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嚴雙眼火辣辣的疼,連忙跑到附近的草叢邊抓了根水管沖洗眼睛。

真是迪普,達克,範塔斯題克。大晚上的,變態製造光汙染沒人投訴,反倒跳舞大媽被人追著討說法。

直播間內,無數被迫看到肌肉猛男跳舞的人跟著一起瞎了眼。

好在觀眾老爺們聞不到氣味也聽不見房間裡的聲音,傷害對半但侮辱雙倍。

【臥槽,這麼赤雞的嗎?】

【麥艾斯!!老紙的狗眼都瞎了!】

【我要看27棟的絲帶羅女士啊,誰TNND要看基佬磨棒子!】

【吐了兄弟們,彷彿能聞到肉體與皮革摩擦時的味道】

【前面那個你這個吐正經嗎?】

【我BALL BALL各位大佬就別補充說明了行嗎?孩子剛吃完晚飯】

【完蛋我兒子問我這是什麼運動,該如何解釋,線上等挺急的】

【醫學上管這個叫阿姆斯特朗旋轉式阿姆斯特朗摩擦運動】

【前面的,上大號說話】

【今晚的直播需要用一生治癒】

用冷水衝了會臉,童嚴感覺五感也跟著回來了。

他剛直起身子想要去下一家看看,卻忽然發現路的盡頭有一輛紫色蘭博基尼守在那裡。

車子裡的人在發現童嚴看向這邊的時候,忽然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亮起的車燈瞬間將小路照的一覽無餘,童嚴僅遲疑了半秒,便一個閃身朝綠化帶裡滾了過去。

跑車起步速度飛快,膠皮摩擦過的地面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紫色的鐵皮裹著白煙幾乎瞬間攆過了童嚴站著的位置。

剛才若是再多遲疑半秒,就會被對方撞得母雞都不認識。

由於草地是剛灌過水的,童嚴的制服上掛滿了碎草渣。原本掛在腰帶上的帽子也不見了,星期三嚇得更是跳到了樹上。

母雞大吼道:“有病啊!趕著去投胎啊!”

童嚴連忙對她擺手。業主都是活閻王,罵不得的。

好在跑車隔音超好,車窗緊閉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音樂聲從裡面傳出來。

童嚴剛想越過草坪,卻見草坪旁居然掛著一條規則。

小區環境規則

規則1:嚴禁非業主踩踏草坪!違規者罰款50萬元!

罰款鐵定不是辛巴威幣,童嚴本想跳到樹上,卻見樹上也訂著個牌子。

規則2:嚴禁非業主攀爬大樹!違規者罰款50萬元!

尼瑪,算上之前在公園裡爬的那一次,一晚上1百萬算是沒了。

以保安的工資來算,這筆賬要還到500年以後。

還是得把節假日三倍工資都算上那種。

他趕忙倒立起身體,豎起兩隻中指大頭朝下用手指代替腳小心翼翼的朝路邊進發。

腳掌剛一落地,紫色的跑車調轉方向再度追來。

與剛才的恐嚇不同,這次明顯是下死手過來的。車頭因為轉向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垃圾回收箱,車尾則重重的懟到了16棟的玻璃大門上。

好在這兩樣東西質量是真的好,除了發出巨響,居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前後都掛了彩的跑車就跟瘋了似的朝童嚴攆來。幾乎在撞到的一瞬間,童嚴原地跳起,空中轉體180°接360°,隨後雙腳著地平穩地站住了。

直播間內瞬間開始打分,扣掉一個最高分,扣掉一個最低分。

童嚴獲得了分的好成績。

跑車的主人見連續兩次撞不到童嚴,氣的又把車倒了回去。

蘭博基尼像回力車似的前後晃了好幾遍,每次都被童嚴完美閃過。

甚至到了後面,童嚴還囂張的在空中擺起了pose.

什麼啦啦隊造型,擺爛造型,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的。

星期三也跟著一起跳來跳去,大鵬展翅想象自己是鳳凰中的楊貴妃。

往返了100多次,車主終於倦了。

車門如蝴蝶翅膀般張開,緊跟著裡面走出一位身著緊身皮衣的黑髮青年。

他拔下鑰匙,車內的土嗨歌曲這才停了下來。

“你不是女王,自信沒光芒。”童嚴跟著旋律唱了兩句,惹得車主臉更綠了。

“別TM唱了!”黑髮青年大吼一聲,童嚴這才站定腳步轉過身來。

他先是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緊跟著問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浪歸浪,規則是不能違反的。

黑髮男快步走來,可等湊到近前時,憤怒的表情卻一秒變得喜悅起來。

藉著路燈,童嚴也總算是看清了男人的臉。

黑髮青年一身死亡金屬打扮,臉上掛著黑眼圈似的煙燻妝,頭髮像觸電似的根根立起。

他腦門上寫了個亖字,脖子上還戴著兩根粗重的銀色狗鏈。

男人與童嚴面面相覷,彷彿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似的。

黑髮青年,“喲,你也玩搖滾的啊,幸會幸會。”

童嚴:“誰跟你幸會啊,我不是。”

黑髮青年有些猶豫,“那你臉上的裝扮是?”

童嚴:“黑眼圈是天生的,腦門上是胎記。”

黑髮青年:“髮型?”

童嚴:“胎裡帶。”

黑髮青年指了指童嚴的脖子。

童嚴:“狗亖了,紀念一下。”

黑髮青年:“哦……”

他似乎有些遺憾,但很快又恢復到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黑髮青年:“我剛才看你盯著我家北鼻看,說,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一直偷窺我家北鼻的變態?”

假如那種光明正大的跳舞行為也算被人偷窺到,那廣場舞大姨們是不是得把全小區的人都舉報了?

童嚴:“您誤會了,我是新來的夜間保安。執勤時觀察一下樓宇外沿本就是我的工作範圍之一。”

誰讓你們家丁字褲不把窗簾拉上的?

黑髮青年:“那你洗臉做什麼?是不是看見我家北鼻氣血上湧,心中浮起了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血壓上湧倒是真的,浮起的念頭也只有殺生這一條。

黑髮青年盤問了半天,最終放過了童嚴。

等臨走時,他將車鑰匙往童嚴懷裡一丟,“幫我停在地下車庫,鑰匙放車裡就行。”

說完,他也不管對方樂意不樂意,扭著腰朝16棟的大門方向走去。

聽著噼裡啪啦的聲音漸漸變小,童嚴看著跑車嘆了口氣。

本職工作只做了一半,西側跟南側那邊還沒來得及去看呢。

星期三倒是對車子很感興趣,搶過鑰匙坐到了駕駛席上。

母雞不知從哪掏出墨鏡,對著童嚴擺手道:“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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