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伽鬱悶的搗鼓著洗水池裡的菜,他真是苦逼,幾年後再次走進這個家,沒有得到爸爸媽媽的歡喜,而是給一個取代他妹妹的人做飯。

當然了,他不可能乖乖做飯,他做飯賣相不行,味道也能吃死人。

“看我今天做飯,是不是色香味俱全。”

“挺好。”許淑儀表面滿意地點了點頭,內心不斷吐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點外賣。

許榮盛落座,連連誇讚:“不錯,我小兒子真棒!”嘖,有點像我平常點的外賣

“ 妹妹多吃菜”許伽夾了一大把涼拌苦瓜放到維術碗裡:“夏天熱苦瓜清涼解毒多吃點。”

我可是打電話讓大廚翻炒過程中加水,這樣做出來的苦瓜奇苦無比。

維術拿起湯勺,給許伽舀了一勺苦瓜,盤子裡的苦瓜少了一半。

“二哥哥在山上習武那麼辛苦,多吃點苦瓜。”

別嘚瑟,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許淑儀重新給維術盛了一碗飯,對許伽說:“寶寶不喜歡吃苦的東西,你注意點。”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許伽低估了大廚的技術,一口咬下苦瓜,苦得他面露扭曲。

許榮盛給許淑儀夾菜笑嘻嘻的:“小伽多勤快,回來都自己給我們做飯了。”

許淑儀皮笑肉不笑:“像你。”

跟你一個德性。

許伽全程都面帶微笑,一副好兒子的形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都幾年沒回家了,給爸媽妹妹做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呵呵,回來就讓我做飯,我之前的衣服也全都丟了,你們還有沒有我這個兒子?

“辛苦了。”許淑儀把剩餘的苦瓜夾給他“山上燥熱,苦瓜解暑,你多吃點。”

得了吧,你還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陰陽我。

許伽扒拉開苦瓜,只吃裡面的飯,吃完後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我就隨便說說,別當真。

大家都放下了筷子,眉來眼去,也沒有一個收拾碗筷。

維術知道今天的家政阿姨請假,於是起身準備收拾碗筷,卻被許淑儀攔住了。

“你這小嫩手怎麼能洗碗,去坐著,我來。”許淑儀按住維術,笑著說。

行吧,你們厲害。

“我去洗,洗碗這種事怎麼可以讓你來。”許榮盛站起身,搶過了飯碗。

誰洗碗都不能是我的老婆洗。

“我來吧,都那麼久沒回家了,也該孝順一下父母”許伽說。

就差我了,也得裝個樣子吧。

許夫婦異口同聲:“好,乖兒子去吧。”

“我的兒子果然孝順。”許淑儀笑著說。

就等你這句。

午後許淑儀查了一下維術這次期考成績,不查不知道,一查心梗都差點被搞出來,比上次的還差。

是孩子對學習沒天賦,還是那些教師摸魚!?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正在攪和種花泥土的許伽湊過來,看了一眼成績單,情不自禁的笑了。

這娃怕是要涼了,今天我一定要去酒吧,祝賀,加油!老媽,下手打重一點!

許淑儀顫巍巍的扶著桌子,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還可以培養興趣愛好,還有興趣愛好……實在不行繼續靠錢,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要是不行說明得加錢。

她對許伽說:“家政阿姨不在,你去把琴房打掃一遍。”

許伽眉毛微蹙:“老媽,我這不是我在幫你攪和泥土嗎?要不你現在去叫一個鐘點工來打掃?”

那房間都塵封了好多年,讓他去打掃?開玩笑,那灰塵得有多厚啊?

許淑儀抬高音量:“確定不去?”

許伽慫了:“我去,我去 。”

轉頭就打電話給保潔公司,叫幾個最好的保潔阿姨來,畢竟裡面放了好幾件父母愛情時期的古董,萬一磕碰壞了,他真的會死。

許淑儀走到薔薇花架下,一把搶過維術的手機,不看還好,一看就來有點來氣了,考了那麼點分,居然還漫不經心的打遊戲?

暴脾氣的許淑儀,瞬間想把手機碾碎,但是看著孩子,懵懂無知什麼都不知道眼神還是忍了下來。

“怎麼還玩遊戲呢?對眼睛不好。”

維術笑笑不說話。

我知道你想罵我。

許淑儀坐到維術一旁,給自己洗腦,孩子成績不好肯定是學校出了問題:“在學校怎麼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那題,比如有人把你堵在衛生間什麼的。

“怎麼可能會有,我可是小魔女。”

“我們家的小魔女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麼了?”

“天空一聲巨響,寶寶小魔女閃亮登場!”

維術念著尬到不行的臺詞,毫無波瀾的內心都有變化,想找個洞鑽進去,尷尬死了。

見許淑儀笑著不說話,維術就像認錯的小孩,緩緩低下頭,小聲地說:“考試題目全亂寫。”

不只是全亂寫,題目都沒看一眼,填空題要是有筆墨,那就是村子裡三年沒下崽的老母豬生了。

許淑儀差點沒當場氣暈,連忙服用了速效救心丸。

“學習不好,我們學點才藝,這樣顯得你不是一無是處。你兩個哥哥都不靠譜,我老了也照顧不了你。”

“好呀,那我去學唱歌跳舞。”維術笑嘻嘻地說,像一個孩子,完全聽不懂許淑儀的話。

雖然感謝許淑儀,只是早在很多年前,她已經不再留戀人世間短暫的情感,那些逝去的人,只是她漫長歲月中的一個過客。

維術趁著許淑儀不注意,一把扯下手機上的掛墜,迅速放進口袋裡。

許淑儀看向手機上斷了的鏈條,她以往從未注意過這個掛件:“什麼東西讓你那麼心急。”

“很喜歡的掛件。”

“我第一次見你心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以前的記憶全是空白啦。”

“你從來沒有叫過我一聲媽媽。”許淑儀輕輕去觸控維術的臉頰,眼眶染上淡淡的紅色:“我有懷疑過,你知道那個藥有問題。”

“什麼藥呀?我不是生病了才吃藥的嘛?”維術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臉純真,真的好像聽不懂許淑儀的話。“眼睛進沙子了嗎?,我給你呼呼。”

這一下子,讓她現在逃離這個家的心都有了,許淑儀知道那個藥有問題,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但許榮盛卻一直給她加大劑量,想讓她徹底瘋魔。

維術剛踮起腳尖,許淑儀就躲開了。

“我的眼睛不是進沙子了,我只是難過。”

維術抿了抿嘴唇,許淑儀這招欲擒故縱成功了。

“母親,謝謝你。”

“母親這個稱呼太正式尊敬了,能不能換一個。”

“母親,你不是要帶我多學點才藝嘛?什麼時候開始呀?”維術還是沒有換稱呼,拉住許淑儀的手,晃了晃,甜甜地說。

罷了,叫一聲母親也何妨,多則百年,少則幾年,今日種種,日後恍若一夢罷了。

只是她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阿孃,可如今已過幾萬年,她的阿孃早已不再是她的阿孃。

只是她不捨,捨不得忘記自己的阿孃。

二樓荒廢已久的琴房已經煥然一新,玻璃櫃上擺放著早已被遺忘的樂器。

那些樂器,維大多數維術都會彈,部分不會彈的樂器只要稍加練習便會了。

就像任何舞蹈,只要她看一遍,就能完美複製那些動作,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和阿孃一樣的天賦……

許淑儀坐到鋼琴前笑著說:“學鋼琴吧,當年我可是鋼琴大賽的冠軍。”

她舉起雙手那一刻,手指僵硬,怎麼彈來著?多年沒彈鋼琴了,有點記不清。

許伽說“媽,你還會彈嗎?”

許淑儀瞪向他:“閉嘴!人傻話還多。”

她翻開琴譜,細長的手指在黑白鍵上跳躍著,多年未碰過鋼琴,如今手指有點僵硬。

許榮盛坐在書房,看著電腦上的檔案,聽到這一首熟悉又陌生的曲子,迅速將他拉入許多年他和妻子相遇的場景。

那時候許淑儀一身藍色的紗裙極其優雅的在舞臺上彈奏。

就那一刻,也就那一刻,他就喜歡上了她,結婚 30 多年許淑儀早就沒有當年的樣子。

可真正的愛,從來都不會變,就像他和許淑儀。

一曲完畢,許榮盛從回憶中醒來,他覺得曲子有點不一樣了,不過他沒有多想,可能是太久沒聽了。

“怎麼樣,我彈的好吧。”

許榮盛快步走到琴房前鼓掌。

許伽對音樂沒什麼造詣,聽什麼都一樣:“媽,你彈得真好。”

許榮盛陷入了自我感動:“沒想到你好記得。”

許淑儀疑惑:“記得什麼?”

這出乎意料的回答,許榮盛怎麼也沒有想到,媳婦完全不記得,只有他自己單相思。

“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你彈的曲子。”

“都三十幾年了,你居然還記得啊。”許淑儀有那麼一點感動,其實她有點忘了這事,只是剛剛恰巧看到這一首曲子的琴譜。

她看向維術滿臉期待,繼續說:“怎麼樣,要不要跟媽媽學?”

“不要,我不要學鋼琴。”維術搖了搖頭,許淑儀彈錯了幾個鍵,她一聽就聽出來了。

“那你還能學什麼?畫畫很不好,學習也不好,還有——”

許榮盛一時嘴瓢,說出了大實話,下一秒就被許淑儀打了一個嘴巴子。

維術走到角落,拿起存放很久的二胡。

“你想學這個?”許淑儀扯了扯嘴角。

維術點點頭,這個樂器她沒學過,有點想學。

許淑儀頓時笑不出來了,想起古代街邊拉二胡賣唱,強顏歡笑:“挺好的,華夏傳統樂器不錯,有眼光。只是……”

二胡這東西拉得好就是哀怨,蒼涼,拉不好就是鬼哭狼嚎。

許榮盛知道這二胡拉起來跟個鬼哭狼嚎似的,天!這日子沒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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