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真能吃,以後找不到男朋友了。”許榮盛邊說邊給維術夾菜。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空氣變得寒冷。
“你說什麼?”許淑儀笑眯眯地一字一句地說。
胖不胖關你屁事,管得真寬。
“我這不是想讓寶寶一直待在家裡 外面哪有家人好。”許榮盛笑呵呵地說,給維術夾最後一道菜之後,默默地去尋找搓衣板跪在客廳。
心裡嘆了一口氣,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畢竟媳婦認定那個女孩。
說起來他還是共犯,那張假的親子鑑定是他做的。
他眼睛撇下餐廳,看著那一幅溫馨的畫面眼神柔和,如果當初女兒沒有早夭,每天一定都會如此溫馨,
他故意大喊道:“爸爸看那些小女生都喜歡玩偶,別人有的你不能沒有,爸爸也給你買了好多小娃娃,放你房間裡了。”
許淑儀低下頭,給維術夾了菜,嘀咕一聲:“戲精男,就知道裝。”
“他似乎很愛你。”維術這具身體的聲音很軟,很奶,說什麼都像撒嬌,一般人受不住這種衝擊。
“爸爸媽媽都愛你,最愛你。”許淑儀笑著說。
下午醫生來給維術做了一系列檢查後,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恢復了正常,就是身體有些虛,還要按時吃藥來刺激恢復記憶。
那些藥早就被許榮盛換成了乙藥物,吃了不僅不會恢復記憶,反而無法恢復,甚至會記憶減退。
維術看著手中的藥,用手捻成粉末,讓窗外的風吹散。
看著窗戶倒映著自己影子,她撫摸著自己鎖骨上的金色連理枝。
她有過想逃離這裡的心思,只是心魂無法和她融合,部分記憶便會殘缺,力量無法施展,而且還無法給自己創造一個身份。
一想到這,手不自覺用力捻了一下窗框,留下一個小凹槽。
許榮盛正在哄著老婆,然後兩人的手錶忽然發出的響聲。
兩人一看,是寶寶的心率升高了。
“你快叫醫生回來!”許淑儀直接推開許榮盛,開啟定位,快步跑過去尋找維術。
“老婆等我!”許榮盛邊追上去,邊打電話叫醫生回來。
站在花園裡,感受久違炙熱的陽光,很刺眼,卻很享受。
花園很大,此時正值下午,如此烈日下花匠正在修剪著圍牆上的薔薇。
此時,她又感覺到有東西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是常人無法發現的東西。
“別站在這寶貝。”許淑儀直接抱起嬌小的維術往涼亭走去,:“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身體怎麼那麼涼。”
許淑儀捧著維術的臉,端詳著,關切的詢問她。
“我又不是病秧子。”維術拿開許淑儀的手,轉身指向遠處的一片山林出:“你能看到什麼嗎?”
許淑儀順著維術所指的方向,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兒很危險,改天寶貝身體好轉了,媽媽帶你去遊樂場玩。”
維術也沒指望許淑儀能看的出什麼,從她身上溢位來的靈氣來看,修為也沒多高。
“我想種5棵桃樹,現在立刻馬上。”維術抬起頭,眨了眨清澈的墨綠色眼睛:“可以嗎?”
“當然可以,想要多少都有,媽媽有鈔能力,可以買下整個桃園送給最愛的寶貝。”
許淑儀抱著維術,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孩子睡覺,她慢慢地將靈力輸入給她,讓靈力滋養她的身體。
“謝謝你。”
維術靠在許淑儀身上,享受著她的靈力。
這個身體和她幼時的樣子一模一樣,骨齡卻已經成年了。
她覺得奇怪,這一具身體完全和她的神魂契合,還隱匿了她的氣息。
“寶寶你沒事吧,爸爸帶醫生來了。”許榮盛帶著醫生一路小跑過來。
“我沒事。”維術看向一旁的醫生淡淡地說:“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了。”
看到你就煩。
“怎麼會,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醫生努力扯著一張笑臉說。
不會挑時間?我的麵條捧在手上還沒熱乎,又被你叫來了。
“還是檢查一番比較好。”許榮盛給醫生使了個眼色,轉頭溫和地對維術說:”寶貝別逞強,一看你臉色就不太好。”
我知道你屁事沒有,但我好爸爸的人設是給你準備的。
維術埋進許淑儀懷裡,眼睛看向一臉溫和的醫生,小聲地說 :“我不喜歡醫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換的藥,還在這副身體裡安裝的晶片。
“就這一次,回頭媽媽換個醫生。”許淑儀輕輕地摸了摸維術的頭。
“我不喜歡醫生。”維術又重複了一遍。
“寶寶別任性,你現在身體不適,不檢查怎麼能好起來。”許榮盛語氣無奈又心疼地說。
不喜歡也得喜歡,要不是我老婆,你也配讓我裝好爸爸人設。
“他好凶,我害怕。”維術深深埋進許淑儀懷裡,利用許淑儀的感情。
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老婆是你最大的軟肋,這一點我很清楚。
“你給我滾!”許淑儀瞪著許榮盛怒吼。
許榮盛差點觸碰到維術的手又收回來,看著很是委屈。
你行,你很行!山上的綠茶都被你薅禿了。
“老婆……”
“叫你滾沒聽見!?”
許榮盛很是委屈地轉過身,作為好爸爸的人設,他不忘轉身叮囑:“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叫我,我們是一家人。”
誰和你是一家人,綠茶。
“等等。”許淑儀叫住他。
許榮盛瞬間心情愉悅地轉過身:“老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寶寶要五顆桃樹,品種要最好的,現在立刻馬上去準備,今天必須要見著樹。”許淑儀道。
“我一定辦好。”許榮盛笑著說。
這種事一個電話就好了,但是為了好爸爸的人設,他要親自挑選。
醫生上前詢問維術有沒有什麼症狀。
維術當然不想做一系列的檢查,直接說沒有任何症狀。
然後醫生在許淑儀的示意下,象徵性地做了一下心率測試,儀器上顯示毫無異常,再看看維術的臉色,和今早別無二致。
他心裡開始暗罵:我靠,果然是耍我,有錢了不起!怎麼不用錢砸死我!
他溫和地說:“別做激烈運動,一定要放鬆心情。”
許淑儀哄著懷裡的維術說:“寶寶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媽媽帶你去。”
“不用了,我就喜歡待在家裡。”
維術怎麼可能不想出去呢,只是她不想給許淑儀惹麻煩。
此刻一隻巨胖的橘貓一躍跳到椅子上,蹭了蹭許淑儀。
“喵~”
“一邊去,天天就知道殘害我的花。”
許媽媽真想踹一腳,就怕這隻肥貓承受不住死了。
維術抱起肥貓,輕輕撫摸著,小橘子很聽話,躺在她懷裡。
“髒。”
許淑儀想拉開橘貓,維術卻抱著橘貓從她身上下來,坐到一邊去。
許淑儀繼續說:“小橘子在外面鬼混了那麼多天,身上很髒還有蟲子。”
維術根本不聽許淑儀的話,輕輕撫摸著貓咪的腦袋,看著小橘子很享受的模樣隨口說了一句:“好胖。”
“喵喵喵喵!”
“你罵我?”
“喵喵!”小橘子伸出爪子,扇維術的臉。
“死貓!”許淑儀嚇得起身,正要抓住貓咪,手還停留在半空。
只見維術掐住小橘子脖子,懸掛在半空。
“輕輕一扭,你脖子就斷了。”
她語氣很輕很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卻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喵~”
小橘子會來事,夾著嗓子輕輕地撒嬌,生怕下一秒就被她給掐斷脖子。
“今晚就加一道紅燒貓肉。”許淑儀奪過橘貓,丟到一邊,受到驚嚇的橘貓頭也不回的鑽進花叢裡。
許淑儀朝一邊打理花園的花匠大喊道:“把那隻橘貓抓回來,送去寵物醫院檢查洗乾淨!”
“小橘子還挺可愛的。”維術看向不遠處的花叢,花匠和小橘子鬥智鬥勇。
她以前也有一隻小貓咪,是黑色的,因為不聽話死了。
“還好沒把寶貝弄傷,不然我非把它的毛拔光,放血,頓……”許淑儀下意識捂住嘴,溫柔地笑了一下:“打一頓,緩解它欺負我家寶貝的心頭之恨。”
“小橘子還打不過我呢。”維術抬頭看向許淑儀嫣然一笑。
許淑儀看著有些發愣,眼眶泛起漣漪,這些日子,第一次看到女兒笑。
每一次見她都像玩偶一樣,臉上的情緒不露表面,甚至好像她根本沒有人類的情緒 。
“再給媽媽笑一個……”
維術抬起手擦掉許淑儀眼角的眼淚,欲言又止,把那些傷人的話憋了回去。
許榮盛辦事速度很快,沒多久五棵桃樹運到院子裡了。
維術畫了個圖,讓工人按照上面畫的位置去種植。
“再往左邊移動10米。”
“不行,這樣會破壞你媽媽種的花。”許榮盛說。
這一片花都是他老婆精心培育三年的花,珍惜得很,怎麼可能因為種一棵桃樹給拔了。
“那便將這一片花移植到別處。”維術淡淡地說。
“寶寶,你別任性,這可是你媽媽精心培育的花。”許榮盛努力扯著笑臉,強裝溫和,一字一句地說。
維術抬眼看了許榮盛一眼,完全不顧他想殺人的眼神,對著工人說:“將花移植了。”
“你敢!?”許榮盛瞪著維術,壓低聲音說。
“有何不敢?”維術抬起眸子,與其對視。
工人看著父女掙扎,完全不知道聽誰的,但他們很清楚,這一片花移植是種不活的。
“你們是想扣工錢嗎?動作那麼慢。還不快把花給拔了!”許淑儀走上前來,直接扇了許榮盛一個耳光:“幾朵花你就捨不得了?”
許榮盛抿了抿嘴,蹙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老婆:“那是你種了三年的花。”
許淑儀道:“不就是幾朵花,早就看膩了,如今還礙事。不拔你留著過年?還是你打算當飯吃?”
維術躲在許淑儀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抬頭望著她,小聲說:“他每次都兇我,我真的很害怕。”
許榮盛急眼了,瞪向維術,手下意識抬起來,又下意識又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觀察老婆的臉。
完蛋了!綠茶!綠茶女!死綠茶白蓮!
許淑儀一把奪過工人的鐵鏟,直接抄上去打許榮盛。
許榮盛往後退輕鬆躲開了。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敢兇我寶貝女兒,你去死!”
“我沒兇她,我怎麼可能會兇自己女兒!我只是心疼你種了三年的花。”
許榮盛欲哭無淚,一邊躲閃,一邊賣力解釋。
種完樹,維術找來家裡打掃的阿姨要了紅繩,在每一顆桃樹上打一個特殊的結。
看向不遠處許榮盛跪在榴蓮皮上,低著頭,被許淑儀不斷訓斥著。
完全看不出他是公司內雷厲風行的許董。
維術走上前去,扯著許榮盛的胳膊,假裝拉他起來。實際上一點力都沒有使用。
“他說得沒錯,是我太任性了,那個花那麼珍貴,卻因為我要種幾顆桃樹給拔了。”
許榮盛睜大眼睛看向維術。
你行你很行!死綠茶!又潑了一把火
“我的寶寶,不就是幾朵花嘛,就是給你拔著玩的。”許淑儀抱起維術,心疼地說:“我的小乖乖肯定餓了,先回去吃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