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百密一疏失良機
殿中的女人皆花容失色，無比恐慌。
皇后又站起身，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可是真的?這後宮中從未有過此事啊！不行，本宮要去稟告皇上。”
安陵容忙行禮回道。
“娘娘，皇上近日前朝事忙，不若容嬪妾先行處理，再告知皇上如何?”
皇后竭力做出鎮定的樣子。
“也好，妹妹心思細膩，願為皇上與本宮分憂，如此甚好。”
“月嬪，此事你可有辦法?大家都是女人，對那東西極是畏懼，怎麼處理呢?”
敬妃上前拉住安陵容的手，急得額上見了汗。
“放心吧，敬妃娘娘。”
安陵容回身喊道。
“趙副都統，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禁軍帶刀侍衛趙副都統急步入內請安回稟。
“月嬪娘娘，微臣已經聽您的指揮，帶人在外面遍灑石灰粉，以合圍之勢向啟祥宮驅動。”
安陵容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嬪妾要先去啟祥宮了。”
她向外走時，突又回身，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卻並不停留，只言道。
“麗嬪娘娘是如何瘋的?採星又怎麼會死?有誰想知道真相，儘可以隨嬪妾親眼一觀。”
皇后蒼白著一張臉，扶了剪秋的手站起身。
“本宮隨你去看，華貴妃，敬妃，惠嬪，你們協理六宮，自也需要走一趟。”
安陵容又道。
“眾位姐妹可以先在此等候，結束再回宮，小碌子帶人正在各處遍灑硫磺，宮室內也分發了雄黃，是安全的。”
“嬛兒，我害怕。”
沈眉莊緊緊拉住甄嬛的手， 甄嬛反手與她相握。
“沒事的，眉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眾人膽戰心驚地出了景仁宮。
見那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各宮的太監已經全部集中起來。
幾個人一組在屋頂，牆角，拋灑大量的石灰粉，空氣中還有濃得嗆人的硫磺味道。
啟祥宮的四周並無石灰粉。
只是麗嬪的正殿皆用“油衣”遮得嚴嚴實實。
“怎麼樣了?”
安陵容問一位老者。
那老者髮鬚皆白，由凌大掌櫃的陪同，他正吹著一種奇特的哨音。
“回娘娘，那東西已受香氣誘惑，應該是進入了內室，老夫現下去逮住它。”
眾人皆站在門外，窗下，向內室張望。
須臾，只見麗嬪的床榻上，緩緩自牆面爬入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老者左手舉起一隻精緻小盒，小蛇似被引誘一般向上竄出，老者右手直掐它七寸，扔下小盒抽出腰間竹筒，將其裝入，蓋上塞子。
“天哪！真有蛇，麗嬪是被嚇瘋的。”
敬妃不由得驚撥出聲。
“趙副都統，勞您送凌大掌櫃的和老伯出宮吧。”
安陵容吩咐道，又叮囑凌大掌櫃的。
“替本宮重賞老伯。”
凌大掌櫃的忙點頭應是。
直至此時，安陵容才鬆了口氣。
“月嬪，這是怎麼回事?”
皇后猶在疑惑。
“皇后娘娘請看。”
安陵容讓小太監合力把黑漆細鏍床挪開，那牆面上有一個不大的孔洞。
“有人在宮牆外鑿了一個小洞，利用特製的香料誘那毒蛇鑽入傷人。”
“那麗嬪怎地只是瘋了，並未被咬?”
甄嬛忽然問道。
“莞嬪，那是因為蛇受哨音指揮，外面的人只想嚇瘋麗嬪，才未用哨音催動襲人。”
沈眉莊奇道。
“你怎麼說得活靈活現的，就如你親眼所見一般。”
安陵容眯起了雙眼，目光冷冷地落在華貴妃身上，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
“那是因為採星死後，我在延禧宮自己的床榻下，也發現了相同的小孔。”
安陵容厲聲道。
“小碌子，把那個賣主求榮的東西帶進來。”
採蘭被捆了雙手，嘴也被堵著拖了進來。
華貴妃倒似不慌亂，也不讓皇后，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釆蘭，你還不如實招來，你盜取麗嬪娘娘的財物，可是本宮親眼所見。”
小碌子上前取下那採蘭堵嘴的麻布，她哭嚎著喊道。
“皇后娘娘饒命，月嬪娘娘饒命吧。”
採蘭的目光忽地落到華貴妃身上，人掙扎著爬向她。
“華貴妃救命，這都是印公公逼迫奴才乾的呀！那蜜合香也是您賞麗嬪娘娘的。”
皇后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
“華貴妃，此事可是你主使的?戕害嬪妃，你罪孽深重。”
華貴妃冷冷笑道。
“本宮看這月嬪才是陰險小人，竟然陷害本宮，皇后娘娘偏聽偏信，是何居心?”
甄嬛突然道。
“皇后娘娘，如今只需把翊坤宮的小印子抓來，送去慎刑司，還怕他不招嗎?”
此時安陵容心生疑慮，她向殿外喚道。
“趙副都統，你派去的人還沒有找到小印子嗎?”
趙副都統忙回，禁軍帶刀侍衛已經搜查過翊坤宮，但沒找到人。
安陵容見華貴妃端坐，神色如常，暗道不好。
果真，又過兩盞茶的功夫，侍衛來回。
“在辛者庫找到了小印子，不過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事已至此，查無實據。
只有採蘭的證詞，她又只說是受小印子指使。
雖然矛頭直指華貴妃，但小印子已死，皇后，甄嬛，心中皆暗道錯失良機，卻也無奈。
只能暫時封上啟祥宮大門，把採蘭送去慎刑司拷問，而華貴妃卻似倦了，扶了頌芝的手，大模大樣地回了翊坤宮。
…………
“娘娘，娘娘，你怎麼樣啊?”
華貴妃硬撐到翊坤宮，突然腳步踉蹌。
“別喊，讓人都退下去。”
華貴妃低聲喝道。
頌芝忙讓所有人退下，攙扶她進了內室，關上了門。
“咳咳咳。”
華貴妃倚在軟榻上連聲咳嗽，用帕子去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
三日後。
“這百合花很香啊！”
蘇培盛送上茶盞，也打量那瓶盛開的百合花。
“皇上，這是花房剛剛送過來的。”
“清香怡人，不錯！”
“皇上，莞嬪娘娘遣人來送了藕粉圓子，可要傳進來。”
“莞嬪?也好。”
皇上又問道。
“華貴妃可是被皇后禁足了?”
“回皇上，那倒沒有，慎刑司正在徹查採蘭和小印子謀害一案，華貴妃興許是不方便，這幾日未來養心殿送吃食。”
“皇上萬福金安，娘娘親手做的藕粉圓子，還請皇上嚐嚐。”
皇上抬眼去瞧，倒似一怔。
來人打扮清潔素雅，那面容居然與純元頗為相似。
來人正是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