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我無能，未能達到你的期望。”聞霆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大抵他不再是當年的孩子，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向師父撒嬌了。
“並沒有，只是每個人的心境的層次不同，既然到極限，那就尋找更好的修煉方法。”維術看出了聞霆的失落，淡淡的安慰道。
她看了一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換了身衣服，盤了一下頭髮，拿走聞霆送來的車鑰匙。
“師父你還沒駕照，我送你吧。”
在聞霆眼裡，維術就是個思想還在千年的古人，根本不會開車。
“不必了，我會開車。”維術看著停在門口酒紅色炫酷的跑車，誇了一下聞霆：“是我喜歡的型別。”
“全球限量，師父你喜歡就好。”聞霆開啟車門，正要進入駕駛位，卻被維術推了一把，搶先了一步進入駕駛位
“上車。”維術扣上安全帶：“這禮物我很喜歡，有心了，但我不喜歡實用性不大，用起來還很吵的東西。”
“師祖祖說你會很喜歡。”
“以前喜歡裝x，現在不喜歡了。”維術墨綠色的眼眸意味深長看向他，忽然一腳踩下油門，極速如風。
“師父快停車！”聞霆一頭撞在椅背上，連忙繫上安全帶
維術淡淡地說：“安靜。”
聞霆看向後視鏡，後面幾個交警緊追不捨的追著。
“師父，你開慢點，會出車禍。”
維術不以為意，油門踩到底，在繁瑣的公路上直接把交警甩開。
聞霆嚇得心都快跳出來，卻還要強裝鎮定。
很難想象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頂著一張軟花玉柔的臉，打扮得端莊典雅，看著那麼恬靜的女生，開車起來那麼狂。
車停在一個紅燈高掛得古色閣樓門口。
聞霆下車，手抵在在車門上彎腰狂吐。
維術將凌亂的碎髮撩到耳後，耳朵上珍珠耳環染上了一層紅燈的顏色，復古蕾絲邊白色長裙隨風飄動，站在古色閣樓面前，像是多年前留洋歸來的大小姐。
“聞霆，你還是……好好修煉，爭取到……”維術微不可察嘆了口氣，提起裙襬，緩緩走上臺階：“算了，現在也挺好的。”
“師父，你在說什麼？”剛才的風很大，聞秦並未聽清。
“沒什麼，但願你初心永不變。”維術轉過頭，看向石階下方的聞霆：“過一段時間，我準備讓你出師了。”
“師父——”聞霆瞳孔一縮，連忙跟上去。
“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怕什麼。”維術微微踮起腳尖，敲了一下聞秦的額頭：“回家多陪陪聞秦。”
一身旗袍的服務員帶領著維術緩緩走進包間裡，古色的屏風後琴師在撫琴，傳出淡雅的樂聲。
維術輕輕抿了一口茶，沒一會安久也到了。
“許寶寶你真離家出走了？”安久不敢相信看著維術，怎麼看也一點不像離家出走的樣子。
“這桂花糕味道香甜。”維術轉移話題，輕輕地將小碟子的桂花糕遞過去。
安久一看小碟子的桂花糕，根本就沒有動過的痕跡。
她來之前，上網查過這地方，只有每年在這裡消費500萬的高階會員才能進入。
如果許寶寶真的離家出走，是不可能用家裡的會員吃喝玩樂，不然很容易就會被找回來。
“其實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你和家人一點也不像。”
“事實不就擺在眼前了嗎？”維術擺手示意服務員遣散包廂裡的所有人：“你不傻，就是太膽怯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盒藥膏，用力拉住安久的胳膊，拉開她的長袖，胳膊上有著大片燙傷的痕跡
“你幹嘛，放開我。”安久慌亂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再吵，就把你打爆。”維術冷冷瞪了安久一眼，手稍微一用力，安久疼得抓緊桌角，習慣性咬著唇，渾身都在顫抖。
維術用棉籤輕輕擦拭手上的傷口。
“只要我稍微嚇唬你一下，就害怕得發抖。 ”
這個藥膏是她很久之前親自調製的，雖然缺了幾味藥材，讓藥效大打折扣，卻也能轉眼見效，讓傷口不再瘙癢。
安久低著頭，有些發顫地扯下袖子。
維術點燃了安神香燭，淡雅的香味讓安久緊繃的精神得到緩解。
“核桃桑葚露，最適合你。”維術拿起小碗，喂到安久嘴邊：“聽聞秦說，小孩和老人都都吃這個，很補腦。”
“我……我自己吃。”安久迅速接過碗和勺子，快速吃起來。
“我方才是嚇唬你的，別那麼害怕。”維術抿了一口茶：“等我有時間，一起去爬山，我帶吃的，你帶工具。”
“去哪裡爬山？很偏僻嗎？”安久問。
“離我家很近的山，我會和你家裡人說明用意，他們會同意。”
“別那麼篤定，我爸媽從來不讓我在外面過夜。”
“他們會同意的。”
“對了，你之前落在學校的掛件。”安久翻了翻口袋，翻找出掛件，遞給維術：“上面的姐姐也太驚豔了吧，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美的人。”
維術瞳孔一縮，一把拿走掛件，用力丟出窗外，望著遠處的假山，潺潺的水流，她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抖。
“我再也不敢見她了…”
風聲很大，安久並未聽清維術在說什麼，只是好奇掛件上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她傷心。
很快維術心裡的情緒就被江榆的禁制給壓制了。
“我現在能體會到你當時的心情了。”
“只是感慨，我以前是那麼那麼得喜歡這個人，現在看到他，為什麼覺得就像陌生人一樣……”安久深吸了一口氣，沉思了一下：“或許……我不喜歡他，你當時說得對，我只是太缺愛了，總關在自己的世界裡。時間久了，分不清是佔有慾還是喜歡。”
維術垂下眸子，淡淡地說道：“很久之前我就認識你了。”
安久不以為然，一點都沒在意，只覺得是在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們之前不認識。”
維術“嗯”了一聲，“你只是不記得了。”
“你是在套近乎嗎？”安久嘴裡塞滿了東西，鼓著腮幫子說：“現在一點也不像你了。”
“你怎麼想都行，反正我一直在，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
“你怎麼說那麼奇怪的話，難道我不需要你，你就不在了？”
“怎麼還傲嬌起來了。我可不慣著你”維術把各種小甜點都推到安久面前，拿著勺子投餵著安久，像是在照顧一個孩子：“等我有時間去學校把那些垃圾揍成荷包蛋，再淋上番茄汁。”
安久嘴裡塞滿了各種甜食，她瘋狂搖頭：“不行…會被處分的，校方根本不在怕你的背景。”
維術淡淡地說“有證據指證我打人嗎？沒有證據是不能給我下大處分。”
安久瞳孔一縮，瘋狂擺手：“不行，不能做違法的事！”
“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維術咬了一口抹茶糕，苦澀的抹茶在口腔裡散開：“我不會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