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童嚴折騰了半天,終於累了。

他將頭埋在被子,聲音悶悶地說:“TMD,怎麼會是這樣?我不接受。”

星期三以為他哭了,連忙過來安撫。翅膀不停輕撫著童嚴的後背,難得溫柔地說:“別哭了,萬一是日拋型天賦呢?”

童嚴一把揭開被子,“誰哭了,別瞎說。”

他鼻子上掛著鼻涕,眼睛紅彤彤的,不知道的以為是真哭了,實際是剛才用被子悶出來的。

童嚴:“沒說是日拋型,啟用條件也沒說明。”

此話一出,外網再度群體高潮。辱罵他的文章比之前多了3倍不說,甚至還特意發行了漢語言版本。

星期三實在不曉得說什麼,只能摸摸頭以示安慰,“我猜事情是這樣的。當它們宣佈你在本場獲得的天賦時,你的大腦由於受不了刺激,開啟了自動遺忘模式。醫學上管這種叫應激創傷。”

童嚴抬手將翅膀挪開,“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數分鐘前,他確實不知道。受刺激是真的,大腦自動遮蔽是真的,現在回憶起來也是真的。

違規引起的怪異吞噬被天賦抵消,童嚴被強行推送回出發點。

通話器裡傳來胖叔的聲音,“喂,罰款我們這邊已經收到了。小高那邊確實多收了一份。退回需要會計稽核700個工作日,我們就先扣下了。今晚你好好休息,白天記得把班補上。”

通話結束,室內陷入亖一般的寧靜。

童嚴:“都TM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上班。”

他嘴上雖然說著,但還是將身上已經髒掉的保安服脫了下來。

錢是無所謂了,今晚能睡個好覺,也算給受傷的心靈給予了一絲安慰。

他先是去浴室洗了個澡,隨後又簡單弄了點飯吃。等都忙完,時間也到了午夜十二點。

童嚴總覺得好像漏了些什麼,可疲憊拖著他往被窩裡鑽。腦袋剛沾枕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只覺臉上有些癢癢的。他以為是星期三的羽毛在作祟,便抬手輕輕撥開,一邊撥還不忘嘴裡唸叨著:“別坐我臉上,屋裡這麼大,去別的地方睡不行嗎?”

“躲開,我的頭又不是蛋,孵也沒用。”

然而手指剛摸到什麼東西,就覺一股溼漉漉的黏液滴到了臉上。

涼涼的,劃過臉頰落進了領口裡。

童嚴閉著眼怒吼道:“怎麼還在臉上拉屎,屋裡不是有廁所嗎?”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星期三並沒有說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尖細卻又幽怨地聲音:“嗚嗚嗚,為什麼害我,為什麼害我?”

草,該不會是小姨提到的那個女鬼吧?

童嚴微微睜開眼,牆壁上的時鐘顯示凌晨2點。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見一個白乎乎的大臉闖入了視線。

慘白的臉上,兩隻血洞似的眼眶正在不斷往下滴著什麼,狹長的嘴巴幾乎抵到了胸口的位置,有如長針的牙齒向外凸起,距離童嚴的臉僅有3厘米不到。

女鬼的頭髮溼漉漉的,方才的水珠正是從那上面滴下來的。

仔細聞,居然還帶著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女鬼嗚嗚咽咽,“嘻嘻嘻,我要吃了你。”

童嚴半眯著眼,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樣,“你是從浴室下水道里鑽出來的嗎?”

女鬼遲疑了片刻,繼續重複著之前那句話。

童嚴:“原來是個傻子。”

優質睡眠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殺怪異哪有睡覺好。他翻了個身,無視女鬼繼續跟周公下棋。

反正等太陽昇起的時候,這貨也會消失的。

女鬼見新住客膽大包天,氣的一把掀翻被子。刀片般的紅指甲瞬間劃破被褥,可還沒刺中獵物,便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一道金光閃過,鋒利的鏟頭瞬間將指甲齊刷刷削平,甲片落到地上燒出了幾枚黑洞,一股白煙飄浮在空中。

閃爍著詭異光芒的死魚眼怒不可遏,目光冷的幾乎要把女鬼瞬間凍成帶魚。

童嚴本來就一肚子火,難得睡覺還被人打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宛如惡魔附體,先是用兩腿夾住女鬼的脖子,緊跟著揮舞鍋鏟給對方理了個發。

原本垂直腳踝的黑髮瞬間變作西瓜頭,女鬼也怒了。

她猛地張大嘴巴,想要一口將童嚴的腦袋吞下去。

然而下一秒,就見紅色的小球不知從哪躥了出來,對著女鬼的喉嚨一口氣打了個對穿。

女鬼捂著嘴,痛苦地向後退去。

童嚴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攥著鍋鏟憤怒地說:“你鬧你的,我睡我的,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女鬼有些發懵,但還是鼓起勇氣再度撲了過去。

紅色光芒再度亮起,這次連小區外面的人都看到了。

燃燒著火焰的列車如蟒蛇般將女鬼緊緊箍住,童嚴舉起鍋鏟,對著女鬼的嘴巴用力猛砸。

童嚴:“我讓你打擾我休息!讓你不聽勸!讓你從下水道鑽上來!”

螢幕那邊,原本為童嚴捏一把汗的觀眾們瞬間石化。彈幕幾乎無縫連線,上一秒還在催著童哥起床,下一秒就變成了。

【哎呀,你說你招他幹什麼?】

【臥槽,童哥真下得去手啊,打女人是不是不太好】

【前面的聖母收了神通吧,這是女鬼不是女人,況且這可是怪談世界,鬆懈一秒就會被做掉】

【我看童哥挺放鬆的,剛才睡覺都打呼嚕了】

【就是就是,善心要用在正確的地方,V我50看看實力】

【打真狠啊,牙都碎了】

【可不,童哥你一會走路看著點腳底下,別踩了針】

【這以後誰敢喊他起床啊,真嚇人】

同樣觀看直播的寧教授吞了口口水,還好他們從未強行喊童嚴起床。

他顫顫巍巍地敲擊鍵盤迴道。

【可說呢】

【童哥打累了吧?要不歇會吧】

【先別歇,我去下樓拿個外賣,要不後面劇情該跟不上了】

在嗜睡大魔王面前,女鬼被連著揍了將近一個小時。紅苦茶的火球、火車,骨戈的犬牙啃咬,鍋鏟用膩了就換拖鞋,最後甚至連殺蟲劑都上了。

就在觀眾們即將看睡著的前一秒,童嚴終於停下了動作。

他似乎終於清醒過來,鬆開手略顯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下手有些重了。我這人有起床氣,從小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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