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正吃著飯,關明和關巧這時候找上門來了。

阿枝說她把關明兄妹二人請到旁邊會客室坐下了,沒進來。關敏知道肯定是她們知道這邊還在吃飯,便等在了那邊。

關雲叫芒夏把兩人帶過來,關敏吩咐樓媽媽加兩雙碗筷,看看有什麼做起來比較快的,加幾個菜。

關明和關巧很快便跟在芒夏後面過來了,關雲關敏都起身,招呼他們坐下一起吃飯。

畢竟都是大房的人,關敏沒穿來之前,這四人是同父同母一同長大的情誼,關雲一向待弟妹都很好,兩人也都是相對爽朗的性子,也不拘泥,坐了下來。

關巧坐下便拿筷子夾了一塊燒雞放到關明碗裡,自已也吃了一口雞肉,“敏敏,這燒雞真好吃。”

關巧這人好就好在有什麼說什麼,自從上次她們搬到四合院那次,姐妹在一桌吃席,關巧把話說開後,關敏送了她一朵珠花,她便再也不說些酸話了。有時候她也會過來四合院玩一玩,多半是來蹭吃蹭喝,關敏倒是隨她的意,這樣的相處,挺好的,今天估計不是關明拉著她,她早衝進來吃飯了。

只是關巧畢竟十三歲了,每日要跟著家裡下地幹活兒,所以也沒逮住幾次能過來玩的機會。秋收剛過沒多久,關巧曬黑了一圈,最近雖然沒之前那麼累,但在高氏的安排下,家裡的事似乎總做不完。

關明也沒忍住,先幹掉幾塊燒雞,說道。

“大姐,敏敏,修河道的事情家裡知道了,爹孃的意思是他們掏銀子,讓我不要去服徭役了。

但我覺得三兩銀實在太貴了,我這身體倍兒棒,要是我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那黃泥凹村還有幾個人能平平安安回家。要不大姐你去幫我勸勸爹孃吧,三兩銀子啊,三兩,能買多少肉吃,費的力氣也能補回來。”

關敏見他一邊喊著“三兩”一邊拿手指頭比劃著三,笑了起來。

“二哥,爹孃是心疼你,你以為身體好就沒事了?現在身體好說不定水裡泡半個月人就吃不消了,你看看隔壁的禮叔,就因為身體不好,年年吃藥,這些年費了多少錢,比起來,三兩就不算什麼了。”

關雲也勸他,“你以為服徭役是什麼好差事,自帶乾糧還要聽從指揮,或許人家官差看你年輕身體壯,總讓你下水,這種天氣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你就聽家裡的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爹孃沒告訴你嗎?你後面這個月還要幫我嘛這邊砍三丈柴火的。”

關巧插嘴,“我也要給你們砍柴,爹孃都跟我們說了,你們本來要給三兩銀,爹說最後談好了二兩銀子,誰來砍柴就分給誰,我想賺這個銀子,成不成?”

關雲給她倒了一杯桂圓糖水,“吃慢點,滿嘴東西又要說話,小心噎住了。”

然後關雲給關明也倒了一杯。關敏看在眼裡,窮人家的孩子,似乎老大天生就習慣了照顧下面幾個小的。

關明瞥了關巧一眼,趕緊道,“你小點聲,我們砍柴賺銀子的事,可不能讓爺奶知道了。”

關巧翻了個大白眼,“爺奶在八丈外呢,你當他們順風耳啊。”

關敏笑著對關巧說,“行,怎麼不行,二姐砍了柴,只要爹孃同意分你錢就行,我們反正只會把銀子交到爹孃手上。”

樓媽媽這時端上來一盤皮蛋拌豆腐,還有一個青椒小炒肉,關明眼睛都直了,直呼。

“這黑色的蛋就是皮蛋吧,我還沒吃過呢。我平時不好意思來蹭飯,就見巧巧成天往這裡亂竄,早知道我也厚著臉皮跟她一起。”

關巧立馬反駁,“我哪有成天來,滿打滿算就四回,今天這是第四回好吧,天天來白吃白喝,我是那種人嗎?”

其實關家就住在隔壁,就這幾步路,關巧也就實在饞了來吃一回,一個月也就一次的樣子,關敏知道她已經很剋制了,真心一點兒意見也沒有。

關明關巧這對兄妹往常就關係最好,鬥嘴幾句嘴什麼的都是日常,絲毫不影響二人像推土機一樣進食。

關明一口一瓣兒皮蛋,不多時,幹掉小半盤,關巧也不甘示弱,皮蛋可是金貴東西,不但皮蛋貴,窮人家得了皮蛋也捨不得拿那麼貴的醬料拌著吃,這涼拌皮蛋她也稀罕。

最後,樓媽媽又端上來一大盤韭菜雞蛋,短時間臨時加了三個菜,關敏對樓媽媽這業務能力表示滿意。

吃過飯,關巧才說其實她們在關家剛吃過午飯,不過現在已經過了秋收的農忙季節,關敏知道關家的午飯無非黑麵糊配著幾個素菜。

整個夏季一直到現在,青菜還是有很多的,高氏一般就會安排大家大量吃菜,少吃糧食,但缺少油脂的青菜實際上很難吃,也不頂餓。何況關巧和關明正是十幾歲這個年紀,那點東西完全吃不飽。

關雲覺得看著弟妹這麼吃飯,自已胃口都好了不少,又有些心疼,便叫關明以後時不時也跟著關巧過來吃點東西。

關明說道,“我們兩個其實就是來說這個徭役的事,剛才在家吃飯的時候爺奶說了,今年起連著好幾年都是要去挖河道,爺奶說他們手頭沒錢,但是打算明天去縣裡當鋪看看,想把你送給他們的兩件綢衫給當了。

爹孃看爺奶都不穿,自然也說拿去一起當了。爺說他和奶的兩件綢衫當了算公中的錢,爹孃如果要當了那是大房自已的事,我們大房自已拿著這錢就好。

爺奶說家裡沒辦法給每個服徭役的人三兩銀子,但可以從公中出一兩剩下的二兩就各房自已想辦法。”

關敏沒想到,高氏竟然肯當了給她掙面子的綢衫,舊綢衫兩件算二兩銀子的話,這錢也不夠啊。不過她轉念一想,暫時夠了就行,之後可以再慢慢攢錢。

其實現在剛秋收,交了稅賦賣了糧,家裡不至於非要此時當了綢衫,應該是想著未來幾年徭役困難,可能年年要花錢,不如趁著衣服還新,拿去多賣幾個錢。

關敏道,“雖然綢衫是我送的,但送出去的東西,家裡是要自已穿還是拿去賣了,我自然是不管的。”

關明道,“爹孃的綢衫只穿了一次,爺奶多穿了兩回,但也都很新,他們活了幾十歲,第一回穿上這麼好的衣服,每次穿上我看他們夠挺高興。我不想他們賣了這綢衫給我湊錢。”

關雲道,“傻不傻,這不是給你一個人湊錢,後面連著幾年都要花銀子,人跟錢,哪個要緊?”

關巧又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二嬸兒,一聽說挖河道要泡在冰冷的水裡,有可能出事,公中就出一兩銀子,其他的二兩讓各房自已想辦法,立馬開始嚎起來。

說不公平,既然沒分家,大房交錢抵了徭役,明年輪到二房也該一樣,大房手裡上次就拿著十兩銀,這回當了綢衫又能多些錢,現在是要命的徭役,大房就該把這錢拿出來大家一起花。”

關敏這下明白了,關明這個年紀,給人一激,可不就衝動了,問道。

“爺奶就讓她當著大家面撒潑?”

關巧道,“爺呵斥了,只是二嫂剛才太潑了,奶拿棍子打她,她竟然在地上打起滾來。

二嬸一直喊著,又沒分家,憑什麼幾房還過不一樣的日子,她說之前賣你那十兩銀大房已經獨吞了,這幾個月你給大房的人又送糖又送布,大房不該獨吞了。”

關雲道,“什麼叫獨吞,牛不是家裡一起用的嗎?”

關巧說道,“反正鬧得可厲害了,三嬸兒後面也跟著說,是該這樣。要交錢抵徭役,家裡就該一視同仁,二哥今年交了錢,後面大家都要拿錢去抵才行。”

關敏一想,便知道三嬸兒這時候跳出來也是有道理的,二叔服完徭役,後面就是三叔和關赫,到時候關赫也早過了十六歲,一樣是要去的。

關明說道,“反正連著這好幾年的徭役,我們大房也就輪到我一個人,後面都是二房三房的人,再往下輪也是四叔五叔,再沒我們大房的人了,我不如就老老實實去了,免得家裡烏煙瘴氣的,爹孃還要賣了綢衫。”

關雲道,“爺奶怎麼說的?”

關巧道,“爺奶自然是堅持不管誰去,公中就出一兩銀子,再多沒有了。二房三房到時候沒錢交,就出人!

但就算出人,爺奶說公中這一兩銀子還是會給他們,到時候乾糧準備最好的,換的衣服也備足一些,準備做足,到時候真去了人也能舒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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