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小印子“露出馬腳”
果親王與親隨扮作商賈打扮，將馬匹上載了貨物，又趕了數日方行至邊塞。
入城之後塗黑了面頰，粘上了鬍鬚，到處收貨賣貨，與尋常遊商無異。
年羹堯此時還在軍營中，自是不能隨便現身宣讀聖旨。
最好的辦法，便是等待年羹堯與蒙古王公草原會晤之時，先見到多爾濟。
多爾濟手中持有黃金令牌，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謀士，由他居中指揮更能穩操勝券。
而西北軍副帥嶽鍾琪態度未明，不便先與之接觸。
伊興阿是和碩簡親王的三世子，既是皇上的皇叔，又是皇上安排在年羹堯身邊監視的老人。
果親王便決定私下與他見面。
直至目前己方還算平安，不曾遭遇賊人，也沒有發現探子。
不過連日的奔波勞累，果親王右腿膝上本有舊疾，此時復發了。
凌侍衛發現果親王行走時略跛，連忙為其檢查。
竟然發現那膝關節處已經起了白泡，並破瘡流膿。
他心下敬佩果親王的剛毅，趕緊取了匣內良藥，找出安陵容做了標識的絹布包。
“王爺，月嬪娘娘已經備好藥材，叮囑小的讓您按時服下。”
果親王心下感激，自無異議。
那些當然是現代的抗生素用於消炎，而敷上的是去膿化瘀之良藥，又有極強的鎮痛作用，效果十分明顯。
“這些都是月嬪娘娘教給你的?”
果親王看那紙包上小字絹秀，分門別類，事事周全，心下湧上一絲無法言喻的甜蜜。
“是的，王爺，月嬪娘娘知你有腿疾，特意告訴了小的如何治療。”
夜來，果親王躺在客棧簡陋的木床上，周圍掛的是辨不出顏色的帷帳。
他拿出隨身不離的長笛，只是輕輕撫摸。
為了不引人注目，自是不能吹奏一曲以慰相思。
但憶起與安陵容從初見的驚豔，到分別之時的擔憂，仍是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入睡。
…………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小印子連滾帶爬地跑進翊坤宮內室。
“怎麼了?可是哥哥有了訊息?”
華貴妃驚慌之下起身，瞬間頭暈目眩，險些摔倒。
頌芝連忙扶住她。
“不是的，大將軍那邊依舊沒有傳書，養心殿那邊也沒流出什麼訊息。”
華貴妃此時還未妝扮。
她臉色異常地蒼白，雙眼下的烏青已經發黑，甚是憔悴可怖。
“那就好，那就好，也許陳大夫已經把本宮的話帶給了哥哥，哥哥如若知道收斂，主動上交兵權，或許皇上會饒了年氏一族。”
華貴妃心下略略放鬆，才想起來問道。
“你這麼大聲喊叫，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印子臉現驚懼之色。
“娘娘，鹹福宮的採星死了。”
華貴妃惱火地罵道。
“死個奴婢，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如若你師傅周寧海還活著，本宮還會用你?”
“娘娘，採星的屍體奴才看過了，奴才嗅到採星身上有蜜合香的味道。”
“劉畚把蜜合香給了沈眉莊，難道她沒用?倒給了宮女?”
頌芝也驚訝地問道。
小印子連連磕頭不止，又涕淚橫流地請罪。
“娘娘，奴才該死，那東西跑了，不知怎地咬了採星，奴才已經把採星扔到荷花池中了，這下子全完了，皇上一定會讓人追查此事的，咱們都跑不了了。”
…………
“眉姐姐，採星是怎麼回事啊?流朱來回說你宮裡出了事，把我嚇壞了。”
甄嬛拉住沈眉莊的手關心地詢問。
“嬛兒，我不知道啊，今兒一早就有小太監回稟說，在荷花池發現了採星的屍身。”
沈眉莊連驚帶嚇落下淚來。
“麗嬪瘋了，被關入冷宮，採星莫名其妙地又死了，這裡面有事，一定有事！”
甄嬛也不安起來。
“走吧，眉姐姐，別誤了給皇后請安，先看看皇后的意思再做定奪。”
景仁宮內，眾嬪妃也是面帶驚懼之色。
欣常在快人快語，最是心裡藏不住事的。
“皇后娘娘，你快些派人徹查此事吧，那麗嬪一夜之間瘋了，採星又溺死在荷花池中，想起來嬪妾就害怕啊！”
“嗚嗚嗚。”
淳常在年幼，本就被妍常在之死，麗嬪發瘋嚇壞了，現在又死了人，她竟然是哭了起來。
皇后撫額也是無奈。
“本宮也是頭疼啊，華貴妃，敬妃，惠嬪，你們一直協理六宮，可有什麼良策嗎?如若皆無良法，本宮只能去回稟皇上了。”
“皇后娘娘，採星一定是被奸人所害，好好的她怎麼會去荷花池呢?說她失足溺亡，嬪妾是不信的。”
沈眉莊與採星感情深厚，不由得又垂下淚來。
“哼哼。”
華貴妃不由得冷哼一聲。
沈眉莊記起翊坤宮的首領太監周寧海，也是在荷花池中溺斃的，到現在也只說是失足，便趕緊收了淚。
皇后起身無奈地道。
“看來此事，本宮還是先回稟皇上吧，也可交於慎刑司處理，前朝還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呢，怎能容許有人破壞後宮安寧。”
“給皇后娘娘請安，嬪妾請安來遲了。”
此時安陵容入內行禮。
“喲，月嬪不是日日最早來景仁宮請安嗎?怎地今兒卻遲了?”
華貴妃見狀，出言嘲弄。
“回皇后娘娘，華貴妃娘娘，嬪妾是來晚了，皆因嬪妾去看了那採星的屍首。”
“嘖嘖嘖，月嬪，你倒真是個多事的，皇后娘娘正要派慎刑司查問呢，你又添什麼亂?”
華貴妃的語氣咄咄逼人，一點不與她客氣。
“小碌子，讓仵作進來。”
安陵容不去理她，直接喚道。
皇后復又坐下，問那仵作。
“可有什麼發現嗎?”
“回皇后娘娘，月嬪娘娘與奴才一起檢查了屍首，可以確定的是，那宮女在落入荷花池前已經死亡，並不是溺斃。”
殿中眾人皆驚撥出聲，皇后連忙問道。
“不是溺亡?那是被人謀害的?”
“皇后娘娘，奴才仔細檢查了屍體的全身，並無一點痕跡。”
華貴妃正悄悄的吁了口氣，忽又聽安陵容道。
“嬪妾聞到採星的頭髮有異香，就令仵作剃了她的頭髮，在她的頭皮處發現了兩個小孔。”
皇后驚懼地問：“是什麼咬了她嗎?”
仵作惶恐不安地答道。
“是蛇，皇后娘娘，是毒蛇的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