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又把一塊挑好的刺的糖醋魚塊夾到維術碗裡，剛放上去就掉了下來，微微抬頭看向她的小碟子，菜已經堆積成山了。
然後他看向整個餐桌，鴉雀無聲，那些人都盯著維術和和維老師，她們兩個相對笑著，這種笑容，彷彿下一秒就要掐死人一樣。
“你們怎麼了？”
維術瞥了班長一眼：“小孩子閉嘴，乖乖學你的畫吧，江老師回不來了，你想去的那個學府多半是沒戲。”
“？？？”班長一臉懵。
維雅娜夾起一片肉塞進維術嘴裡。
“你們所見到的那些畫，都是她隨便畫的，她所認真畫的，你們是見不到。”維雅娜淡淡地說：“雖然我的畫技不如江榆，但隨隨便便考上個頂級學府也很簡單。”
晚飯結束後，維術帶著他們來到了江榆的房子裡。
班長的目光注視著一幅放在窗臺上的半成品，如果不看臉就是一個活潑可愛的苗疆姑娘，
但是看臉就發現是曾經班裡的一個同學。
“許寶寶？！？”
維術下意識“嗯？”了一聲，恍惚間愣了一下，她現在是維術，許寶寶現在是祭司。
她拿起打火機，點燃這一幅畫。
班長睜大眼睛，脫下外套想去撲滅，卻被維術拉住了。
“你幹什麼啊！這可是江老師的畫作。”
“我不喜歡這一幅畫”
維術拉著班長走進裡間，裡面的畫更多，有部分是十八世紀的名畫藏品，甚至還有名人的真跡，他在裡面看得入迷。
舞蹈室裡，維雅娜一點一點的教許智宇鋼琴。
許智宇每一次都能彈錯，一直霸佔著她的時間
“維雅娜老師我鋼琴 10 級，我的小舅舅這麼笨，浪費你的時間，還是讓我教他吧。”許常笑呵呵地說。
許智宇道：“維雅娜老師教得很好，你一來我怕不適應。”
“哪有什麼不適應的？慢慢來就行。”維雅娜拍了一下許常的肩膀笑著說：“接下來全靠你了。”
來的正好，早就想走了，教他彈鋼琴跟教個傻子一樣，浪費時間。
她脫下高跟鞋，腳後跟已經被磨出泡來了。
許淑儀道：“娜娜，你穿高跟鞋那麼擱腳，為什麼還穿呢？”
維術淡淡地說：“她裝的，就她那層皮，子彈都穿不透。”
“孩子怎麼說話呢？快跟老師道歉。”許淑儀嘴上是訓斥，聲音卻很柔和，一點嚴肅感都沒有。
也就象徵性裝裝樣子，她怎麼可能捨得讓女兒道歉。
許智宇道：“小侄女，好好說話。”
維術道：“閉嘴。”
許常道，“我這妹妹性子直，老師你別往心裡去。”
“真是的，給我點臉行不行？”維雅娜低喃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著，“洛陽神這個舞蹈劇，我想讓你當 c 位。”
她把空間留給維術，然後放出伴奏，把舞蹈錄下來。
因為她現在教的學生心高氣傲，很不服氣，貿然讓小術當 c 位不太好，所以乾脆發到校園網，讓全校投票。
舞蹈影片維術只看了一次，一次就夠了，酒後醉倒，神情恍惚，神態動作都很完美，很符合劇中的樣子。
許淑儀鼓掌道：“不愧是我女兒有大師風範”
許智宇道：“我還以為她花錢進的班裡的。”
“我不缺錢，不需要受賄 ”維雅娜淡淡一笑說：“她天賦自然是很好的。”
許智宇道：“我是真沒想到啊，兩年前她拉二胡，窗戶都裂了。畫畫也是畫得一塌糊塗。原以為已經和藝術沒戲了。”
“呃……”維雅娜頓時有一點不相信，畫畫不好她相信，二胡不會拉不可能吧，除非沒學過，控制不好力度。
“我去送小同學回家了。”許淑儀看了看時間，走出舞蹈室往裡間走去，隨後又突然轉過頭說：“寶寶你今天很奇怪，舉動很奇怪，也沒有叫我一聲媽媽。”
維術蹙了蹙眉，看了一眼維雅娜。
“母親，天涼了，記得多穿點衣服再出門。”
許淑儀走後，維雅娜的神情變得陰冷，甚至還有些憂傷。
果然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叫她人母親，叫自己老師。
維雅娜走上前，忍不住抱住維術，淡淡的清香，溫暖的體溫，這個懷抱 6 歲之後就沒過了。
“只要你還在，什麼都是好的。”
維術低下頭，靠在母親懷裡，感情的枷鎖搖搖欲墜，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
她在她懷裡痛哭。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過來……帝澤天會找到你的……”
維術哭得很厲害。
在冥府吃長壽麵那一會，她就已經知道主判長是她的阿孃了，可是她不敢去相認，甚至不敢多待一會。
她害怕帝澤天，害怕阿孃又要為她犧牲自己。
“都被挖識感了，還是一個小哭包。”維雅娜輕輕安撫著維術，用帕子擦拭她眼角的淚。
“你不應該過來的……”維術咬住唇，哽咽地說。
“可是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想著我。”維雅娜捏了捏維術的臉，眼底還是藏著幾分遺憾。“可惜我都錯過了，你成長的樣子都錯過了。”
維術在她懷裡哭得全身都在顫抖，無力地倒在她身上。
“回去吧……趁著他沒發現之前。”
維術緊緊扯著她的衣服，儘管不捨，儘管有千言萬語沒說出來，她也不想讓維雅娜繼續呆在這裡。
“他從未放棄尋找我的蹤跡，雖然沒發現。”維雅娜輕輕拍打維術的後背，幫她順氣，溫柔地說：“他不也是為你犧牲了很多，所以他有什麼好怕的。”
“不……”維術哭著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被他捆住，一旦踏足這一條路，就無法逃脫了。”
“是啊……”維雅娜蹙眉，她輕輕撫摸她凌亂的髮絲：“那你還挺幸運的，不過……我相信你，人脈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大人物。”
“阿孃！”維術緊緊扯著她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別開玩笑了。”
“江榆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醒來，小術你跟我回去吧，我辭去職務，陪你玩，陪你遊歷各大世界，像你小時候那樣，每天給你講鬼故事。”
“你先回去吧，再等等，這個世界過了五十年後我就回去。”
“我肯定不願意的，在這裡五十年，我在冥府至少也得上百年。”維雅娜捧著她的臉，抹掉她的眼淚：“我知道你下定了決心是很難改變的，所以我選擇留下來。聽老頭子說，你有幾分像帝澤天，他應該長得不賴，我可以接受。”
“你真的忍得了以後只有他一個男人嗎？”
維術想句話就問到了她心坎裡，來這裡之前，她忍痛把那院子裡的情人都給清理了。
不提還好，一提她心裡就疼，就連她最喜歡的男寵也毫不留情清理了，毛都不剩。
“別…別說了，你一說我有心疼，我看時間還不早，去玩玩，阿孃帶你去享受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