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天派朱家。

上次羅家的會議後,朱深就離開北域前往南域的觀星閣,今日終於回到了朱家府邸。

朱深還未回來,朱家府邸已經已經圍滿了世家貴族的長老,彷彿在等待勝利者凱旋一般。

朱家後山,一幽暗洞府內。

朱深端坐於主位,幽暗的火光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眼神之中陰晴不定,似乎心情十分不好。

洞府內,眾人看見端坐在主位的朱深一句話也不說,氣氛十分詭異,誰也不想當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

“老朱,可有訊息呢?”

一旁的閆炳山終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率先開口問道。

這幾天,他又跟羅隱吵過好幾次,而吵架的原因,無非是是否應該提前派人去荒域調查。

而且九天女帝轉世的訊息,就如同一把利劍抵在他心口處,令他十分惶恐不安,睡覺都不安寧。

朱深長嘆一口氣道:“唉,事情有些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講?”

在天星閣的時候,他想利用天星閣的陣法追查伴生詛咒觸發的位置,以查出九天女帝轉世之身的所在位置。

可就在快查到的時候,他卻忽然遭到大道的反噬,以至於他差點傷到了根本,所以他現在的氣色才看起來十分不好。

不過朱深倒並不是很在意身上的反噬帶來的傷,真正令他擔心的是自已為何會遭到反噬?

一般來說,修士窺測天機是不會遭到大道反噬的。

如果遭到了反噬,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窺測之人得到了大道眷顧,另一種是被窺測之人已經超脫大道規則束縛。

也就是說沐雪就是這兩種人裡的一種,不管是哪一種,對於他們天派來說都是極其不好的訊息。

因為想要殺死這兩種人,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困難了,特別是已經超脫了大道規則束縛的人,幾乎是殺不死的。

見到朱深欲言又止的樣子,羅隱不安地問道:“可是遭到了反噬?我之前聽說你觀星遭到了反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只是羅隱自已推測的,因為朱深到了觀星閣的第二天,就說宣佈封鎖觀星閣,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且,羅隱察覺到了朱深氣色十分虛浮,明顯就是受傷了,不是遭到了反噬,是什麼?

“什麼?那個心胸狹隘、性格暴躁;嗜血成性的蠢女人,怎麼可能有如此機緣?大道,你是真的不公啊!”

趙寇自然知道朱深遭到反噬意味著什麼,可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為什麼九天女帝那種人能有如此機緣。

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朱深,一言不發,只是無奈地點頭,彷彿對這種結局也是十分不甘。

整理了一下複雜的情緒之後,朱深掩面不甘地說道:“沒錯,我遭到了反噬!所以,我才會如此煩躁。”

得到了朱深的肯定答覆後,閆炳山立馬問道:“除了我們知道外,還有誰知道?天星閣知道的人都殺了嗎?”

無論九天女帝是這裡面的哪一種人,只要這訊息洩露出去,到時候天派將會面臨分裂的危機。

因為天派的文化中,人們對於這兩種人十分崇拜,而且是盲目的崇拜。

要是天派某些老古板們知道了這個訊息,必定會全力支援九天女帝迴歸天派,到時候必定會引起內戰。

朱深皺眉回道:“都處理乾淨了!當年我們除掉那個女人的時候,就有不少的老古董責怪我們有違大道,現在要是他們知道這訊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對於朱深他們幾個來說,天派的大帝並不是天派所鼓吹的大道之子,而是一個被推到臺前的普通人罷了。

可由於思想的禁錮,大部分的普通修士都將天派的大帝奉為神明一般的存在,甚至有不少修士一直以成為大帝為目標。

羅隱十分不安地說道:“難道真的是我們錯了嗎?可那個女人何德何能能夠成為那兩種人?”

作為九天女帝曾經的師傅,羅隱自然不希望自已的弟子慘死,所以他當初只是想囚禁九天女帝而已。

可九天女帝剛愎自用的性格,自然會無數人遭到仇視,不殺了九天女帝,他們難消心頭之恨。

最後,在羅隱不知情的情況下,九天女帝被下了墮仙散,所有的世家貴族包括羅家的強者一齊將九天女帝襲殺在皇宮之中。

朱深氣憤地說道:“哼!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她如果不是大帝,就憑她那種性格,早就死無全屍了!”

現實之中,人們往往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採用與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評判標準。

像九天女帝這種人,在現在的天派內,依舊還有不少人為她洗地,甚至還有不少的書籍把九天女帝的倒行逆施,強行解釋為女帝病嬌。

“就是,做了就是做了,但老子就是對的!不像她那種喪心病狂的人,羅隱你別忘了她曾經想做的事?這種人也配活著?難道你的良心已經死了嗎?”

見到羅隱居然還有這種想法,閆炳山不滿地懟道,眼神之中充滿了對羅隱的不屑。

他做事向來追求光明磊落,當初襲殺九天女帝,也不是為了自已的利益,而是為了自已心中的道義。

當得知九天女帝想獻祭一整片南域的凡人,以獲得超越逍遙境的力量,閆炳山當時就單槍匹馬闖皇宮,質問九天女帝。

從此跟九天女帝決裂,一直暗中培養勢力,推翻九天女帝。

羅隱自知剛才的話有些不合時宜,於是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當初那件事我也不知道,否則我也會隨你闖皇宮,當面質問她。”

如果不是九天女帝想獻祭一整片南域的凡人,羅隱也不會反對自已曾經的徒弟,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別吵了,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那個女人,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殺了她。”

一旁默不作聲的趙寇,不滿地喊道,似乎對他們沒有重點的爭論很不耐煩。

閆春旭並沒有反駁趙寇的話,而是看向主座方向,誠摯地問道:“老朱,你遭到反噬前,可曾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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