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淮聽完,心頭微動,他同樣低著聲音問:“為什麼不用?”
溫黎堅持:“反正就是不用。”
傅時淮笑了,“這麼慣著我?”
又來了,溫黎不想跟他這樣說話,她突然眼睛一亮,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傅時淮忽然一愣,去鹽城的時候?在書房看見她睡著的時候?她喝酒應酬回來醉倒在沙發上的時候?還是更早之前?
傅時淮恍然發現,他可能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對她上心了。
不過,他可不能告訴她,免得她驕傲,“以後再告訴你。”
溫黎哼聲說:“小氣。”
傅時淮也不否認,隨手把她弄掉的毯子重新往她身上包,忽而問:“那你呢?你又什麼時候偷偷摸摸喜歡我的?嗯?”
他隨意一問,溫黎卻被偷偷摸摸這四個字弄得無措,她只好學著他的話:“我也不告訴你。”
傅時淮得意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肯定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送個手帕都要找十個八個藉口,上次給奶奶過生日的時候,老太太說想想當太奶奶,你的臉紅的跟什麼似的,我都怕你原地爆炸。”
溫黎被他說的受不了,她毫不客氣地反擊:“你還不是一樣,想給我送禮物,還說是因為奶奶,那個鑰匙扣還是我喜歡的小提琴,你不要太刻意,還給我銀行卡,陪我逛了那麼久的海洋館,老是找藉口要跟我吃飯,你……”
“原來你都知道。”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沒再讓她往下說。
溫黎不好意思看他,“我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
傅時淮顯然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他開始慢悠悠道:“我出差那時候沒告訴你,你生氣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溫黎瞪大雙眼:“我沒有。”
“你是故意拿走傅氏在雲帆科技第一宣傳位的,因為不高興。”
溫黎:“不是……”
“我出差回來那天給你打電話,你特別冷漠地說你沒空,因為我出差沒告訴你,回來就讓你陪我去老宅,你不高興。”
溫黎:“我……”
“那天晚上你……”
溫黎忍無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惡狠狠地說:“你要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
“你有什麼可得意的,就算那時候我們的關係不像現在這樣,起碼也住在一個屋簷下那麼久了。我以為我們算得上朋友,你出差怎麼也會跟我提一嘴,我也好跟奶奶交代。結果你沒有,回來還跟沒事人一樣,是個人都會心裡不舒服,我還一直說服自己,跟個沒事人一樣去老宅陪奶奶。”
傅時淮沒想到當初自己一瞬間的遲疑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影響,他認真聽著,某一刻,捧著她的臉,柔聲道歉:“對不起,我跟你道歉,當時我心裡亂糟糟的,不確定自己對你的心意,不想讓你誤會。”
現在想想,自己確實該死,哪怕不確定心意,也應該站在她的立場替她考慮,她要是從奶奶的嘴裡或者周姨的嘴裡聽到,該有多難過。
“我知道錯了,沒有下一次了,我跟你保證,不生氣了,好嗎?”
溫黎什麼時候見過傅時淮這麼溫聲細語,低聲下氣地哄人,她有點招架不住,“本來也沒生氣。”
傅時淮看她乖乖順順的,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貼在她耳邊問:“真的不生氣了?”
溫黎被親的臉頰發燙,埋在他肩膀,很小聲地“嗯”了一聲。
傅時淮這才鬆一口氣,隨後勤勤懇懇地把水遞到溫黎嘴邊讓她喝水,又把人摟到身前,時不時投餵點水果,讓她專心看電影。
電影快結束時,傅時淮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十分。
“餓了沒?”傅時淮看著懷裡的人問。
溫黎搖頭,她剛剛吃了好多水果,現在一點不餓。
“那晚點再去吃飯?”
溫黎說好,“去外面吃?”
傅時淮:“你想在家裡吃?”
溫黎沒這麼多要求,說在哪吃都行。
傅時淮笑著摸她的頭,說:“真好養。”
溫黎現在已經能習慣他的說話方式了,時不時還能還回去幾句。
她說:“你一點也不好養。”
傅時淮被她逗笑,眼帶好奇:“噢?此話怎講?”
溫黎細數他的毛病:“有潔癖,挑食,不愛喝水,換車頻繁,敗家。”
傅時淮:“我有這麼多問題?”
溫黎:“嗯哼。”
傅時淮煞有其事地問:“那溫總還要養我嗎?”
他直勾勾地盯著溫黎,彷彿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收拾人的模樣。
溫黎也佯裝認真思考,片刻後說:“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勉強養養吧。”
此話一出,毫不意外得到傅時淮的一陣“欺負”。
溫黎被放倒在沙發上,看著就秀色可餐的,傅時淮趁機抓住她的兩隻手,逮著人就是一頓親,把溫黎親的面紅耳赤。
溫黎掙扎著要起來,傅時淮不讓,她求饒:“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傅時淮有條件:“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你起來。”
溫黎來氣:“親一下十萬。”
傅時淮聽樂了,他還真掏出手機,給她轉賬,轉完還拿起來給她看一眼,一共五百二十萬。
溫黎人都要傻了,她只是隨口一說,五百二十萬,是想把誰親死。
她不幹,使盡渾身解數想跑,傅時淮輕而易舉就把她抓回來了。
傅時淮還把臉湊上去,笑著看她說:“親吧。”
“我餓了,我想吃飯。”溫黎賣慘。
“親完就去。”
“親不完。”
“允許你欠賬,一次還一點。”
溫黎腦子裡飛速閃過什麼,某一刻,她把傅時淮拉下來,在他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然後,她大著膽子湊到傅時淮耳邊,聲音非常低:“可以了嗎?老,公。”
效果還是很好的,傅時淮半晌沒說話,還沒緩過來,溫黎看準時機,趁機溜走。
她跑的離傅時淮遠遠的,傅時淮回神看她,眼裡有笑意,“再叫一聲。”
溫黎臉皮薄,一次就已經很要命了,她不搭茬,只繼續問:“還吃不吃飯了?”
傅時淮知道今天已經到她的極限了,畢竟是第一天,不好把人逼急眼了,他難得好說話:“吃,回去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帶你去。”
溫黎“哦”了一聲,裹著他的毯子,踩著輕快的步子回自己房間了。