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好說話。”周端止不滿他對李紓眉兇巴巴的 。

周端行便自去給她挑了兩身,其中便有掌櫃的說的布料是上供的那一套。

李紓眉見狀說道:“這一身我穿著哪哪都不合適。”

“這不有裁縫麼?改就是了。”周端行示意裁縫將衣裙拿了現下便改,說罷他又去問周端止。

趁著周端止跟周端行說話的功夫,李紓眉去問保寧,“我二哥今日哪裡去了呀?怎麼不見他過來?”

保寧下意識看看周端行,見他正在問周端止的身子狀況,沒搭理這邊,便徑自說道:“昨夜,世子讓李將軍從營中回來了,此時跟李都統兩兄弟正敘話呢,估摸著一會便該過來了。”

他略去了李道之與李省之昨夜去外頭酒樓設宴答謝宋承簡一事。

李紓眉一聽她大哥李道之也來了,面上不由溢位微笑,“他們在何處?不如我過去罷。”

周端行終於忍不住插話了,“待衣裳改好了換上再去,不然你這身破衣爛衫的,你哥哥們瞧見只當我薄待了你。”

這時候,循安領著兩個婆子各端著一個漆器描金的妝匣進了來,“世子,各色的首飾也送來了。”

周端行示意他開啟,周端止忙湊上去瞧,“哇,可真好看。”

兩隻匣子裡裝的都是些小巧精緻的首飾,有蝴蝶釵、金海棠珠花掩鬢、梅花琉璃釵,鏤空蘭花珠釵……還有各色的絲帶,十分符合少女的髮飾要求。

周端行對那成衣鋪掌櫃的說道:“要修尺寸的這幾套,你多找幾個裁縫趕出來,等著穿呢。大節下的,完了給你們結雙倍的工錢。”

那掌櫃的一聽,哪裡還有不樂意的,忙不迭地便應下了。

這些衣裳終於在入夜宴席開場時修改好了尺寸。

周端止身著雲白的抹胸,杏黃的褙子上有八達暈紋的緄邊,下身是石榴紅的百迭裙。精心梳了雙垂羅髻,點綴以珠釵以及與下裙同色的絲帶,瞧著熱熱鬧鬧的,真有過節的氣氛。

李紓眉便穿著凝脂白的直領對襟短衫,外頭套了蜜合色的長衫,下身是一條柿紅的重蓮團花紋百迭裙,以酢漿草結繫住,垂在腰間,顯得飄逸而雅緻。一頭漆黑油亮的長髮跟周端止梳了同樣的髮式,只是將珠釵換成了雙翅會輕輕扇動的蝴蝶釵。

這場除夕夜宴設在藤花舫,周端止同李紓眉由保寧領著過去,穿過了大半個平王府才到。

府中燈燭輝煌,火樹銀花,更顯出這平王府的豪奢來,一應的高屋大廈,皆是碧瓦朱甍,畫棟雕樑。瞧起來真的是比翊王府闊綽多了。

她們一路慢悠悠邊走邊看,李紓眉忽地問了保寧一句,“宋承簡,宋先生也在麼?”

保寧支吾了一下才答道:“聽說宋先生晌午時分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李紓眉有些不可置信。

周端止急忙追問,“怎麼就走了?我們可還沒來得及好生感謝他呢。”

保寧解釋道:“昨日世子不是要循安給他送去一千錢麼?他沒收。晚間李將軍與李都統兄弟倆又設宴款待,再次欲將那一千錢贈與他,只是這宋先生堅持的很,怎麼說都不肯收下那些錢財。”

周端止聽罷稱讚道:“他那樣的人,既有俠義心腸,又有赤子之心,也難怪。”

李紓眉一聽是她兩位哥哥出面,竟也不知會她,必定是得了周端行的囑託,心中於是更有些生周端行的氣。

到了藤花舫,一行婢女正魚貫出入送進佳餚美酒,裡頭恍如白晝,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門口侍立的兩位婢女當先分左右兩邊打起簾子,請她們進去。

周端行坐在主位,周端路在側位相陪,他們右手邊已經坐了一溜人,仔細瞧正是李道之,張輯,李省之。而左手邊空了兩桌,自然是留與周端止與李紓眉的。

見她二人來,除了周端行,周端路,另外三人都起身了,尤其李道之顯得激動,與周端止見過禮後,便拉著李紓眉說個不停。

“小丫頭,大哥出門那陣你還胖嘟嘟的,如今怎麼瘦成這樣?”

李省之近前解圍,“女兒家到這個歲數該抽條了,可不就瘦了麼?”

總不能在周端行跟前說是因為連日波折不斷受了難造成的罷。

李紓眉見她大哥倒也沒甚大變化,只是愈發顯得老練了許多,果然戰場上最能錘鍊人。

“見到你可太好了大哥,你不知道,母親在家可數著你家信的字數過日子呢。你有沒有空閒跟我一同回去一趟呀?”

李道之微微搖頭,“怕是不成。還要勞你多寬慰母親,讓她不要掛心,我會照顧好自已的。你也是,瞧瞧你這回多驚險,若不是那位宋兄出手相救,你二哥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好了大哥,”李省之見他開始說教,不由地袒護妹妹,“誰也不是神仙,哪裡能預知下一步將要發生什麼。紓眉跟郡主已經十分冷靜,十分堅強了。快讓紓眉入座罷,別讓大家久等。”

李紓眉這才得以入座,見面前長條案几上有羊四軟,炒雞蕈,蔥潑兔,蜜漬豆腐,筍鮓,以及梨乾膠棗兩樣果子,還有一壺杏酥飲。

周端行讓大家動筷,寶薔先給李紓眉滿了一杯杏酥飲,李紓眉只顧自已漫不經心地吃著,豈料周端止端著一杯果子酒要敬周端行跟周端路一杯。

“二哥,三哥,端止願你們身子康健,順遂無虞,三哥記得早日給我找個新嫂子,妹妹先滿飲此杯了。”

只要她大哥周端已跟二哥周端路在場,周端止喊周端行總是按照他在家中的排行老老實實喊他一聲“三哥。”

她說罷一口飲盡,綴英再次給她續上,她又面向李道之他們,“幾位兄長都是我哥哥們的好兄弟,這許多年來伴在我哥哥們身邊,出了許多力,現如今又同我哥哥們一道衝鋒陷陣,端止在此謝過,先飲為敬。”

李紓眉一個頭兩個大,周端止這番敬酒詞一說完,她不說便顯得極其不懂事了,只好也離開案几,先向周端行跟周端路一拜,又朝李道之他們再一拜,而後舉杯敬酒,“紓眉在此願世子、二公子,及各位兄長新年勝舊年,歡愉勝意,凡事順遂。”

她壓根不敢抬頭看周端行,這番話一說完,便退回她的案几後面了。

席間,周端路吃酒吃到興起,要起身舞劍,眾人一片喝彩。

周端路其實同他父王周寰長得極像,只是他性格溫和,缺些殺伐決斷、壯士扼腕的果敢,不大適合做主帥,但舞起劍來倒是張弛有度,敏捷利落。

李紓眉聽著他揮劍破空的簌簌聲,也不覺叫起好來。

周端止湊到她跟前跟她一桌坐了,“真精彩!吃飽了麼?咱們一同去看放煙花罷?”

李紓眉小聲跟她道:“大家都沒吃好,咱倆離席,多不合適?”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合適不合適?”周端止說著拽了李紓眉的手上去找周端行,“二哥,我跟紓眉在這坐著你們說話我們也插不進去嘴,好沒意思,我們倆想先去看煙花可以麼?”

周端行放下酒盞,瞟她一眼,“去罷,你們自已別點捻子,離得遠點。”

“知道啦知道啦!”周端止如聞大赦,牽著李紓眉便快步出去了。

兩人跑了出來,只覺得外頭的空氣太新鮮了。綴英跟寶薔跟上來給她們披上斗篷,戴上兜帽。

煙花已經備在對面的石拱橋上,她們就站在這邊白玉欄杆旁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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