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帶著薄霧,枯葉漂浮於水,冷風帶冰霜腐蝕的氣味。

湖面中央琴聲悠揚,古老的旋律,音波,格律,濃重的把人拉入琴的奇境。

那雙帶著黑蕾絲的手,想觸碰彈琴的人,卻在空中停滯了,只是看得維術彈得盡興,收回了手,坐到一旁,指尖放在琴鍵上,與維術共同演奏。

曲子彈完的時候,有一箇中年男子走上來,笑著說:“兩位小姐,我在湖面對面觀察了你們許久,看你們的氣質正符合我劇本里的兩個角色,有沒有興趣參演一下?”

“沒興趣。”

維術撫摸著已經傷痕累累的琴鍵,按下一個重音。

中年男人鐵了心的想把兩人拉進劇組,已經面試幾個月了,一直沒找到容貌氣質符合的演員,今天出來跑步讓他碰上了 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種機會。

“機會難得,很多人想進劇組都沒機會,而且劇組待遇很好,片酬多,有當紅影后趙媛英客串,還有新一代小花,維湘雅,還有很多帥哥,難道不心動一下?”

“我日常穿出門的衣服一身就價值百萬,現在還沒缺錢到去演戲的地步。”維術轉過頭,冷風吹亂了髮絲:“我們對演戲沒興趣,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中年男人當然看的出來她這一身衣服很貴,但沒想到能貴到這種地步。

但他也不打算放棄,“你看過落日餘暉吧,我是導演,我一定會把你最美的樣子拍出來,而且是反派角色,很快就拍完,不耽誤時間。”

“反派角色?”白酒卿來了興致,抓著維術的手說:“陪我試試看嘛,就當玩玩。”

“我不去,好不容易週末,就不能好好休息嗎?”

“我幫你處理那些堆積的檔案。”

“演幾場戲罷了,我能抽得出時間。”

導演一聽就欣喜了,連忙加聯絡方式,還想把人拉到家裡籤合同,生怕人跑了。

“我家在附近,要不先去喝杯茶看一下劇本。”

“不用了,我們還要練舞。”白酒卿拉著維術起身離開。

等導演列印好合同,準備送過去的時候,又接到了白酒卿的電話,說是要投資劇組,但前提有個條件,就是根據她的意願修改劇本。

原本導演並不樂意,但聽到資金數額就立即答應了。

“把我飾演的忘十一改成男性,和離姬多一點感情戲。”

“就這?!?他們本來就有感情戲,多加一些也沒什麼。”

“我說的是……”

“啊?你認真的嗎西小姐?你和帝小姐不是……”

“你不用管,這件事你不用和她說就行。”

“我懂了,西小姐,我保證會讓你滿意。”

把兩個角色的劇情改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原著中兩人的關係本就很‘姐妹情’。

沒幾天她們就被接去了劇組,西洲很信守承諾,把她堆積的工作幾乎完成了一半,比她預想的還要多處理了一些。

他們和劇組打了個照面後,就在化妝間裡等化妝師過來化妝。

化妝師感嘆:“這哪裡還要化妝,肌膚白落勝雪,面板無瑕疵,睫毛卷翹。”

維術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演的是什麼角色。”

化妝師道:“我當然記得,所以要把你化得病弱一些,我還是先把你鎖骨的紋身給遮一下,再幫你化妝”

維術的戲份不多,加起來也就十幾場戲,她飾演的是異性王爺忘十一往事回憶裡的女人。

鎮國將軍的獨女離姬,將軍夫人剛生下離姬不久被敵國俘虜,她為了守護梧國百姓,在敵軍城牆上自刎。

離姬的,家兄,父親都在鎮守邊關,而她從小被接進皇宮裡生活與太子(男主)定下婚約。

從離姬6歲生了一場大病後體弱多病,可事實並非表面如此。

皇室忌憚鎮國將軍的兵權威望,所以給離姬下的慢性毒藥,成為皇室掌控離家的工具。

好在離姬太過擅長隱忍,好似在一把為開刃的寶刀,隱藏住自己的鋒芒,從小在皇室手底下長大的她,知道皇家無情,生來就是為了謀權,不是你死我活。

她在等一個機會,她要告訴皇室她不是好掌控的,困住她時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她步步為營,殺了阻礙她的所有人,她要當皇后,她還要謀反當皇帝,當太后,她不怕背一個千古罪名,只怕族人在權力遊戲中滅亡。

可最終她失敗了,皇帝給她下的慢性毒藥在她體內積攢,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她手底下的人出現了叛徒,把情報交給了丞相之女(女主)。

皇帝下令暗殺離姬,她逃離了京都,她想逃到邊關,她想去尋找父兄,可最終因傷勢過重,在忘懷江中毒發身亡。

皇帝怕守著在邊關的鎮國將軍一家謀反,於是把離姬死亡的事說成病弱身亡,追封淮陽君主。

鎮國將軍怎麼可能不知道皇帝的小把戲,但他深知現在不是謀反的時刻,他在等時機,他會讓皇帝血債血償。

許多年後,忘十一步步為營,在暗中招兵買馬,聯合鎮國將軍勾結塞外的攀戒奴攻打梧國。

太子帶兵守住最關鍵的一座城池,經過幾年的抗戰,鎮國將軍身死,攀戒奴戰敗,忘十一消失在戰場中,太子守住了梧國與丞相之女大婚。

這是以反派的視角看的劇情,維術感覺故事還挺有趣,若是以後電視劇播出,她會去追劇。

“離姬的髮型是半扎披肩法,破碎,清冷,又溫柔,是書中描寫的形象。

而西小姐飾演角色的是異姓王爺,忘十一,髮型要顯得貴氣,不能太英姿颯爽,真是為難我這個造型師。”

造型師嘴上那麼說,手卻很誠實的把髮型都做好了。

白酒卿墨髮三千,身穿紫袍,尊貴冷冽,像萬人之上的帝皇。

維術一身金絲繡白色鎏金裙,棗紅色海棠金絲紗衣,頭髮上裝飾了幾隻白色玉簪。

她面色蒼白,眼角有些紅,嘴唇也帶著一絲紅色,眉眼稍稍往上,似乎一碰就碎。

造型師雙手抱臂,手上還拿著一支簪子,原先是想給維術戴上,後來覺得錦上添花了。

“這裡的明星和她們站在一塊就是背景板。黯淡無光。”

化妝師抖了抖化妝刷上的橘紅色腮紅,“那可不,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男神最帥,身高目測 2 米,金髮金眸,斯文敗類,帝澤天教授,我的最愛,我老公!”

“……”

“……”

“咳咳咳”造型師尷尬的咳了幾聲,“注意點,尷尬不。”

“他都 46 歲的爺爺了,你怎麼還喜歡。”西洲道。

化妝師捧著自己的臉犯花痴:“46 歲誰信啊,明明是 30 歲成熟男人。”

維術道:“他結婚了,還有娃了,現在全職奶爸一個,過不了多久就是一個油膩大叔了。”

化妝師淡定從容點了點頭:“結婚又能怎麼樣,反正我還是愛他,粉他,花錢去上他的課”

化妝師越說越狂,越說越激動。

維術看完第一場戲的劇本時,臉一黑。

“歲妍,你準備好了沒有,準備開拍了。導演笑呵呵地說:“你是第一次演戲,多拍幾次也沒什麼,記得醞釀好情緒。”

維術蹙眉:“第一場戲就是……?西洲是女的,你讓她來演忘十一?”

導演笑呵呵地說:“很合適啊,你看她氣質多好,舉手投足都是貴氣,而且誰說一定要真的親上去,可錯位。”

“……”

皇帝的壽宴這會兒大家都在大殿裡慶祝,離姬獨自離開了宴席,

拿著酒壺,步子搖晃,走在月下長亭裡,夜裡的荷花香味馥郁,像是醉人的毒藥。

眼睛一晃,她撞到了一個人,以為是過來尋她的侍女,她帶著醉意呵斥道:“放肆!誰讓你跟過來的!”

忘十一扶住她:“你寫的信全是對我的思念,還說想來淮州看景,怎麼今日就這般對我。”

兩人雖少見面,卻因為年少的情誼保持著書信往來。

“你是……”離姬眼睛起了一層薄霧,有些看不清眼前之人。

“我是忘十一。”

“忘十一……你竟然回京了。”離姬揉了揉眉心,推開他:“不……這肯定是假的,他不可能會回京。”

忘十一抓住離姬的手,扶住搖搖晃晃的她。

“離姬,幾年不見,其實我都有些認不出你了。”

離姬眯了眯眼睛,抬頭仔細看著忘十一的臉,“原來…真的是你,我聽說你納了側妃,她一定是個很美又溫柔似水的女人吧。”

“我何時娶妻納妾了?你聽誰說的?”

忘十一牽著離姬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上臺階,帶著她進入合歡閣歇息。

“你已是弱冠之年,自然要娶妻生子的,若不是北峪關外的攀戒奴來犯,我估計早已為人妻。”離姬醉倒在忘十一身上,雙眼迷離地望著他:“再過一些時日,太子從北峪關歸來,我就要嫁給他,被困在東宮裡,我好難過。”

忘十一緊緊握住她的手,無比誠懇認真地說,“離姬,其實我可以帶你走,只要你願意。”

離姬垂下眼眸,沉默了許久,嘴唇微微發顫:“我想當太子妃,未來的皇后,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這些你給不了我。”

忘十一聽到這些回答並不感覺意外,他早就知道會是如此。

“可你為什麼在難過。”

“因為我要為人妻了,”離姬的外衫落下,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她勾住忘十一的脖頸:“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離姬……”

“忘十一我現在是清醒的,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處了。”

不是維術預想中的錯位,西洲真的吻了上去,吻地很瘋狂,逐漸地操控她,讓她全身動彈不得,變得神志不清。

每一次都是這樣,面對這一張臉,她無法拒絕,也很難躲避。

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周圍的吵鬧聲逐漸變得清晰。

“歲妍,你演得太棒了,原本我以為要重拍十幾次,沒想到你和西洲一次就過了。”導演連連誇讚著她:“你的臺詞功底也很好,是不是練過?”

“第一次演戲。”維術擦了擦嘴唇上的口水,揉了揉眉心:“不是說要錯位嗎?西洲她怎麼直接就……”

“我說過了,可能是西洲入戲太深。”導演轉頭對白酒卿說:“西洲啊,你別陷入故事裡。”

白酒卿笑著說:“我感覺剛才沒有拍好,導演要不重開一次吧。”

“西洲你別得寸進尺!”維術怒瞪著她。

“這裡是劇組,不是幼兒園。”導演嚴肅地說:“化妝師給他們兩個補妝,再補拍幾個特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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