落。不過都是轉瞬之間。

“出什麼神呢。聊完了。”耳邊被人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喚回她的靈魂。許尋站在她身邊對笑,李莊兒看著他,背後映著漫天的夕陽。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受到黎平的影響,她莫名很想說些什麼。

許尋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在清風中舒展了胳膊,接過她手中的籃子,伸出右胳膊,勾起一個輪廓,朝李莊兒笑道:“來吧,天黑了,兩個人挽著不容易摔。”

李莊兒愣住了,許尋就抓著她的手挽進臂彎裡。隨即收緊手臂,把李莊兒的左胳膊夾在自已的臂彎裡。牽著她的手往下坡路走。

夜間的風有些涼,李莊兒卻不覺得冷,都說手的溫度最能反應一個人的狀態,許尋的體溫偏高,溫度順著手臂絲絲縷縷的傳到李莊兒的身上,把她捂的熱熱的,心也暖暖的。她情不自禁的輕輕的把手指握上許尋的手臂,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抬眸,瞧身邊人的側臉,發現他似乎沒感覺到她的小動作,又鬆了一口氣,安心的摟著他的胳膊回家。

不寬的小路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一些夜間回家的農家人。還有回家早吃晚飯的,藉著夕陽的美景和家中的丈夫和孩子,享受一天勞作後的片刻溫馨時刻。

晚間的風吹的人髮絲亂亂的,心緒也亂亂的。那些人也是這樣,妻子挽著丈夫的手,丈夫牽著孩子的手,一家三口在小路上慢悠悠的走著,現在他們不用趕時間,而是享受妻子的溫柔,丈夫的關懷和孩子的調皮笑鬧。

路上那些南邊村的農家百姓見著許尋和李莊兒,都笑著跟她們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百姓的熱情就是這麼簡單純粹,不需要過多的話語,即便是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她們也會抱著善意打招呼,邀請她們進入自已家裡,喝上一杯不算名貴但是新鮮熱騰的茶水。

“小夫妻倆感情真好。”風帶著村民們的祝福和感慨傳到李莊兒耳朵裡。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像以前那樣拘謹,反而有些高興。

路過河邊的時候,許尋突然停下腳步,摘了一朵花遞給李莊兒,那是一朵粉白的花朵,大片大片的花瓣,看著很好看。李莊兒卻沒有接過來,她朝許尋眨眨眼,隨即笑了:“這是破碗花,拿了會拿不住碗的。晚上我怎麼洗碗啊。你做大夫不是最懂這些花啊草的嗎?”

許尋笑著搖頭:“我當然知道這是破碗花,只是這附近沒有別的花,這花又實在好看,就想摘了給你。”

“再說,誰說今晚要你洗碗了。”說著,他把花莖折了,把花朵別在李莊兒髮間。

“你負責美就好了,今天的碗我洗。”他好似完全忘了自已也拿過這個花,但是李莊兒不想揭穿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掃興,所以她很配合的摸了摸髮間的花瓣,

她說:“這可是你說的,那晚飯就交給你了。”

許尋拍著胸脯,他說:“放心交給我。”

二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家。

這邊氣氛愉悅,鄭府可就不那麼高興了。

鄭言清又一次和老夫人,他娘,吵起來了。

鄭老太太態度堅決:“你把她接回來,你讓餘柳怎麼做人。”

鄭言清最近都忙於生意,好久都沒回鄭府,就連李家村都許久未去了。他實在忙的抽不開身,生意上的絆腳石其實已經基本上處理完了,但基本上其實就是還沒有完全處理完,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總有幾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一弄就把鄭言清的腳步絆住了。

他暗中派人監視仁德醫館,只要那個許姓大夫一出門去李家村,他就會收到訊息,那大夫幾乎隔三差五就會去一趟,一去就是呆一整天,有時候更過分,乾脆直接宿在李莊兒家不走了,他很想把許尋抓起來,但是他不可以,許尋沒犯任何錯,他不能到衙門告他。也不能直接套個麻袋把他打一頓。他只能看著許尋去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心裡的那塊石頭就越來越重,只要不落地,時刻就像顆毒瘤壓迫著血管,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所以,他加快速度處理了手頭緊要的檔案,掃除了最大的絆腳石,馬不停蹄的回了鄭府 再一次表示自已想要把李莊兒接回來的意願。

恰巧今天鄭府所有人都在,鄭老太太,鄭員外,他的大哥大嫂,以及他的新婚妻子餘柳。

等他說出這番話後,其他人反應到不是這麼大,他大哥甚至很支援他,還幫著他說話,他說:“言清不是小孩子了,母親應該尊重他的決定。”其實後半句話他沒說,要是當初你們不整出這麼多事情來,就不會鬧的那麼難看。

阿嫚自然是幫著老夫人的,只是礙著鄭言清的面子,她沒直接說,而是委婉的勸他再考慮考慮。想方設法把矛頭往餘柳身上引,想要她說幾句話。

說到底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餘柳身上,畢竟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老夫人也把目光轉向餘柳,她像是找到幫襯一樣,趕緊抓著餘柳的手,拍了拍,轉頭看鄭言清:“怎麼也該問問柳兒的意見,到底是當家的奶奶。”

得到了鄭言清的默許,她轉過身子,把目光聚在餘柳身上,極盡溫柔的拍了拍餘柳的肩膀,柔聲和氣的問:“兒啊,娘給你做主,你不必委屈求全,只要你不願意。娘就不會讓人擾了你的清淨生活。”她這話說的李莊兒好像是破壞她們家庭和睦的髒東西一樣。

餘柳其實很不舒服,她不動聲色的抽回老太太搭著的手,擺脫了那雙蒼老的枷鎖,她嘆了口氣,語氣淡淡的:“言清做主就成,我沒意見。”

隨即像是不感興趣似的朝老夫人行了個禮:“娘,我身子不適,告退了。”

隨即摸著脖子上的海棠狀吊墜出門了。留下一群人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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