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藝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好好好,好了咱們就去。”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安慰彼此的對話。

洛憶笙心裡抽痛一下,胸口堵的慌,她扯出一個笑容,“母后,您還沒吃過兒臣的手藝吧?今晚兒臣下廚,給您做些拿手菜怎麼樣?”

“喲,憶笙還會做飯呀?”景藝有些驚訝。

“以前四處學醫,總歸是要會一些的,不知道合不合母后的口味。”

“哈哈哈,只要是你做的,哀家都喜歡吃。”景藝開心不已。

晚上的時候,洛憶笙做了一桌子菜,阿依慕扶著景藝坐下,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特別是池北丞和池臻。

景藝見狀有些不悅,“好不容易吃個團圓飯咳咳咳……都喪著個臉做什麼?”

阿依慕連忙給她夾了個菜,“母后別理他們,咱們來嚐嚐憶笙的手藝,嗯~聞著就很香。”

洛憶笙瞪了池北丞一眼,方才她可是提醒過他,不要垮著個臉的。

接收到洛憶笙的眼神,池北丞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才扯出一個笑容給景藝盛湯,“母后,來嚐嚐這個湯,憶笙燉的湯很好喝。”

“你不會在府里老讓憶笙下廚吧?”景藝不滿的看著他。

池臻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恢復以往活潑欠揍的形象,“怎麼可能,別說下廚了,皇嫂懷孕的時候吃飯都是哥哥喂的,哪捨得讓皇嫂做這些。”

這倒把洛憶笙說的不好意思了,耳尖微紅的低著頭。

“那就好,你也是,臻兒,你要向你哥學習,平時多關心阿依慕,別老是待在御書房。”景藝教訓道。

“好的,母后。”池臻應道,可心裡那叫一個苦啊,他也不想整天待在御書房的好嗎,可他是皇帝,手裡的政務都快堆成山了。

景藝這才嚐了一口碗裡的菜,嚼了幾下後眼睛立馬亮起來,“嗯~憶笙的手藝果然不錯。”

“想不到你還有這手,看不出來啊。”阿依慕也挑眉看著洛憶笙。

洛憶笙笑了笑,她其實早就想露一手了,可惜池北丞不讓她下廚,她要是敢擅自進廚房就得受到懲罰。

景藝把每個菜嚐了一口,又喝了一點湯,就吃不下了,精氣神也不好,但她還是硬撐著,不想把這頓飯草草結束。

最後在景藝的堅持下,這頓飯吃了一個時辰,結束的時候景藝臉色都有些蒼白,喝了洛憶笙給她配的藥才勉強睡著。

……

這幾天池北丞和洛憶笙都住在宮裡,池臻一下朝就去慈寧宮守著,景藝的狀態越來越不好,腳腫得已經不能下床了,每天除了喝藥其他的什麼都吃不下。

“皇嫂,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偏殿裡,池臻沉聲問道。

洛憶笙從搖籃旁站起來,示意乳孃看好孩子,才搖搖頭說道,“母后年事已高,再厲害的藥也無法逆天而行……”

聞言兩兄弟再一次沉默,其實不問他們也知道,只是他們還怎麼接受呢?

這天,阿依慕喂景藝喝完藥,景藝扯出一個和藹的笑問道,“京轍呢?”

“他睡著了,在偏殿由乳孃看著呢,兒臣這就去抱過來。”洛憶笙說著就要去偏殿。

“不用了。”景藝阻止道,“讓他睡吧,這時候吵醒該哭了。”

“母后,這樣坐著挺冷的,您還是躺著吧。”阿依慕說道,屋裡雖然燒有很多個暖爐,可對於一個生病的人來說,怎麼都是冷的。

景藝微微搖頭,有些虛弱的說道,“又是一年秋天了,銀杏樹黃了吧?”

“黃了,樹葉隨著風飄落下來,好看極了,母后,您想去看看嗎?”洛憶笙笑著說道,眼眶卻紅了起來。

“好啊,就……最後去看一次吧。”

池北丞抱到銀杏樹下早已備好躺椅上,阿依慕細心的幫她蓋好毯子,以防她冷的不舒服。

景藝看著並排站著給她擋風的兄弟二人,笑了起來,“我的丞丞和臻兒都長大了呢,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你們父皇知道了,一定也會為你們驕傲的。”

池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著拳,強忍著不讓自己在母后面前哭。

“真的很抱歉,讓你們生下來就揹負著責任,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孩子那樣,無憂無慮、開心快樂的過完一生,父皇和母后對不起你們。”

“母后,不許您這樣說,能成為您和父皇的孩子,是我們的幸運,我們以前和現在都過得很好,以後也會更加幸福的。”池臻說著還拐了拐旁邊默不作聲的池北丞,“是吧?哥。”

“嗯。”池北丞沉聲應道,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喉嚨緊了一下,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最後只能繼續沉默。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們都要像現在這樣,相互扶持,並肩前行,要永遠記住,你們是彼此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永遠都不可以做傷害對方的事,也要教導你們的孩子,不能因為生在皇家,就丟了親情。”

兩兄弟點點頭。

她又扭頭看向兩個忍著淚蹲在她身邊的兒媳,緩緩伸手握住了兩人的手,“憶笙,阿依慕,能有你們兩個兒媳,是我老太婆的福氣,以後沒有我為你們撐腰,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池家的兒郎都是專情的主,他們一定會疼愛你們一生的。”

“母后……”洛憶笙眼淚滑落。

“母后,您放心,兒臣一定會監督池臻,讓他做一個好皇帝的。”阿依慕保證道。

“母后信你們。”景藝像是說了太多話累著了,看著面前金黃的銀杏樹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銀杏樹,寓意長久的誓言,當年你們父皇親自為我種下這棵樹,就是希望不管他身在哪裡,都能把他永恆不變的愛留在我身邊。”

說著景藝看著強忍眼淚的幾個人,“現在我把它留給你們,讓它替我看著你們幸福。”

微風吹過,一片金黃的小扇子落到景藝的腿上,她顫顫巍巍的抬手撿了起來,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攥在手裡放在胸口,笑著說道,“阿野,我終於可以去見你了……”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頭微微偏著,嘴角掛著笑。

幾人沒有想象中的大哭,而是平靜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就這麼現在寒風裡,替他們母后看完最後一場落葉。

直到太陽落山,躺椅上的人已經沒有一絲溫度,池臻才揮揮手,讓傳事太監宣佈太后駕崩的訊息。

一代明後駕崩,舉國哀悼,她為北涼所做的一切不會被人忘記,也將會是後輩女子學習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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