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臻若有所思的掃視著底下的群臣,他最喜歡在這種時候觀察別人的反應。

這種遠赴別州,歸期未定的差事,權位高的大臣自然是走不開的,可這種往往無功而返,甚至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小官又嫌討不到好功勞不願接。

到底是選擇愛民還是選擇前途?真是個有趣的問題。

“皇上,臣願前往。”沒想到祁瑾雲第一個站了出來,堅定的說道。

聞言池北丞抬眸看了他一眼,眼裡多了一些欣賞。

“哦?愛卿身為大理寺卿,身居要職,應留在京城查辦大案才是,為何要請命去宿州?”池臻問道。

“皇上,正是因為臣擅長查案,所以才最應該利用自己的長處去解決百姓的問題,臣向您保證一定能解決宿州水患,還請皇上恩准。”祁瑾雲懇求道。

以前他也請命過,可因為年輕,又沒什麼經驗,所以一直沒有得到批准。

見已經有人主動站出來,其他急於邀功的人也坐不住了,可他們剛要站出來,就被池臻出聲打斷,“愛卿既有如此愛民之心,那朕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其實祁瑾雲就是他心中早就想好的人選,他只是想讓祁瑾雲自己站出來,這樣日後事成封賞的時候,其他人也不好有微詞。

“臣定當竭力。”祁瑾雲鄭重的說道。

“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池臻掃視一圈。

一個大臣左右看了看,然後站了出來,恭敬的說道,“皇上,如今宮裡人丁稀少,臣認為,皇上應該選秀納妃,早日為我朝開枝散葉啊。 ”

“退朝。”池臻淡淡的說道,就像沒有聽到那大臣說話一樣,氣定神閒的走了。

池北丞厭惡的看了那大臣一眼,也起身出了大殿。

“這……”那大臣有些不解。

“哎呀,我說李侍郎,你是不是沒有腦子啊?”

“孫侍郎,你這是什麼話!我這可是為了皇上著想。”

“太后剛駕崩不久,皇上怎肯在這時候選秀納妃,況且皇上和皇后如此恩愛,不是已經下了旨後宮只會有皇后一人嗎?你還多什麼嘴!”

眾大臣開始議論起來。

“可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我朝皇室本就人煙稀少,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再有西寧東安這樣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國出現。”

“說的也是,先皇就是因為只有先太后一人,這才被東安西寧有了可乘之機。”

“所以還是得廣納賢妃,為我朝皇室增添香火啊。”

“笑話,你這話把我等武將放在哪裡?若是有人進犯我等自會為朝效力,後宮難道還能生出幾十萬大軍不成?”

“陳將軍,說話能不能不要如此粗鄙!我等還不是——”

“夠了!”祁崇聽不下去了,厲聲制止,“諸位大人,當年明明是東西兩國狼子野心,想要搶佔我朝,怎麼到了諸位嘴裡,就成了後宮缺失的過錯了?爾等心裡揣的什麼心思,就不用老夫說明了吧?我等拿著皇上的俸祿,只需盡心竭力為皇上分憂即可,其他的,諸位還是謹言慎行為妙。”

“丞相說得是。”其餘眾人符合道。

那些方才議論的大臣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恭維道,“丞相大人教訓的是。”

……

池臻從大殿出來,鮮少的沒有直接往永和宮去,而是去了慈寧宮。

身後的小太監知道他是又在想太后了,想要安慰,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找了個話題,“皇上,您說這王爺去了朝上也是就這麼坐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那他為何還去呀?”

“給朕撐腰唄。”池臻揹著手,臉上已經沒了在朝堂之上的威嚴。

“皇上,奴才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可又一直不敢問……”小太監訕笑著說道。

“哦,那就敢了再問。”池臻順著他說道。

“……”小太監頓了一下,委屈的低著頭,“皇上,您不是應該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類的嗎?”

“哦,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池臻又順著他說道。

這個小太監跟在池臻身邊很多年了,做事機靈,為人有趣,所以池臻偶爾也會逗逗他,還蠻可愛的。

“嘿嘿,那奴才可說了啊。”小太監嚥了一口口水,小聲問道,“皇上,從小到大,王爺處處壓您一頭,就連皇位都是王爺不坐才丟給您的,現在文武百官們雖然被您治的服服帖帖,可心裡還是更畏懼王爺幾分,而且王爺重兵在手,可謂是握住了我朝的實權,您難道就甘心被王爺這樣拿捏嗎?就沒有想過……”

聞言池臻停了下來,好像在思考,小太監見狀也不知道皇上是贊同了他的說法,還是覺得他挑撥兄弟倆的關係,緊張的等待著池臻的發落。

“嘶……”池臻若有所思的轉身看著小太監,下一秒抬手就在他頭上敲了幾下,“好大的膽子,竟敢挑撥朕和哥哥的關係!還把朕說的這麼一無是處!朕看你是頭硬了是不是?”

“哎喲,皇上饒命,皇上手下留頭啊,再敲就漏了!”小太監朝一旁躲。

池臻又追上去,“你還敢躲?給朕站那兒!”

“皇上,皇上別打了,巡邏的禁軍來了!”小太監忍痛提醒道。

池臻抬眸看了一眼,果然,不遠處走來一隊禁軍,他連忙收了手,恢復了穩重嚴肅的神態,挺直腰板揹著手繼續往前走。

“參見皇上。”

“嗯,起來。”

等人走後,小太監撇了撇嘴,委屈的摸摸頭,小聲的嘟囔道,“又要人家問,問了又打人……”

“其實朕想過。”池臻突然沉聲開口,“他在外打仗的時候,想過如果讓他回不來,朝堂上下是不是就只敬重朕一人了?他回來後,想過如果削了他的兵權,架空他的地位,是不是就可以挺直腰板做皇帝了?”

小太監愣了一下,沒有插嘴,認真的聽著。

“可朕那哥哥啊,從小到大,不是護著朕,就是在護著朕的路上,用命打下的江山,給朕了,手握重兵,只是想讓朕安心勤政治國,勞累半生,也只是想保百姓安居樂業……就連母后走了,也擔心朕接受不了,拖家帶口的留在宮裡陪著朕胡鬧。”

“生為他的弟弟,朕這輩子註定走不了彎路了。”池臻笑了一下,“誰最厲害重要嗎?別人更服他又何妨?哪怕朕永遠在他之下,也是在他的羽翼之下,朕待的很安心,也會竭盡全力和他一起保護他想保護的一切。”

“嗚嗚嗚……”小太監突然嗚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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