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傷痕累累

溪荷說木香想要陷害她，所以縱火害死了公主。

細細想來，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性，宮柔來到了落碎居。

宮柔來到落碎居內，隨便喊停一名宮娥問道“你知木香在何處嗎？就是昨日被打發來這的宮娥。”

宮娥瞧見宮柔一身女官的服飾，臉上掛著嚴肅的表情，便恭敬道“回大人，木香在井邊搗衣呢，大人還請跟奴婢來。”

“好。”宮柔淡淡道 。

宮娥帶著七拐八拐，期間有些宮人瞧見有女官來這兒都有些好奇，而且女官是她們的榜樣，眼裡都快冒星辰了。

只是她們不敢明目張膽觀望，只得一邊做著自已的差事，一邊偷偷瞧著。

宮長吏是三品女官，掌管司刑局，乃後宮查案司法女官，宮中所有人皆敬之懼之，就連後宮嬪妃都給她三分薄面。

宮柔隨著宮娥尋到了木香，見到的卻是穿著骯髒的衣裳，髮髻凌亂的人，骯髒的衣裳瞧不見了本身的顏色，渾身都是泥巴骯髒水漬還有一些血跡。

好看的眉頭緊鎖，宮柔心裡升起了一股怒火。

還真是好得很，人才來第一天就折磨成這個樣子，若是再過幾天是不是就得沒了？

她以前也聽說過落碎居水深，一些犯了事的宮人被打發來這兒後過一段時間都會死亡，死亡原因皆是受不了落碎居的苦而自盡。

當時她聽到典正彙報上來的情況，也沒有想著去懷疑，現在看來她的司刑局要好好整改整改了。

免得被一些人搞得烏煙瘴氣。

越是想著心裡越來氣，周身的氣息慢慢降低。

就連帶著她來的宮娥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有些輕微的發抖。

“叫你們掌事姑姑滾過來。”宮柔厲聲呵斥。

“是……是。”

宮娥趕緊腳底抹油離開了這。

宮柔走上前去，繞過漿洗的衣盆，停在了木香的跟前。

忽然撞入眼中的裙襬讓木香停頓下來，她抬起頭來見到了來人是誰後極慢的起身行禮“拜見大人，大人還請移步它處，免得髒了大人的裙襬。”

木香起身的動作讓宮柔猜測到了木香的疼痛程度，若非是狠厲的虐待，不然也不會讓一人起身起得如此緩慢。

她身上定然有著她猜測不到的嚴重傷口。

“你傷得如此嚴重，看見我在這兒不應該是向我求助嗎？”

木香微微一愣“為何要求助？奴婢來這落碎居本就是做了錯事，若是為自已狡辯豈不認為是主子做錯了事？”

宮柔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之色，這話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若真的是主子做錯了，將你打發去了一個受盡痛苦的地方，你會如何做？”宮柔試探問道。

“奴婢不會怎樣做，奴是奴，主是主，只要不是要奴婢的命，奴婢都毫無怨言。”

奴婢也是人，若是真的被逼急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木香的話反倒讓宮柔升起了一絲疑點，正常人來說，如果主子不明不白就將人打發去了落碎居，定然會有怨恨，可眼前之人竟然說不會？

還是說，看到她站在這，便說些違心的話？

也或者，說這些話來證明自已忠心耿耿，不會做出傷害主子的事情，從而將自已摘乾淨？

“本官來這，是有一事要告訴你。昨晚嬗煙軒失火，十五公主已葬身火海。”

“什麼？”木香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急得衝上去抓住了宮柔的手臂“大人，你再說一遍？公主殿下葬身火海？”

木香一臉的不敢置信。

“十五公主被抬出來時，已經不成人樣了。”宮柔言語有些梗塞。

木香鬆開宮柔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轉身朝著玉寒宮的方向跪下，用力磕了三個響頭，力度之大，額頭已經滲出了血。

這時，剛剛離去的宮娥帶著落碎居掌事姑姑快步走來。

人才剛到便大聲諂媚道“哎呦，不知長吏大人來落碎居有何要事？”轉而看見木香跪在地上，還以為是木香惹到了宮柔，上前去打了一巴掌“小賤蹄子，是不是你惹到了長吏大人？”

力度大得讓木香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放肆，本官在這也敢動手打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宮柔冷聲呵斥，冰冷的眼值盯著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背後一陣冷風吹過，嚇得她趕緊跪下求饒“大人饒命，是奴婢以為這小賤蹄子做了什麼錯事，所以奴婢才出手管教了一下。”

“做了錯事也輪不到你出手，自有司刑局去處理。”

“是是是，奴婢錯了。”

掌事姑姑頭都不敢抬一下，免得又衝撞了眼前這位大人。

她心裡不禁一陣埋汰，平時都怪自已太不注意分寸了，怎麼忘記了司刑局這位大人跟平日裡那些品級小一些的女官不一樣，這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

宮柔不理會跪在那的掌事姑姑，看著木香問道“本官來這是為了查案，本官問你，昨夜亥時至寅時你在何處？同時在做什麼？”

木香心裡回憶了一下昨夜的情況“奴婢昨夜在這井邊搗衣，因為實在是太多了，奴婢洗到了卯時才洗完。而且昨夜姑姑還讓這位妹妹看著奴婢，所以這位妹妹可以幫奴婢作證。”

忽然被點到的宮娥慢吞吞的反應過來連忙道“是，昨夜是掌事姑姑讓奴婢盯著木香，防止木香偷懶。”越說頭越低。

“說的可屬實？”宮柔轉而看向了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點頭如搗蒜“千真萬確大人，奴婢擔憂木香偷懶，子時還出來看了眼才回去睡覺。”她看著宮柔細聲問“奴婢聽說昨夜玉寒宮的一處樓軒起火，是不是跟木香有關？”

木香這才反應過來“大人，你知道嬗煙軒為何會失火嗎？溪荷不是在守夜嗎，怎麼還讓嬗煙軒失火呢，溪荷呢，溪荷是不是也死了？”

“溪荷沒事，失火原因本官也還在查中，但溪荷說你被十五公主打發來這心裡有不甘，伺機報復，所以本官來瞧瞧。”

“什麼？溪荷沒事？可溪荷不是守夜宮娥嗎？她怎麼會沒事？她是不是丟下殿下自已跑了？”木香朝著宮柔猛的一磕頭“還請大人查明真相，為公主殿下申冤。”

木香言語激烈，若是溪荷在此處，她定然會衝上去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